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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就让你见识见识假洋鬼子的厉害。” 随着春节的临近,公司里的人越来越少。外地的都提前买票回家了,剩下家在当地的也无心工作,打游戏的打游戏,看电影的看电影。 大年二十九,高小天和池陆阳磨叽到了最后一刻,这一分开就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原来一位难求,现在守着电梯门口都空着成片的停车位。高小天和池陆阳的车子并排停在一起,两人站在车子中间依依不舍。 池陆阳的眼睛快长在高小天身上了,撕都撕不下来。高小天轻轻抚了抚池陆阳的脸,说:“干嘛啊,别搞得跟玛丽苏言情剧一样,咱们是回家过年,又不是生离死别!” 池陆阳不悦:“你能说点吉利的吗?” 高小天满不在乎:“我以为假洋鬼子不吝这个呢!” 池陆阳说:“想你怎么办啊。” 高小天把池陆阳搂过来:“初三带你去逛庙会,你好好陪你姐几天,乖!” 池陆阳用力在高小天的颈窝蹭了蹭说:“到家给我发微信。” 高小天提着满手年货回家的时候,陈玉珍正在炸带鱼,高志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家里不贴对联,不点灯笼,看不出来一点过年的气氛。反正每年都这样,高小天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把东西放好,去厨房看了一眼就被他妈轰了出来,他又去客厅跟他爸聊天,两人把春节法定假日的起始时间讨论了一遍就没啥可说的了。 高小天摸出手机,给池陆阳发了个微信:我到家了,你到了吗? 阳咩咩:到了啊,在准备晚饭。 高小天:别馋我。 阳咩咩:你晚上吃什么? 高小天:好像有带鱼吧,你做什么好吃的? 阳咩咩:麻椒鱼,水煮面包蟹,油焖大虾,带骨牛排…… 高小天:又做麻椒鱼,我才吃过一回。 阳咩咩:老给你做该不爱吃了。 高小天:想你。 池陆阳觉得搁高小天这儿,“我饿了”就等于“我想你”,如果他说“我想你”,那就得放鞭炮庆祝一下了,这跟说“我爱你”没什么区别! 他回道:啧,刚才谁在停车场说我来着?晚上给你打电话,baby。 高小天:炒你的菜去吧! 大年二十九,在高小天的千叮咛万嘱咐下,高mama终于做了一顿中规中矩的晚饭。 十点钟一过,陈玉珍上床睡觉,高志钢继续在客厅看电视,高小天也回了自己屋。 他拿着手机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池陆阳拨过去,屏幕就亮了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压低声音说:“喂。” 池陆阳:“你在干嘛?” 高小天:“给你打电话啊,还能干嘛。” 池陆阳:“我怎么听你声音有点不对?这么……沙哑?” 高小天:“我们家隔音不好,我爸还在外面看电视呢,我不能太大声。” 池陆阳:“我还以为……” 高小天:“以为什么?” 池陆阳低笑一声:“你知道你现在的声音像什么时候吗?” 高小天迅速反应了过来:“滚滚滚,要不你在下边让我听听你什么声音?” 池陆阳:“……嗯……啊,好听吗?” 高小天:“……”有些人实在是不知节cao为何物。 池陆阳:“你这样跟我说话我都硬了。” 高小天:“我说什么了?” 池陆阳:“说什么都行……” 高小天:“卧槽,你不会……” 池陆阳:“去,戴上耳机。” 第二天快到中午了高小天才睡醒,起来的时候左边耳朵上还挂着耳机线。 他有点想笑,两个老爷们活像两个异地恋的大学生,居然煲起了电话粥,平时在一起的时候都没觉得有这么多话说呢,当然了,他们也不是一直在煲电话粥。 高小天起床冲了个澡,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他觉得这跟平时的周末也没什么不同,无非假期长了点。走进客厅,高志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他问:“爸,我妈呢?” “不知道!” 高小天没说话,只盼他妈快点回来。他有种预感,这年恐怕要过不消停了。 从冰箱里拿出几个半成品的菜,高小天跟他爸说:“这大过年的,一会我妈回来您别说她。您饿不饿,我来做饭。” 高志钢道:“你会做什么饭?” 高小天心想您做饭的手艺也不咋地呀还好意思说我?这些菜都是池陆阳建议高小天去超市买的半成品,配菜切现成的,rou也是腌制好的,放进锅里巴拉巴拉就能吃,怕的就是他大过年的还得吃黑暗料理。 给池大厨打了这么久下手,处理这几个半成品还不至于糊锅。高小天迅速炒了三个菜,还热了她妈昨天炖的带鱼和馒头,半成品菜味道如何不知道,卖相都挺好。 这时,陈玉珍回来了。高志钢拿了一瓶二锅头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高小天招呼道:“妈,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陈玉珍挺高兴:“小天做的啊,哎呦看着不错啊,比我做得好。” “您还没尝呢就知道比您做得好啊?这都半成品,我就扒拉熟了而已。” 高小天从他带回来的那堆年货里拿出一瓶五粮液,一边拆开包装一边对高志钢说:“爸,过年了,喝这个吧,别喝您那二锅头了。” 高志钢没吭声,高小天默默地给他们爷俩都倒上了酒。陈玉珍坐下,兴致勃勃地吃起菜来,一边吃还一边说:“不错啊小天,挺好吃的。” 高小天刚想接话,高志钢“啪”的一声就把酒杯撂在了桌子上,一杯酒溅出了多半杯。 陈玉珍嗓门立马提起了八度:“你摔什么摔,这大过节的你找什么不痛快!” “谁找不痛快了?到底是你找不痛快还是我找不痛快?” “你不就是沉着我回来晚了吗?我碰见几个好久不见的老街坊多聊几句怎么了?什么都要管我。” “谁照你似的,大年三十还往外跑!” “我在家里憋得慌,还不许我出门了吗?” “……” 高小天对这种争吵已经麻木,他可以毫无知觉地听着他们一直吵下去。有时还能开个上帝视角,仿佛灵魂出窍一般飘在空中观望着这一家三口,活像看着一部不断快进的家庭情景剧。 吵架的夫妻从青春洋溢渐渐变得白发苍苍,夹在中间的孩子从懵懵懂懂的黄口小儿变成面无表情的挺拔青年。墙上的时钟转得飞快,房间的装饰也随着时代不断变换,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吵架的姿势。桌子就是他们的楚河汉界,俩人各自在自己的阵营里向对方叫骂,只有高小天,从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无视,再到现在的漠然,转变得层次分明。 他觉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