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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发烧。他忙让人去观灯台请薛仁。 老夫人闻说,只拍着桌子骂下人: “让你们伺候着,怎由得她这样?小娘子小郎君不懂事,你们也不劝着么!竟还病了!” 下人们一时齐齐跪下,皆不敢言语。 王夫人心中过意不去,遂劝道: “都是三郎不好,回去让他老子打断他的腿,再与七娘赔罪!看他还敢不敢再带着七娘胡闹!” 老夫人摆摆手,一脸无奈: “七娘也不是省油的灯!谁带着谁还不定呢!” “顾嬷嬷也是,出了府,连规矩也尽忘了!”王夫人道,“还纵着他们!” 六娘谢蕖摇了摇头,叹道: “要我说,他俩都是混世魔王的性子!从前也闹出不少事,该管教管教了!七娘年纪不小了,三郎也是该备着科举的!” 众人皆无奈地点头。 此事一出,哪还有观灯的兴致?只略坐一坐,便各自回府去了。 观灯台人去楼空,可街市依旧热闹。百姓们依旧簇拥在观灯台,依旧对那些离去的贵人好奇。 汴京的上元节,本就该如此的。 老夫人刚回府,便忙着要来看七娘。只是天色已晚,又担心她身子,好说歹说,总算是劝回去了。 朱夫人来看过一回,见无大碍,也就去了。 只是陈酿怕她又闹,不得不看着。烧渐渐退了下去,她却依旧流泪不止。 陈酿有些不解,她平日里也不这样的。见她一脸愁容,究竟是受了怎样的委屈呢? 思而不得,一夜竟也这般过去。 七娘再次睁眼时,天已大亮了。 ☆、第八十六章 迷仙引1 薛仁不愧是名医,亲制的醒酒汤下去,七娘此时果然是清醒了。虽因着伤寒,还有些不适,总不像去年一般头痛。 她翻了个身,觉得枕头略略湿润。再四处瞧了瞧,却见陈酿坐在床边打瞌睡。 他…… 昨夜的事如皮影戏一般,在七娘脑中一幕幕闪过。她不想记起,也不想见着他,可为何他偏在此处呢? 七娘又有些想落泪。她支起身子,正要唤人,却是环月奉茶进来了。见七娘要喊,她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她轻步至七娘身边,低声道: “小娘子别喊,陈先生守你一夜,才睡下不久呢!” 他在此处,是因着守了她一夜么? 七娘有些惊愕地看着陈酿。一夜未眠,他显得有些憔悴,脸色不好,眼圈也黑了。 她只觉心中不是滋味。既然对她不过师生之义,何必做出这样子呢?在他心里,究竟当她是什么呢? 七娘痴痴看着他,叹了一声,却将陈酿惊醒。 他蹙了蹙眉,缓缓睁开眼来。七娘一惊,忙四处看看。她眼神飘忽,故意躲避着他。 “蓼蓼醒了。”陈酿笑道,“头还晕么?” 七娘把头垂得很低,不敢看他,生怕自己忍不住哭。 陈酿只当她自知犯错,不好意思。他又笑了笑,伸手去试她的额头。 七娘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可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好在已退烧了,想来再修养两日也就是了。”陈酿道。 七娘深蹙着眉,小手在被窝里攒成拳头,床单已然皱巴巴的。如今,竟连他的声音也听不得了! 她有些憋闷,似赌气道: “听说,酿哥哥守了我一夜?” “那没什么!”陈酿笑道,“你日后听话些,也就没这些事了。” 那没什么…… 是了,他待她所有的不同,在他看来,或许只是个善举。从教她念书开始,教这个顽劣不堪的小娘子,不正是积德的善举么? 七娘心中冷笑,自己真是太蠢了! “酿哥哥,”她道,“你回去歇息吧!” 陈酿有些微惊地看着她。七娘从来只会让他多陪自己,今日却赶他回去。 许是见他熬夜辛苦,真懂事了吧! 陈酿只起身要告辞,谁知,又来一个不速之客。 只听琳琅道: “小娘子看谁来了?” 七娘闻声望去,心中百感交集。偏这般巧么?一个不想见的还没走,另一个却又来了! 只见许道萍款款而入,还是从前一般的虚弱。 “七meimei,”她趋步至七娘跟前,“怎就病了呢?昨夜大家都担心呢!” 七娘不愿言语,遂将头转向另一边。旁人只当她病中爱耍小性子。 陈酿遂道: “你放心,烧已退了,将养些时候便是。” 许道萍点点头,放下心来: “还好有先生在。” “许娘子本也病着,总要兀自保养才好。”陈酿道。 七娘心中猛地一沉,如今却连人也不背了?还偏当着她的面! 还不待许道萍答话,只听七娘冷言道: “我要休息了!” 她语气凌厉生硬,不容置喙。 二人都从未见过她这般。七娘虽是淘气任性,可平日待人还算和气,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只是她向来霸道惯了,二人也都由着她。陈酿又与丫头们交代几句,遂与许道萍一同去了。 七娘只冷哼一声,猛地倒下,把头埋在绣花被里。 接下来,又是连日的禁足。 不过她本就病着,也去不得哪里。正好以养病为由,将陈酿与许道萍通通拒之门外。 绍玉挨了顿打,养了两日,还未好全,便赶着来看七娘,美其名曰“赔罪”。 谢府自然也不拦着他。 虽说王贵妃似有意结亲,可终究是个未知数。而王绍玉,自小是家中都认了的,否则哪容得他与七娘成日的闹! 这日七娘正吃药,阿珠遂进来道: “小娘子,有人来了,见是不见?” 七娘瞥阿珠一眼,想来又是陈酿或许道萍,成日成日地来,也不嫌烦! 她只撅着嘴,故作不理。 阿珠掩面笑了笑: “是王小郎君!” 三郎!七娘忙点点头。 这几日心中苦闷,正愁无人可说。只怕唯有绍玉,能交心交底。 绍玉遂往内室来,只见七娘着家常小袄,盘腿坐在床上,病中戴着碧绸抹额。 “身子如何了?”绍玉进屋便问。 “我还好。”七娘看他一眼,“倒是你,又一顿打吧?” 绍玉嘿嘿笑了两声,在她床沿坐下。二人总一起胡闹,一同受罚,亦算得同病相怜。 他又审视她一番,似有话说,遂低声试探问道: “听闻,上元那日,他守了你一夜?” 七娘蹙蹙眉,点了点头。 “这个混蛋!”只见绍玉咬着牙。 她猛抬起头,瞪着绍玉: “你说什么呢!” 见她如此,绍玉一下没了方才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