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克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0

    摄地点,他都选在政法类大学校园。

    他甚至还幻想过微信上忽然收到一条消息——这里有个小孩儿走丢了,快来接他!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幻想显得越来越不切实际。

    他这些年用的签名一直都是谢衍在那个黄昏为他设计的,他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隐晦地表达只有两个人能读懂的爱意,可这么多年过去,谢衍始终都不愿意主动联络他。

    他疲惫地叹了口气,乳白色的泡沫顺着肌理一路滑了下去,胯骨边上的文身清晰如昨。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放弃过去重新开始,可回忆就像是小时候嵌进皮rou的一点断芯,因为没来得及取出,最终和身体融为一体,他也不想去改变什么了。

    难以释怀就是难以释怀,并不丢人。

    人越是长大,越觉得能够付出的时间、精力、诚意和爱意都有了限额,他很难提起全部精神去了解一个人,很难挖空心思去迎合一个人的口味,也很难再找回当初的热情倾注到另外一段感情里,更不想让另外一个人代替谢衍在自己心中的位置,那样对任何一方而言,都不公平。

    年少时这段至真至纯的记忆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遍地开花,而他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触碰到这一小段过往,画面里的人定格在懵懂的青春里,真挚又热烈。

    他总是不忍心破坏这份美好。

    一晃就八年。

    不过他也时常觉得自己很幸运,曾经倾尽全力地去爱一个人,也接受过一份毫无保留的爱意,那些坦荡的鼓励、殷切的期盼还有他们不为人知的过往都化成了治愈伤口的良药。

    就如谢衍最后所说的那样,把过去的点滴封存起来,酿一壶好酒,难过时斟上一盏,告诉自己远方有人会牵挂和祝福着,这就够了。

    洗完澡出来,瞿铮远把笔记本搬到靠窗的书桌上,插上电源打开。

    新剧的制作组那边发来不少文件,他一一审核过后,给财务部那边拨款。

    王不凡那边也传来了最新消息,说万里舟希望在作品开拍之前,参与角色选拔。

    王不凡:这作者真难搞,他又不投钱又不懂行情,万一看中一个十八线演员怎么办?他作品再怎么优秀也很难打出水花来。

    瞿铮远:谁不是从十八线过来的。

    王不凡: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的意思是他在网文圈里是内行,到影视圈就属于外行了,写能跟拍电视比吗?选角这一项很重要,得衡量一个演员各方面因素,又不能只看脸。

    瞿铮远:没事儿,你现在尽管答应他,回头合约里写明协作选角,别把权全部给他就行了。

    王不凡:那行,我再跟他沟通一下。

    正事儿忙完已经近十二点了,并没有睡意,瞿铮远躺进被窝,随便点了个APP消磨时间。

    消息通知99 ,都是网友的评价和点赞。

    他平常不怎么常用知乎,只在里面回答过一个问题,还是八年前的事情,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一直关注着他。

    当年的问题是:你曾经遇到过什么令你尴尬的事情吗?

    他回复说:家里搬进来一个小弟弟,还在读高中,他住楼上,我住楼下,有天晚上,我上去给他送点吃的,结果意外地发现他在看G V,尺度超大还没码,我有被吓到了。(本人男,直的那种。)

    评论区全是“哈哈哈哈”“你要聊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啊”“继续继续啊!我不差这点流量!”“你怎么就确定你是直的呢!”

    他一个纯路人随手输入的答案莫名就被推上了热门,随着点赞评论量增加,他也不负众望地更了后续。

    大多都是和谢衍的同居日常,宣布恋爱之后,收藏量和评论数不停飙升,总有人在底下评论“尼玛好甜”和催他更新,还有人说要给他们写一本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宣布分手的那天,评论区哭声一片,很多网友安慰和鼓励他追寻梦想,等到有能力为两人的感情负责时,再把人哄回家。

    从那之后,时不时有网友冒出来关心后续,他偶尔回复一下。

    睡不着,他点进创作中心更新动态。

    小舅舅后来成了我老婆:谢谢大家的关心,现在过得还行,起码没被现实击垮,我还在等他。

    没几分钟就有网友评论: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后续, 为你的坚持感动,不过楼主今年应该不小了吧,家里人没有催着结婚嘛?我才26,家里就逼着相亲了QAQ。

    小舅舅后来成了我老婆:催,不过我相亲一般都是走个流程应付一下。

    蜡笔小新的短裤:那要是一直找不到人,你还会一直等下去吗?万一他已经和别人结婚了呢?

    小舅舅后来成了我老婆:只是万一而已,我在明他在暗,要是我比他先一步放弃,他一定不会再回来了。

    蜡笔小新的短裤:有道理,楼主真乐观。

    小舅舅后来成了我老婆:我就是相信他。

    刷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什么睡意,瞿铮远只好从包里翻出一个透明的小药盒。

    在助眠药物的作用下,他终于进入梦乡。

    梦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雪,目光所及之处白皑皑的一片,根本看不清道路,路边的灌木丛也有大半被掩埋,每走出去一步,身体就更陷下去几分。

    谢衍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在雪地里飞奔,越跑越远,到最后是剩下一个小黑点,他拼命追赶,嗓子都快喊哑了,可怎么跑都跟不上对方的脚步。

    第二天一早是惊醒的。

    他调整后状态后,起床洗漱,先开视频会议,和统筹组做细致的沟通,然后去拍摄现场勘查。

    一群人齐心协力地忙碌了半个月,新剧开机仪式正式启动。

    某天傍晚,他从剧组收工回酒店,发现有好几辆警车停在楼下,门口拉着警戒线,一群人像鹅一样伸长了脖子围观,他想要进去时,有个穿制服的警察拦住他。

    瞿铮远拉下口罩说:“我是里面的房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告诉他沿着安全通道上楼,电梯暂停使用。

    围观的人里已经有人发现他了,瞿铮远“哦”了一声,迅速拉上口罩闪进去。

    楼道间闹哄哄的,他走到二楼时停下了。

    201门外也拉着警戒线,周围聚着几个房客和酒店工作人员在议论着什么。

    瞿铮远有些好奇地走过去问:“这边什么情况?”

    “死人了。”

    “啊?”

    生平第一次看见凶杀案,那位女房客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激动,唾沫横飞地说道:“我一回来就看到电梯里有两滴血迹,当时还没怎么在意,到201门口一看,好大一滩血就知道肯定要出事了!”

    瞿铮远透过那几个人中间的缝隙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