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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舟这时正好准备靠岸,却被一群从芦苇丛中钻出的人拦截住了,一阵箭雨杀了个措不及防,一时间,不时有惨叫声,夹杂着落水声响起。 “你……”郭孝志又惊又怒,他想不通白衣剑卿哪来的人手可以调用,这个男人,已经被天一教逐出,又没有从白家庄带走半个人手,明明已经是孤家寡人。 “小看我的人,都将付出代价。”白衣剑卿淡淡道。 他从不愚笨,只是曾经为爱而蒙眼。 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他始终还是最初的那个他,那个白衣折梅驾火影,侧身天地一剑卿的白衣剑卿。他可以为心中的情爱而折腰,他可以为追逐理想中的爱侣而一忍再忍一退再退,但这并不意味着,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可以踩在他头上为所欲为。 “我只要抓住你就够了。” 郭孝志冷喝一声,指如弯钩,猛的出手,两人之间距离颇近,他这一出手,就要扣住白衣剑卿的咽喉,却不料木棚之后悠悠一声轻叹,随之便有一道黑影疾驰而至,速度之快,竟发出刺耳的破空声,堪堪就在郭孝志的五指离白衣剑卿的咽喉只隔半寸的时候,到达郭孝志的手掌之前。 那是一根寸许长的木刺,顶端尖得甚至隐隐有些寒光。 若不撒手,须臾之间,郭孝志的这只于便要废了,逼不得已,郭孝志只能缩手后退。 “谁在后面?” 他怒声厉喝,行动接二连三的被破坏,郭孝志已经是怒火中烧。 “我。” 从木棚后面慢慢转出一个人,不急不徐的走了几步,靠近火堆,火光映照到他的脸上,只见他一身青衣,乌发深目,举手投足间,隐隐有威势逼人。 “上官沅!” “正是。”青衣人微微颔首,风姿翩然得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你帮他?”郭孝志怒极反笑,总算知道白衣剑卿从哪里调来这么多人手, “传扬出去,江湖中人怕又要有一番笑料了。 “ 上官沅并不理会他不怀好意的影射,淡淡一笑,道: “我与剑卿有结义之情,不帮他,难道帮你这个血案累累的血手余孽。你是束手就擒,还是等我出手?” “郭某不才,愿意领教上官盟主的高招。” “上官盟主,这一战还是让给我吧。” 就在郭孝志上前一步准备抢先机出手的时候,白赤宫的声音速远的传来,片刻间,人已经到了近前,声音还未完全落下。 白衣剑卿看了看他,这个男人,现在经常着一身白衣,看上去很不习惯,白赤宫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适合浅色的衣裳,他可以穿红着紫,蓝黑皆宜,但就是不能穿白,那会削弱他的容貌带给人的惊艳之感。 “剑卿,且看我怎么打发他。” 剑拔弩张之下, 白赤宫居然还有闲工夫对白衣剑卿笑了一笑,眼神温柔如水,但下一刻,落在郭孝志身上的,确实眼芒如刀了。 “我呸!”郭孝志猛啐了一口,面容却变得狰狞, “白赤宫,我要你死。” 白赤宫眼角略向上挑了挑,那两道胭脂痕便似活了一般,流动着一股说不出的艳丽味道。 他嗤笑一声,道: “江湖上想我死的人多了,到现在我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 顿了一顿,他又嗤笑着道: “那些想我死的人,要么是因爱生恨,要么是视我为情敌,不知道你又是哪一种呢? 上官沅弯了弯嘴角,流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被白衣剑卿一眼看到,回以一个云淡风轻的眼神,但心中仍是不免为白赤宫过于露骨的话而感到无奈,这个白痴,就算是炫耀自己风流天下,也犯不着这样说呀。 “凤花重是我表妹,要不是你,她就不会死。” 郭孝志怒喝一声,空门大开的扑了过来,跟白赤宫打在一处,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根本就不管自己的性命。 白赤宫一阵好气又好笑: “我怎么没听她说过你这门亲戚,遗有,凤儿是因产后血崩而死,难道你也要算在我头上?” 话虽这说,他手下却半点不留情,深恨郭孝志要对白衣剑卿下手,白赤宫手中的青玉扇,招招直指要害。 “你若不弄个男人回来气她,她又怎么会因为心情郁结而影响身体,又怎么会难产。” 白衣剑卿愕然,这也能拉上他? 摇了摇头,他再不想听下去,转身往小岛深处走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身边衣袂轻响,却是上官沅跟了过来。 白衣剑卿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指着夜幕上的一轮弯月,淡淡道:”你说,这轮明月曾见证了多少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我想他们没一个会比你更惨。”上官沅答道。 “何以见得?”白衣剑卿笑了,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至少我还活着,我的心还在跳动,我还能站在这里欣赏月色,我还见得到……”他的指尖向后微微一移,指向远处翻飞跳跃的白色身影, “他还在我的身边,不是吗?” “我听说你当年是中了锁情针,如今毒性已解,为什么……”上官沅似乎依旧有些不太明白。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白衣剑卿苦笑一声, “若不是先有情,那锁的是什么?今晚煮的食物,尚且只能放置三五日便不能再吃,锁情针……你见过在地下埋了几十上百年,毒性依旧的毒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上官沅幽幽一叹,心有所感,神色依稀有些恍惚。 “佛家说,有因必有果,是我先对不该动情的人动了情,那么这些年的苦,便都是我自找的,不是不曾悔过,但是回头望去,又觉得说不上什么悔不悔怨不怨,人生已经过了半辈子,再说什么爱恨情仇生死缠绵,那都是笑话,千帆历尽,在最后能做回原来的自己就够了。” “你倒是看开了。”上官沅轻轻叹了一声,目光看向远处,幽深不见底。 白衣剑卿淡淡一笑,不再说自己,转过话题道: “不说我,当年我离开天一教不久,大哥就失踪了,你总要给我个交代吧。” “事隔这么多年,你才想到要问?”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哥失踪后,我私下调查过,现在,我只是要你亲口说出来。”白衣剑卿看了看上官沅。“他虽然对我不仁,但我们毕竟结拜过。”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