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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二郎强压着怒气,不好发作。 五郎却有些沉不住气。那分明是七娘的珠钗,吴生又牵出陈酿,他自然心惊。五郎年纪轻,又是个直肠子,只起身喝道: “你胡说什么!把话说清楚!” 陈酿的心又是一沉。五郎也太冲动了,此时正不能让吴生说话,谁知他会胡言乱语些什么?偏五郎这样不过脑子。 二郎真想一把掀了桌子。五郎这个傻小子,这会子添什么乱! 吴生看了看五郎,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话到这份儿上,我也只能明哲保身!陈兄,对不住了!” 方才拦他还有可能,如今这地步,不让他说话,才更叫人可疑。 吴生先朝二郎作了一揖,遂徐徐道来: “这珠钗你们也见了,精致细巧,断不是寻常人家可用。这是谢府七娘子托我带给陈酿的!” 此话一处,屋中瞬间鸦雀无声。陈酿此时才恍然大悟,吴生之前所有莫名其妙的表现,都不过为了此时这句话。 陈酿只觉无奈,七娘想见他,随时能见,又何须一个吴生。这样的栽赃,也太莫须有了。况且她还是个孩子,哪懂得这些? 屋中小郎君们虽想听下文,可二郎在此,为前程计,也是要站在这头的。 有人道: “你这话不可信,便是有什么,他二人本就常来往,何须你做中间人?” 吴生只摇头道: “谢府家教严谨,自然是在府外更便利些!你们若不信,问问这玉福楼的侍女,谢七娘子的丫头是不是打听过我这号人!自然,我人可以作假,可这珠钗是作不得假的!今日谢大人在,我本不想说。只是我的清白名声,倒不能让人白冤枉!” 这番话有理有据,已有人狐疑地瞧着陈酿。本当他有些真本事,原来还是靠着攀附权贵家的小娘子。 吴生说得滴水不漏,倒像是事先安排。陈酿被夹在其间,上不得,下不得。他能解释清自己与吴生的关系,可如何解释那支珠钗呢?那可是铁证啊!事关七娘名节,不得不多分谨慎。可若不予理会,更像是做贼心虚,百口莫辩。 二郎心中也是信七娘的。她再胡闹,也不至如此,况且还是经过个外人。再说,她长日养在深闺,如何知道吴生是谁?还着人去打听?简直一派胡言。 陈酿扫视了一圈,忽站起身来。 ☆、第六十七章 花犯2 陈酿气度不卑不亢,亦不见什么紧张怯懦,还是以往那个清高地不食人间烟火的他。他理了理棉袍,轻轻一笑: “强词夺理!不知你为何这样编排我与谢七娘子?且不说,我与你算上今日只见过两回,七娘子随我念书近一年了,我的学生是何样子,我自然知道,她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 “哼!”吴生瞥他一眼,“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说谁是上梁?” 忽闻得二郎低沉的声音。他一直饮茶不语,天气本就冷,此时一句话,叫人越发生出寒意来。二郎是七娘的亲哥哥,可不正是吴生口中那个不正的上梁么? 吴生一下子慌了手脚: “谢……谢大人,小人不……不是这意思……” 二郎缓缓起身,踱步至吴生身旁,一手拍在他肩上: “你最好三思!” 吴生身子一歪,差些跌倒。屋中别的小郎君亦不敢言语。二郎遂带着陈酿与五郎去了,多争无益,左右先离了这是非之地,回府问清楚才是。 一路上,三人骑马回府,皆不说话。马蹄在雪地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一步两步,又被雪淹盖掉。 陈酿心中清楚,即使二郎不信此事,心中也已对他生了嫌隙。这便是此局高明之处。 只是他脑中有着无数个疑问。珠钗究竟是谁给吴生的?吴生害陈酿倒是说得过去,可为何牵扯七娘?幕后是否还有旁人?到底是谁,既要害他,也要害七娘呢?况且,还不怕得罪谢家? 陈酿想不出,只是一切关窍,怕还是在七娘身上。 已是初六,该忙的也已忙过了。七娘正在闺中写字玩,又哪知外面的风云? 除夕那夜,许道萍写了副春联赠七娘,她极是喜欢。那一手好字,当真令人羡慕得不得了。也不光是她,兄弟姊妹们皆得了一副,都说许道萍心思灵巧。 七娘心道,自己也要练好字,待明年过年,写一副给酿哥哥。他的书斋冷清了些,正应添些应时的物件。自己是他的学生,总比许jiejie的春联亲几分。 她正待下笔,只见五郎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他的裘衣与风帽还穿在身上,由于雪大,雪花沾了一身。 五郎急急喘着气,嘴里还冒出白烟。七娘早已见惯他这副样子,只亲自端了杯热茶与他。谁知五郎却摆手推开。 “别忙这些,七娘!出大事了!”他喘着道。 七娘一脸莫名其妙,倒是丫头们有些心惊,莫不是小娘子又闯祸了? 见丫头们在侧,五郎忙挥着双臂赶她们出去: “出去出去!杵在这里作甚!” 丫头们才不敢惹五郎,这祖宗闹起来,可比七娘子厉害多了!她们忙讪讪地溜出去,恨不得越远越好。 见丫头们走远,七娘狐疑地看着五郎,莫非真出了事? “五哥,你怎么了?” 她扯了扯五郎的袖子。 五郎喘匀了气,遂道: “我谎称更衣,偷着从二哥那里出来报信,你可听好了!” 二哥?果然是有事! 五郎又道: “有支二jiejie赏你的珠钗,不知怎么到了一位考生手里,他拿来编排你和陈二哥!我知此事子虚乌有,你最好想想,如何同二哥说!” 七娘猛地一惊!那支珠钗,不是在玉福楼拿去做赌注了么?胜负未定,怎会在他人手中? “那人是谁?”七娘忙问。 “虞县吴生。” “是他?”七娘惊道。 五郎却更惊讶: “你还真认得?” 七娘回想着那天的事,只觉一片哄乱,却理不出个头绪。 “罢了!”五郎一边出门一边道,“我去了,迟了二哥该疑心我。” 五郎只一溜烟地又不见了。他来去匆匆,七娘这里已是天翻地覆。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只感到脑中罩着一团浓雾,化不开,散不开,令人无法思索。 凭个赌出去的珠钗,又能编排她和酿哥哥什么呢?她和酿哥哥……七娘猛地心惊,双手握拳捂在心口。 可恨五哥的话只说了一半,不清不楚,越发叫人忧心。七娘来回踱步,紧咬着下唇,红着脸,也不知在焦躁些什么。 “小娘子,”琳琅见五郎去了,遂进屋,“方才二郎着人来请。” “二哥!”七娘一瞬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