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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多口舌。 沈情应道:“是。” “你自己记下,本相上了年岁,记性不太好。”沈非和颜悦色道,“到时候我要忘了,你可要提醒我,侯府或是相府,递牌子就是。” “哎,多谢沈相,谢圣恭侯。” “如今甚少见不忘恩情之辈了。”圣恭侯看向沈非,眼神温柔道,“你倒是运气好,收了个好孩子。” 沈非:“神女眷顾。” 宫宴结束后,已是申时三刻。 从昭阳宫出来,回到大理寺后院,沈情已是身心俱疲。 离房间越近,脚步就越沉重。 要拐弯时,忽然闻见一股香味,沈情笑了笑,拐了路,推开西院虚掩的小木门,轻轻叩了两下,定睛一瞧,怔在原地。 月挂柳梢,柳树下燃着一盏灯,照着树下人。 乔仵作跪坐在树下,抬了头,长发一倾而下,掩去半边脸,他轻轻拂过长发,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睛,惊讶又好笑的望向沈情。 他道:“沈大人鼻子好灵,比大理寺的猫都灵。” “你……又在吃什么?” “春笋。”小乔说,“要尝尝吗?从你院中挖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沈情:小乔,你是不是没啥追求了,只剩一个吃? 小乔:嗯,是呀。 ☆、仵作小乔 休沐日,沈情提着食盒上街,帮乔仵作寻食,约她出来的梁文先忧心忡忡道:“沈机灵,我很担忧。” “担忧哪个?” “担忧你。”梁文先道,“你聪明才智雄心壮志都有,这是成大才的兆头,可惜有个致命缺点,就是好美色。我担忧你以后,会被美色收买,跌在色字上,摔成重伤,再无法翻身。” “这不挺好吗?”沈情压根没往心里去,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慎言。”梁文先道,“难不成,你还想死在牡丹花下?” 牡丹可是成延二朝皇室象征,死在花下就算了,还要死在牡丹花下……梁文先头疼不已。 “我只是借用一下前辽的诗,瞧把你给吓的。”沈情道,“我能死在牡丹花下吗?当今圣上才多大?” “我求求你,别在街上提圣上二字可好?”每次和她出来,只要一张嘴说话,梁文先的心是悬的,脊梁是冷的,他哀叹道,“你这种性子,可真说不准。前天宫宴,你见到圣上,那双眼都直了。” “说起这个……”沈情问,“梁老爹,你有没有觉得,傅温珩的琴,很怪?” “送你一曲,是圣上的意思,我倒觉得情理之中,不奇怪。” “不,我不是指曲子,我是说……”沈情停了下来,想了想,道,“算了,你当我没说吧,可能是错觉。” “怎么?” “没什么。” “我最讨厌你说话说一半,我比你笨,跟不上你,猜不出你要说什么,你要说就说完!” 沈情摆手道:“我本来想问你,有没有觉得琴的声音很怪,但你我二人都是乡巴佬,琴是一窍不通,还是算了。” 梁文先:“你那耳朵,又听出问题来了?” “嗯。”沈情虽不懂琴,却不是从不听琴,在青崖书院读书时,先生学生们的琴听了近三年,琴音该是什么样的,她心里有数,可那日宫宴上,傅温珩手中的琴,却比通常的琴,多了些不同的音。 多了有一些……细微的风声。 “沈情。”梁文先忽然叫了她名字,“圣上送你这首琴曲,还是由傅温珩弹给你听,你……”。 “别想那么复杂。”沈情微微一笑,“梁老爹,活简单点。” “唉。” “别叹气。”沈情说,“你我只是刚刚来京城,现在就算听出别的意思,又能怎样?一首,圣上的意思,是要我知恩图报,恩情报她,经傅温珩手送出来,那也是报恩,报昭懿太子之恩……这两个不是都一样吗?” 梁文先若有所指道:“希望是一样的。” 沈情没有接他的话,而时问他:“傅温珩……你可有打听?他在宫里是做什么的?” “问过,我怎会不问?”梁文先说,“我问了吏部的大人们,傅温珩在宫里,领的是御前侍卫一职。” 沈情驻足:“御前侍卫?” “是不是根本不像?说是进宫伴君,陛下亲自挑中的。” “他是天生口不能言吗?” 梁文先低声道:“说是儿时吃坏了东西,伤到了嗓子,才不会说话的。” 沈情一愣,莫名想到乔仵作的那副破嗓子。 “什么时候的事?” 梁文先:“十年前。” 沈情与梁文先交换了眼神。 “沈情。”梁文先道,“你心里做个准备。” 沈情笑:“我早准备好了。” “……若有隐情,那必是涉及皇权更替,你要是想查个究竟,那脑袋就真的是在龙椅上拴着,随时会掉。” “你我早就约定好的。”沈情道,“我无父无母,不怕诛九族,到时如果我真的为他逆了龙鳞,你一定不要保我,你还有爹娘亲族,到那时,离我远点,落井下石也无妨。” 梁文先不语,只默默望向别处。 “对了。”沈情问道,“圣太后这个人,你有问出什么吗?提起昭懿太子,我还没哭,她倒是先哭……” “有传言。”梁文先小声说,“说太后神女之尊,能治病医人,当初却没能救回昭懿太子,办法用尽,还是眼睁睁看着太子病逝,心中有愧,因而提起昭懿太子就哭。” 沈情压下眉头,不悦道:“巫医……” “我打听了,天顺二十四年三月,昭懿太子染疾,为了治昭懿太子,宫中法事做了四十九天,圣太后亲自坐镇,还摆了祭阵……” “四十九天。”沈情道,“杀个人,足够了。” 梁文先连忙去捂她的嘴:“祖奶奶,您能别吓我吗?” 沈情淡淡转了话题:“我递牌子给沈非了,三日后,去皇陵祭拜昭懿太子。” 说完,她拐进包子铺,赊了几只包子装进食盒,仔细盖上,又问梁文先:“山桃花,你可知哪里有?” “你要做什么?” “我与乔仵作约定,只要我找来昭阳京的山桃花,他就给我做桃花卷吃。” 梁文先不开心道:“我就是担忧你这毛病。一是贪吃,二是好色。那个乔仵作……你当时看到他的眼神,像是排山倒海,要把圣贤书吞吃了,化身饿狼扑向他一样。” 沈情:“有吗?” “比你看见圣上时,更甚。” “说起这个。”沈情道,“乔仵作这个人,也很有意思。” “怎么说?” “我观察他好久了。”沈情道,“他不是正常人。” “怎么说?”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