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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牧之直直地望着她, 道:“meimei绣的我都喜欢,绣什么都行。” 宋如锦微一抬眼, 便和徐牧之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她立马收回了视线, 低着头看面前小圆桌上摆着的蒜头花瓶, 隐约觉得脸在烧。 她低声说了一句:“我是要给县主jiejie添妆, 世兄喜欢不作数的。” 徐牧之顺着她的视线去看桌上的花瓶,霁蓝釉描金的蒜头花瓶,映着冬日暖融融的日光, 宁和沉静得宛若一汪泉水,就像宋如锦眼中脉脉流淌的眸光。 他愣了愣, 道:“那好,我回去之后帮你问问芙妹,等上元节再告诉meimei。对了, 上元节……去年同meimei说好,今年的上元节一起去护城河边看烟火的。” 宋如锦垂着长睫,脸颊不自觉地泛红,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这日徐牧之走了之后, 宋如锦还在花厅呆坐着,暗香进来收拾屋子,奇道:“姑娘脸怎么这么红?别是发高热了吧。” “没有。”宋如锦下意识地捂住脸,“我出去吹吹风,一会儿就回来。” 后来宋如锦每每对着绣架刺绣的时候,都会蓦然想起那句“meimei绣的我都喜欢”,每每提笔想作画的时候,便会忍不住勾勒徐牧之的眉眼。总之静不下心,最后只好提笔练字,修身养性,消磨时光。 系统啧啧感慨:“少女情怀总是诗啊。” 先前每日上宗学,总觉得时辰过得漫长,要捱很久才能捱到下学。现下歇在家里,反觉得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便又是一年除夕。 到了晚上,除了中风在床的老夫人,阖家上下照例聚在一起吃饭。几个小辈凑在一起,少年不知愁滋味一般,彼此祝酒说着吉祥话,欢声笑语连绵不断。 这时候,采杏领着宋衍过来了,陈姨娘冲他们招了招手,“衍哥儿,来,坐姨娘身边来。” 宋衍一向跟在老夫人的身边。不过如今老夫人卧病在床,没能出席这顿团圆饭,陈姨娘理所当然地认为宋衍应该回到她的身旁了。 采杏迟疑道:“这样……不好吧。” 陈姨娘面色微凝,“有什么不好?衍哥儿陪着自己的娘说说话,轮得到你一个丫头插嘴吗?”旋即微微笑着弯下腰,对着宋衍拍了拍手,“衍哥儿,乖,到姨娘这儿来。” 宋衍面色警惕,往退后了一步。众人渐渐停下了说笑,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陈姨娘的神色略有些尴尬,心中暗恨老夫人——要不是那个老虔婆,衍哥儿现在怎么会和她这么生疏! 就在此时,宋衍喊了一声:“娘——”陈姨娘眸光一亮,一脸希冀地望着宋衍。 只见宋衍扭头跑到了刘氏身边,奶声奶气道:“娘,我要和二jiejie坐在一起。” 刘氏微微一讶,随后扬唇笑起来,志得意满地朝陈姨娘那儿看了一眼,吩咐身后的仆妇,“还愣着干什么?快给衍哥儿搬张椅子,坐到锦姐儿身边去。” 陈姨娘气得说不出话。宋衡怯怯地走到她身边,小声劝慰:“姨娘别生气了。我和墨jiejie陪着您。” 宋衡最近读书不怎么用功,先生让他背书,他只能磕磕巴巴地背一小段;让他写策论,费上大半日,他也憋不出几行字来,先生常捻须叹道:“朽木不可雕也。” 宋怀远听说了这回事,先把宋衡训斥了一顿,又对陈姨娘道:“公中出银子让他读书,可不是让他这么荒废的。你好坏也是出身伯府,怎么连自己儿子都教养不好。” 当时陈姨娘倒想回一句“我不过是个姨娘,照顾好儿女的饮食起居已算尽力,你为人父,教养之责又在哪里”,想了又想,还是把话忍住了。 此时此刻,陈姨娘看着行止怯懦的宋衡,再瞥了眼一晚上没说几句话的宋如墨,心头的无名火往上窜了窜,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悲哀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宋衍坐在宋如锦的旁边,一手抓着汤勺咬着,另一手指着饭桌中间的玉米排骨汤,道:“二jiejie,我要吃那个。” 宋如锦便问系统,“衍弟还小,能啃那么硬的骨头吗?” “他这个岁数什么都能吃了,不过还是多吃一些鱼虾蔬菜比较好,营养全面,对身体好。” 系统说完沉默了片刻。感觉自己根本不是宅斗系统,反而像个育儿系统。 宋如锦给宋衍舀了一碗排骨汤,rou汤掺着清甜的玉米味儿,没有那么油腻,又炖得热热的,一碗喝下去肠胃都跟着暖了起来。宋衍吃完舔了舔嘴唇,“二jiejie,还要。” 宋如锦给他夹了几只蒜蓉大对虾,言简意赅道:“吃虾。” 刘氏正瞧着他们姐弟俩,见状便对身后的丫头说:“快去给衍哥儿剥虾。” 宋衍摇了摇脑袋,“不要。我自己来。”一双小手费力地扭下虾头,剥开虾壳,新鲜的虾rou露了出来,他把剥好的虾rou送到宋如锦的唇边,“给二jiejie吃。” 宋如锦一口吞了下去,两颊笑靥深深,“谢谢衍弟,衍弟真好!” 除了暗自拧紧了帕子的陈姨娘,神色呆滞的宋衡和一直垂首不语的宋如墨,所有人都含笑看着这一幕。 一席饭热热闹闹地吃着,没过一会儿便有宫侍来传旨——圣上赐菜,山珍海味,鸡鸭鱼rou,时蔬细点,应有尽有。皇后也给府中的女眷赐下了绫罗绸缎、金钗簪花,另外单独赏了宋如锦一对鲜红釉六角瓷杯。 前来传旨的宫侍笑着说:“今儿早上皇上刚下了旨意,今后宫中朝中均以红为贵,这才过了多久,姑娘就得了这件鲜红釉的赏,可见娘娘当真挂念姑娘。” 宋如锦欢欢喜喜地叩首谢恩。 元月初三,宫中设宴,刘氏带着宋如锦一道前往。两人特意提前进宫,绕去凤仪宫探看皇长子。 小君阳已满了两个月,渐渐没那么爱哭了,每日吃了奶便睡,醒了之后,就喜欢盯着一个东西看很久。 宋如锦惊奇得很,“才一个月没见,大殿下长开了好多!” 刘氏笑道:“小孩子嘛,都是一天一个模样的。” 殿内暖和得很,小君阳裹着小件的棉衣躺在坐榻上,巴掌大的脸蛋红扑扑的,宋如锦想伸手揉揉他的脸,到底还是忍住了。婴儿的皮肤很薄,她怕把小君阳的脸揉破了。 小君阳却没同她客气,一丁点儿大的小rou掌颤巍巍地朝她伸过来,宋如锦想到上次他抓了自己的手便拿去啃,就下意识地把一双手别到身后,小君阳伸手捞了捞,只抓到她腰上的衣带,似乎有些失落,翻了个身,衣带顺势压到身子底下。 宋如锦的衣带就这么被他扯开了。 “他、他解我衣裳!”宋如锦呆了一呆,反应过来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向宋如慧告状。 “君阳给姨母赔礼了。”宋如慧坐到小君阳的身边,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