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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再也不能来承光殿了……” 曦泽深深错愕,他竟不知,自己差一点就失去了全世界:云倾,我的血rou,我的命啊,穷我一生不过想换你短暂的迷离,你终将化成一团烟花在夜空中绚烂的开放,最后消散得无影无踪,可我,竟那么渴望毁灭这世间所有的星火,让烟花再也没有升上夜空的那一日! 曦泽紧紧握住云倾的小脸,那里,不在柔嫩如水,不在润滑如冰,只剩下一堆不盈一握的枯骨! 云倾的容颜依旧魅惑众生,人,却瘦的厉害! 曦泽含泪说道:“我已经做了鳏夫,这世上的人,大概没有比我更可怜的,所以,云倾,我的生命里只剩下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一定要与我白头偕老!你不可以先我而去……我承认,我老了,我扛不住了……” 云倾埋首在曦泽的耳侧,低低而哽咽的说道:“好……” 第一百七十四章 至亲至疏夫妻(3) 窗外的天光是何时放明的,大概无人知晓! 云倾也不知如此伏卧在曦泽的腋下过去了多久! 直到有撕啦的开门声传来,云倾才猝然抬眸望去。 她脸上的泪意已经完全干涸,只是,素淡的妆容已经因多日未曾打理变得有些凌乱。 祈夜提着药盒子进来,发现曦泽竟是睁着龙目的,不禁加快速度跨到床边,恶狠狠的瞪着云倾,训道:“皇贵妃,皇上醒了,你为什么不吱声?若是耽误了诊治,你以为你承担的起,皇上若是有个万一,本神医第一个送你去陪葬!” 他说的又快又狠,云倾似乎害怕,微微抖动了眉宇,不看他仿佛要吃了自己的眸子! 曦泽伸手拉了拉云倾,低低道:“别怕,他就嘴巴厉害!” 祈夜白了云倾一眼,冷冰冰的站着。 他冷静的取出药碗,把药倒好,递到云倾面前,故意拉高音调说道:“皇贵妃,还要试药吗?我熬了双份,正好你一半,皇上一半!不怕死的就快喝!” 曦泽微微蹙眉,浅浅的责备道:“祈夜,皇贵妃身子虚,你别故意吓她了……” 曦泽虽然因为北宸渊的遗言而心存怀疑,却不会轻易与云倾联系在一起,毕竟,祈夜素来“厌恶”云倾,两年前便因为先皇后旧人追查一事与云倾彻底翻脸,所以,他断猜不到北宸渊想要暗示的那个人是云倾! 其实,只要他认为祈夜喜欢的人不是云倾,他都可以接受! 他死死的记着王宁暄辞世之前说过的话:皇上,不管别人说了什么,只要您还是皇上,你一定不可以杀神医和夏相,每个人都会犯不可原谅的错,但是他们都有良心,他们纵然有错,到底忠心胜过了旁人,皇上,您的原谅会让他们因为愧疚和错误更加忠心于您! 太多的爱恨纠结冲击着理智,已然让他无力负荷,他极其疲惫,实在不愿再去追问那似是而非的挑拨! 祈夜又白了云倾一眼,冷冷的伸着握药碗的那只手,鄙夷的说道:“皇贵妃,你到底喝不喝?” 云倾伸手接过药碗,正要喝,曦泽却张口似乎要说话,但是气息太急,又被呛到,剧烈的咳了起来! 祈夜到底心疼,转眸去望,却望见云倾放下药碗倾身询问的身影,那惨白的红唇,似乎就要和曦泽的贴在一起了! 祈夜觉得自己犯贱犯出了新高度,眼睛仿佛用辣椒水洗过,简直要瞎,他不再看一眼,转身抬步朝大门走去,身后云倾担忧而轻柔的声线醉人的传来:“曦泽……你慢些……我喂你喝药,喝了药你就能好了……” “把药碗给我,你不许喝!谁准你乱来的!你要是再胡乱喝药,我就真的生气了……” 等到云倾伺候完曦泽用药洗漱就餐之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四喜传来传旨,夏晚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与祈夜、王守星一起进入了内殿! 云倾知道,他们要商量政事,她到底是后宫妇人,不适合听这些,便抬步往外走! 在殿中待得太久,都不能适应雪色的“刺眼”的光芒。 于墨躬身迎了上来,寂静的站在云倾的身侧,低沉的唤道:“娘娘辛苦了,如今皇上终于转醒,又有神医和御医伺候着,娘娘便放宽心吧!” 云倾并没有看他,只是麻木的望着远方,良久,方问道:“中宫现在布置的如何了?到底是国母,王将军又深得皇上器重,断不可有一丝怠慢!”她的声线低缓的散逸在寒风中,明明灭灭仿佛辩不清,“皇上到底心中愧念中宫,这后事必须极尽哀荣,方能让皇上心头之痛稍解几分……” 于墨躬身仔细的听着,答道:“娘娘不必担心,兰贵嫔向来不是个刻薄的主子,这些年,承蒙中宫照拂,多少还是有感激之意在其中,又有莲荣华和刘婉仪从旁协助,断不会出什么岔子,请娘娘放心!” 云倾默然长叹,眸底还是没有一丝光彩,她转眸望向于墨,麻木的视线淡然的扫过,便再也没有焦距。 她抬步向前,仿佛是要去中宫,可是,才走了一步,便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于墨一惊,赶忙伸手扶住云倾,只恐有半点怠慢,心神也跟着摇曳不止,他目光幽深的望着云倾,微微蹙眉,忧心的说道:“娘娘若还是记挂,便吩咐奴才去做,这些时日,娘娘为了照顾皇上,衣不解带,日夜不寐,实在劳累的厉害,娘娘玉体恐难承受,还是先由奴才送娘娘回未央宫休息吧!” 云倾猝然转眸,望着于墨,有干涸的泪意上泛,她忽然不受控制的低低问道:“于墨,你……你是不是觉得本宫……不配去中宫?” 于墨闻言心头大骇,他哪里敢有如此大不敬的想法,若不是双手还搀扶着云倾,必然已经跪伏于地,哀切的辩解。 他不敢抬头,只是将目光锁在光滑如镜的青石砖上,低低的说道:“娘娘,您言重了……这后宫,若是连皇上都不怪娘娘,断没有人敢到未央宫来指责娘娘半点不是,所以,娘娘您没错,这身在宫廷的人,哪一个不是身不由己,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便也没有多少分别,都是一样的……娘娘切莫多思!天命多舛,人意无奈,确实不怪娘娘!” 他不敢大声说,唯恐声音再高一点便会惊到云倾! 云倾仿佛在这宽慰之中麻木的瘫软下去,她哽咽的说道:“本宫……本宫……” 云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向后倒去,于墨赶忙扶住云倾的身子,高声唤道:“浅紫——静怡——浅紫——静怡——” 远处,两个丫头搓着手闻声而来,但见云倾斜身矗立,不禁哑然,不自觉的加快步伐,迎上前来! 云倾虽然还想去中宫瞧一眼,到底是拗不过自己的身子,被浅紫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