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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刘晔跑出来跪地,刘协指着王朗道:“刘晔,他交你处置!” 刘晔是从许都跑来的,来了江陵才升任廷尉,汉室支族,阜陵王刘延之后,刘协是光武帝刘秀第八代孙,而刘晔是第七代,论辈分也是刘协的叔叔之一,只不过年纪比刘表、刘备、刘璋小得多,和刘琦同年,比刘琦还小几个月,小叔叔一只。 刘晔十三岁按母亲遗命斩杀父亲宠信的侍者,从此后开始出名,在许都为官时还帮曹cao出过主意,刘协对他不熟,但刘表、荀彧都推荐,于是让他做了廷尉,这还是刘晔第一次可以出列亮相。 大臣们多有替王朗求情的,刘晔倒干脆,跪了起来,手一招,让卫士上来,直接把王朗拉了下去,王朗这时候吓傻了,煽动的话都来不及挤一句。 等人被拖走,刘协对求情的臣工不置一词,先前震怒下冕旒晃荡,这会仍未停下摆动,玉珠子下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便是怒气都没有残余分毫,顿时令求情者住了嘴。 满朝文武归坐安静下来后,刘协才道:“还有何事?” 荀彧出列道:“启禀皇上,臣在城外布粥的商人中选了三户,一户姓商,一户姓陈,一户姓王,俱是荆州名商,名籍在此。” 黄门接了,躬身呈上来给刘协,刘协看到王氏家主名王苞,抬眼向刘晔看了一眼,随后把奏简放过一边,示意下一个臣子奏事。 荀彧有点纳闷,难道有问题?退回去跪坐好。 退朝后,刘协本以为荀彧会马上来见,结果最先来的不是荀彧,而是从来没单独求见过的刘晔。 刘协止住黄门,衣服先不换了,先听听刘晔什么说辞。 刘协本就想杀王朗,苦于没有借口,如今王朗自己跳出来了,可是今天的理由不充分,恐怕刘晔是来问怎么处罚王朗的,刘协头疼了,总不能赏个几十杖,叫刘晔下重手打死掉,那样的话刘晔要遭弹劾。 哪知刘晔进来行了礼,便道:“王朗今日君前失仪的罪责请皇上容臣过两日再罚。” 刘协意外:“怎么?”难道朝堂上挺干脆的刘晔下来还要替王朗求情? 刘晔道:“荀大人呈给皇上的三户商家有一家姓王,与王朗同姓。” 刘协学刘备面瘫,其实吃惊。 当时就看了刘晔一眼,居然……就揣测出来了? 刘晔接着说:“皇上前阵子命臣查办豪奢饮宴者,臣查知城外那处飞凤楼就是王苞开的,每日里接待不少达官富商,仅仅飞凤楼每日卖的酒,就足可充他家布粥一个月的的好几倍!” 刘协问:“都有谁是这个飞凤楼的座上宾?” 刘晔小心翼翼道:“皇上,臣有一言……” “说。” 刘晔躬身:“重要的不是谁去饮宴,而是谁容许了飞凤楼的存在?谁从中得了好处?为什么不开在城中,要开到城外去?” 刘协侧目——犀利哥啊! 转口问道:“这王苞跟王朗有何关系?” 刘晔道:“臣还没查到……”抬头看了看刘协,又道:“王朗从不出城,更从来不曾去过飞凤楼,但流民纷纷而来,几乎所有大臣都出去看过,王朗此举……” 刘协懂了,刘晔看出他有意杀人,纵然王朗跟王苞没关系也要靠上关系去,刘晔这是在揣度着圣意说话。 于是授意:“接着说。” 刘晔眼睛一亮,知道猜对了。 “王朗清贫,为官廉洁,几乎人人皆知,可是却经常能够拿出钱物帮助他人,受其惠者多矣,臣怀疑王朗还有他处来钱。” 刘协微笑——小叔叔,你太可爱了! 点头道:“既然怀疑,那就去查,严查!不可遗漏!” 刘晔道:“臣遵旨!臣退下了。” 刘晔刚出门,黄门报说荀彧来了,还带着一个人。 刘协叫传后便去端杯子喝水,早朝上可以喝水,但一有事情就容易忘,忙得好像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才想着没时间喝水,杯沿碰到嘴边,荀彧进来,同样身着朝服没换,跟在荀彧后头的人穿着身青色褐衣,布巾束头,虽蓄了点须还满身风尘,但长了张小圆脸,还带点rou,眼睛也圆圆的很有神,看不出到底是十几岁装老成,还是根本就已经二十来岁三十岁了。 刘协心里一动,这口水又没喝到,杯子搁回了案上。 “文若,这莫非就是……”说着话,刘协已经站了起来,绕过桌案,在珠玉声中朝下走去。 荀彧躬身笑道:“皇上,没错,这就是郭嘉,郭奉孝。” 早朝之前刚刚听到郭嘉到了江陵的消息,荀彧便在下朝后赶紧去接了郭嘉入府拜见刘协。 郭嘉被荀彧的人接了车,带到州府侧门外,等着等着的,他在车上睡着了,荀彧下朝绕过去,打开车门一看,好睡着呢!赶紧连拉带拽的把人弄醒拖进来。 郭嘉走着道头还在点,脚下发飘,做梦一样。 此时看到刘协上戴冕冠,下着朝服,贵不可言,更觉得是在做梦了,跪下拜道:“草民郭嘉,叩见吾皇万岁!” 刘协赶两步,抖抖袖子拉住郭嘉的手腕,笑得喜不自禁:“奉孝远来,朕甚喜!快平身,路上行来十分辛苦吧?” 郭嘉顺着站起来,咧嘴笑:“不辛苦,正好睡觉,耳朵里听得木辕车轮辚辚做响,如梦催觉。” 荀彧在旁道:“奉孝说话便是这般吟诗样的,听之悦耳。” 刘协点头,总觉得有哪里感觉不对劲,郭嘉的表情怎么这么梦幻呢? 荀彧劝他坐下说话,刘协放了手归坐,让荀彧和郭嘉也坐了。 荀彧看刘协态度,知道郭嘉不会受冷落,放下心来,立即记起早朝上的事情。 “皇上,为何命押下王奉常?还有臣上的奏简?” 刘协看屋里的人,陆逊、荀彧、郭嘉,都是信任倚重的人,连黄门也只候在门外,便直言道:“朕想除掉王朗。” 荀彧吓一大跳:“为何?” 刘协想都不想,说辞张口就来:“朕早些年在许都宫中时发恶梦,净是被逼宫禅位,被先帝怒斥的,凡此种梦,很奇怪的必有王朗和华歆在内,梦中他们便是替曹cao逼迫于朕的人。” 古人把做梦当大事,当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