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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钱的了。 徐牧之翻遍了门襟衣袖,只摸出了一支玉簪,神色歉疚,“我没带。” 谁去宫中赴宴还带钱啊! 宋如锦盯上了他紧握在手里的玉簪,就着馄饨铺些微的灯火看了两眼,道:“这支簪子成色不好,雕工也不精细。” 徐牧之立刻慌乱地把它收进怀里。 “要不你和摊主商量一下,用这支簪子换两碗馄饨?” “不行!”徐牧之立马摇头,默了半晌,语气又软了下来,“meimei不懂市价,一支玉簪够买一整个馄饨铺了。” 宋如锦点了点头,眼神还是忍不住往馄饨铺那儿飘。 徐牧之便把自己腰上的攒心梅花络子解了下来,问摊主能不能换两碗馄饨吃,如若不能,明天便让家里人来给钱。 这枚络子编得精细,中间还掺着金线,若当真论起来,倒比先前那支玉簪贵重许多——徐牧之说宋如锦不懂市价,他自己也没有知之甚深。 摊主见他们二人衣饰华贵,气度不凡,便知不能轻易得罪,摆出一张笑脸道:“能,当然能,二位贵人请进。” 徐牧之环顾了一下四周,简陋的泛着油光的桌椅,朴素的烛台,一根样式简单的蜡烛灼灼燃烧着,映着宋如锦格格不入的锦衣华服、精致贵气的嵌珠花钿、浅浅如云的笑靥。 徐牧之直勾勾地看着,心中竟有些希望月华凝结、更漏滞积,世间万物永远停在这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奔跑的小妖精、我是萌萌的一条龙、明天就要养狗了、27880600扔的地雷!么么哒~ 第25章 芙蓉玉簪 待两人吃完了馄饨,也将近亥时了。徐牧之依依不舍道:“锦meimei,我送你回去。” 故意绕了各种弯弯曲曲的小路,走了好一会儿,还是绕到了忠勤侯府的角门口。 这附近都是世家贵族的居所,很安静,不似先前那般喧闹沸腾。也没有那么多亮若星辰的灯笼,相衬之下,月色反倒显得清澈皎洁。 角门半掩着,是特意为宋如锦留的门。她正打算进去,便听徐牧之道:“meimei等等。” 宋如锦便倚着门回首看他。 徐牧之迟疑了许久,还是把先前那支玉簪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递过去,“这个给你。” 北风呼呼地吹来,这样寒冷的冬夜,徐牧之的手心竟是汗津津的。 他紧张地解释起来:“我知道meimei一向都佩羊脂玉,这等青白玉也确实配不上meimei,但我找遍了盛京城,也没找到整块的羊脂玉,只找到了次一等的青白玉……我、我雕工不好,还望meimei不要嫌弃。” 宋如锦不禁讶异:“我原也不知这是你亲手做的。”再想到适才还说这把玉簪成色不好、雕工不细,便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辜负了人家一片美意。 “那日在昌平公主府,公主赏了你一根芙蓉玉簪,我见你喜欢,才寻思着自己找一块玉,雕一支玉簪赠给你。”徐牧之脑中一团乱,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起先也不敢在玉上雕刻,只寻了木块学着刻,练习了好久……总之meimei不许嫌弃。” 说罢,又把玉簪往前递了递。 宋如锦仔细看了两眼,这支玉簪上果然雕了一枚小小的芙蓉花。 “我不嫌弃。心意最最难得。”宋如锦接过了芙蓉玉簪,“谢谢世兄了。” “那……”徐牧之得寸进尺,“meimei既然收了我的簪子,就把昌平公主赏的那支扔了吧。” 宋如锦愣了一下。 徐牧之见她久久不答应,就泄气了,闷闷道:“meimei不愿意也无妨……”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四处飘着,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宋如锦仰首看着他。少年清俊的眉眼掩在月色灯火下,被高高的围墙落下的阴影挡住了一部分,看上去落寞又可怜。 “扔了……未免也太奢费了。以后我不戴那支簪子便是。” “也行!”徐牧之走近一步,整个人立在角门上头挂着的灯笼底下,灯火和月光一齐照在他身上,看上去熠熠生辉。 “那我回家了。”宋如锦拿帕子将玉簪裹了起来,放进贴身的荷包。 这时候,徐牧之忽然欺身上前,对准宋如锦的额头亲了一口。 宋如锦的神情立马呆滞住了。 徐牧之也不敢看她什么脸色,扔下一句“meimei进去吧”,就急匆匆地跑远了。 宋如锦觉得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杵在原地没有动弹。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个丫头唤她:“二姑娘,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老夫人正等你吃元宵呢。” 宋如锦这才回过神,“哦,就来。” 一进慈晖堂,便发现大家都在。宋如云和宋如墨正陪着老夫人说吉祥话,曹氏也跟着凑趣,刘氏和二夫人就在一旁喝茶聊天。 宋如锦进去给老夫人见了礼,老夫人慈祥笑道:“就等你回来了,没有咱们锦姐儿在,上元节可算不得团圆!” 刘氏回家后就说了,宋如锦是和靖西王世子一起去看灯了,所以老夫人又拿她打趣:“可惜咱们锦姐儿以后要嫁进别人家,和别人一道团圆,再不管我这个老婆子喽。” 宋如锦忽然觉得额头热热的,脸红了一半,“祖母别这么说,我就不嫁出去,我要一直陪着祖母和娘亲。” 老夫人和刘氏对视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你这会儿这么说,等过几年一准儿改口!我可不敢真留着你不让出门,免得留来留去留成仇!” 众人哄堂大笑。这时宋怀远来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大家,“笑什么笑这么开心?” 小辈们不好意思说,刘氏也不想告诉他,老夫人便出来打圆场,“不过是姑娘家的笑话,你听了做什么。” 宋怀远点点头,不再多问。看见宋衡,就考较了他几句功课,宋衡拘谨答了,虽答得不好,倒也不至于差,还算中规中矩。 就在这时,越姨娘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 老夫人心情正好,看见她那副柔弱得风一吹就能倒的模样,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你来做什么?” 越姨娘一进门就跪了下来,“妾身也知道自己不该来,但妾身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膝行几步,正对着宋怀远重重叩首,再抬头时眼泪已流了满脸,“侯爷,妾身自打进了侯府就没求过您,年节下的,本也不应当拿这些腌臜事碍您的眼,但是我哥哥他……长兄如父,妾身自小是哥哥拉扯大的,求侯爷救我哥哥一命!” 宋怀远还未说话,老夫人就先怒了起来,“胡闹!大过节的,就跟这儿哭哭啼啼的,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呢!来人哪,把她给我拖走。” 满屋子的人都看向宋怀远。 宋怀远皱了皱眉头。他一向是不会违逆老夫人,冷冷道:“还愣着干什么?等我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