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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还经常来找华平玩呢。” 三夫人隐约有了印象,恍然大悟道:“噢……想起来了,原来就是她呀。我说怎么瞧着这么眼熟。” 靖西王妃又指着那个穿杏黄色褙子的年轻妇人,道:“这是你十婶婶。” 宋如锦便又唤道:“十婶婶好。” 十夫人说:“我也只比你年长三岁,你唤我一声‘婉娘’也是行的——叫什么婶婶,平白叫老了几岁。” 宋如锦也不知能不能叫得这么亲昵,便抿嘴笑了笑,没作声。 而后靖西王妃又指着剩下四五个美貌妇人,道:“这几个都是你十叔的贵妾。” 却没有挨个儿引见的意思。 宋如锦便识相地没有多问。 最后又把几个半大孩子认齐全了。此刻时辰已晚,女眷们领着孩子,纷纷找理由告辞。靖西王妃拍着宋如锦的手,道:“我先走了,你暂且歇一会儿,牧之应当很快就回来了。” 宋如锦乖乖点头。 第79章 夜停红烛 待靖西王妃走远了, 宋如锦绷了一整日的心神终于松懈下来。屋子里除了采苹暗香也没旁人,她便大大咧咧地往后一躺, 但很快又爬了起来——满床的干果儿铜钱, 硌得她生疼。 采苹走过来把床铺收拾了,笑道:“姑娘要不先睡一会儿?” 折腾了一整天, 宋如锦也确实又累又困, 便和衣躺下了。采苹拿来一条薄毯子盖在她身上。 宋如锦闭上眼睛,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 外头隐约传来一阵喧闹声,采苹悄悄出去看了一眼, 见一群人簇拥着徐牧之走了过来, 连忙退回去唤宋如锦:“姑娘, 醒醒,世子爷回来了。” ……宋如锦睡得沉,没醒。 徐牧之走到房门口, 拦住后头跟来的一众人,道:“你们送到这儿就行, 不用跟进来了。” 今晚他被灌了很多酒,现在面上都是醺醺然的醉意,说话也有些大舌头。 跟着过来的都是相熟的同龄人, 有先前国子监的同伴,也有比肩打仗的战友,还有几个自幼一块儿长大的姑表弟兄。徐牧之此话一出,这些人都不乐意了, 扯着嗓子嚷嚷道:“我们过来自然是来看新娘子的,可不是来送你的!” 徐牧之和同龄人相比,成婚算是晚的,这帮吵着要见新嫁娘的人都早已成了亲,方才在喜宴上就特意拉着徐牧之喝酒,有意把他灌醉,现在跟过来也是存了闹洞房的心思——总之不想让徐牧之安安稳稳地过个新婚夜。 然而徐牧之一夫当关般地挡在房门前,十分坚决地说:“不成,就是不许进去。你们再不走,我可让人来轰了。” 他心想,这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么能让宋如锦见呢?尤其是那些军中结识的,满嘴的粗话便罢了,还动辄开黄腔……万不能把他们放进去,免得吓着了锦meimei。 众人见他执意拦阻,也只好作罢。毕竟徐牧之是靖西王府堂堂正正的世子,在场一众人虽同他称兄道弟,但还真没有哪个人的身份比他更尊贵。 大家便调侃了几句:“行了行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赶紧散了,别拦着世子爷和新娘子洞房。”三三两两地说笑着走了。 待这群人散尽了,徐牧之才整理了一下衣冠,推门进去。 屋子里很安静,徐牧之酒意渐消,莫名清醒了许多。 一进门就瞧见宋如锦歪在床上睡着,心便是怦然一动。 采苹上前行礼,紧张地解释道:“昨儿晚上家中出了点事,我们姑娘一晚上都没睡好。”庶妹上吊自尽也不算什么光彩的事,采苹就没有细说,“今天又累了一整日——才刚歇下呢。” 徐牧之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床前,轻声唤道:“meimei?” 适才门外那么吵,宋如锦本就已是半梦半醒,现下听见徐牧之唤她,就睁了睁惺忪的睡眼。 她意识尚未回笼,眼神还是飘的,呢喃着说了一句:“怎么这么重的酒味儿啊?” 徐牧之站直身子,说:“我先去沐浴。”说完便去了隔间。 待他回来,宋如锦又蜷在毯子里睡着了,屋子里的丫头也都识相地退下了。徐牧之见她睡得熟,四围灯火却明亮,便想把床头那对龙凤红烛吹灭,但又想到新婚之夜红烛是要燃一整晚的,只好打消念头。 他沿着床边坐下,见宋如锦一只胳膊搁在毯子外头,就好心地帮她把胳膊放进毯子,转念一想,现下三月天气,正是最和暖的时候,也不必盖得这么严实,便跟脑抽了一样,又把宋如锦的胳膊搬了出来。 宋如锦也终于在这反复的腾挪中悠悠醒转。 对上她的眼神,徐牧之立时一惊,像干坏事被抓了现行一样,忙不迭地扭过头。 半晌,徐牧之问她:“meimei可用了晚膳?” 宋如锦软软地“嗯”了一声,说:“晚膳用了红枣粥……现下倒也不怎么饿,就是有些困乏。”又问:“什么时辰了?” “快三更了。”徐牧之左顾右盼,不知道往哪儿看好。 宋如锦打了个哈欠,重又闭上眼睛,嘟囔着说道:“这么晚了,世兄怎么还不睡?” “这就睡!”徐牧之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宋如锦,见她还和衣躺着,便伸手替她解了外裳,一面说着,“meimei把衣裳脱了再睡。” 宋如锦睡得昏昏沉沉,却也乖乖地任他帮忙解衣裳——柔顺听话、毫不设防的模样,整颗心都是全然的信赖。 很快便褪到了中衣。中衣的领口松松垮垮,露出一小片凝脂般的肌肤,徐牧之瞟了一眼,就下意识地偏过头,什么也不敢多看,但很快又恍然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锦meimei已经是他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妻子了,便又转过头,坦坦荡荡地望着她。 “meimei……”徐牧之的音色不觉沙哑起来,“早上你说脖子酸……要不我帮你揉揉?”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宋如锦的答复——她又睡着了。 她的睡颜很宁静,乌黑的头发散在大红色的鸳鸯枕上,微微卷起的长睫毛贴在眼下,洗了妆容的肌肤润泽如玉,脸颊白细柔软得像一抹轻云。即便就这么看着她,徐牧之都觉得深沉而柔缓的欢喜悄然填满了胸腔。 可人家都已经睡熟了……徐牧之踌躇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替宋如锦盖上被子,翻身下了床榻。 大抵是翻身的声音惊动了宋如锦,她睡眼朦胧地问了句:“世兄你去哪儿啊?” 徐牧之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再去沐浴一趟。” 春夜静谧。徐牧之冲了凉水澡回来,挨着宋如锦躺下,听着枕畔轻浅的呼吸声,心绪慢慢平静下来,倒也渐渐入梦了。 第二日晨光尚且熹微,宋如锦便被叫起来穿衣打扮,“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