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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来,瞪着一双明亮打眼,叱道:“你见过潘安宋玉?就他那病歪歪的模样,哪里好看了?我告诉你,男人不能看一张脸皮,要沉稳可靠才是真的,晓得吧?” 范明瑰训斥的有模有样,后头有人轻轻发笑,明瑰扭过头去,瞧见多日不见的闵梦余,高兴的要跳起来,连声道:“闵家哥哥,你怎么来了?” 闵梦余理一理衣袍,在明瑰身后坐下,道:“众家书院蹴鞠联赛是大事,我来观战,谁知,一来就听见咱们范姑娘的大论,倒是让在下受教了。” 范明瑰有些不好意思,她咳了咳,道:“我们在争论关家那位少爷好看不好看的问题,闵家哥哥,你来的正好,你来评判,你说他好看吗?” 在这个问题上,伶俐那股子呆傻的倔劲儿又上来了,她再一次申明:“闵公子,伶俐认为......”话还没说完,范明瑰就接口道:“你别说话,让闵家哥哥看清楚了再说,他还没看,省的又被你打扰了。” 范明瑰满心期待的等着闵梦余做出公正裁判,浑然忘了蹴鞠场上如火如荼的赛事,闵梦余只一眼扫过去,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并未多做停留,明瑰问道:“闵家哥哥,你看清了吗?” 上一场赛事结束了,吴江对小门,吴江书院进了三球,小门书院则一球未进落败而回,闵梦余眉毛蹙了蹙,没有说话。 “下一场,大正对寒山。” 评判席上有人挂出大正书院和寒山书院的对阵牌,伶俐推推范明瑰,“姑娘,快看,到我们了。”范明瑰还等着闵梦余回答她关叶锦长相到底如何的问题,她拍开伶俐的手,哼一句:“到你你就去啊,推我作甚?” 伶俐指着场上,急道:“你看霍家姑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么一会子功夫,她都摸了好几次头了,姑娘,你快看啊!” 霍青棠初到场上,就觉得头昏,先前吴江和小门已经赛了一场,结局出人意料,小门书院蹴鞠一项仅次于大正书院,向来能与今年未参赛的太白书院赛个平分秋色,怎的今天一球未进,还输给了体能和球技都平平的吴江书院,当真是出奇的很。 踢了不到一刻,霍青棠额上就汗如雨下,今日太阳并不烈,还有些许云彩挡着,兼之又在阴凉的草地里,按理说不会热成这样。霍青棠反复擦汗,差点漏过夏瓷传给她的球,夏瓷从大正书院防线的缝隙里抢了个球传过来,青棠一阵恍惚,球眼看就要从她脚边漏过去,夏瓷一声大喝:“霍青棠,你倒是踢啊,做什么呢!” 霍青棠双脚夹着球一跳,球到半空,她背部着地,一记倒挂金钩将球送进了大正书院的球门。 “寒山书院,得一分。” 评判席上的计分牌添上一字牌。 只这么一个动作,霍青棠就踢得冷汗淋漓,她又擦了一下额头,夏瓷叫她一声:“霍青棠,你怎么了?” 上半场结束,大正书院一球不进,似未尽全力一般,朝他们看过去,他们一脸无奈,却没有半点着急颜色。休息时,夏瓷坐到青棠身边,问她:“霍青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项仲勉瞧过来,问她们怎么了,夏瓷指着霍青棠道:“老师,霍青棠病了,下半场换人吧,你看她,流了好多汗。” 青棠吸一口气,道:“老师,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大正上半场根本就没用力踢,是不是故意让着我们的?” 夏瓷细长的眉毛拧着,声音脆脆的:“我们和他们书院关系又不好,凭什么要让着我们,说不通啊!” 是啊,说不通。蹴鞠赛一年一次,这是各个书院为自己正名的大好机会,一则可以吸引新的学生入读,二则可以彰显自己书院传统文化,怎么会有书院故意求输,实在说不通啊。夏瓷道:“管他们的,我们赢了就行,管他们输不输。” 项仲勉问霍青棠:“你还能不能坚持,要不要我换人?” 这头几人在讨论下半场战术问题,那头闵梦余问璎珞,“你家姑娘晨间吃了什么,又喝了什么?” 璎珞摇摇头,说:“在家里用了早膳的,后来我家姑娘说口渴,夏姑娘就端了茶水过来,说是关家提供的,不喝白不喝。” 范明瑰恍然大悟,恨声道:“她有那么好心?该不会她给青棠下药了吧,哼,这个坏女人,看我不撕了她!” 璎珞道:“夏姑娘也喝了,我瞧见的,还是我拿了空杯子回去,夏姑娘总不能谋害她自己吧?” 闵梦余目光锁向看台上的关叶锦,紧紧跟着他,似要瞧出一朵花儿来。伶俐此刻倒是聪明了,她说:“闵公子,你在瞧谁,是关家少爷吗?” ☆、宝珠茉莉 夏瓷拿一杯茶水过来,递给青棠,“喝点茶水,刚熬出来的,我看着她们倒出来的,没事,喝吧。”青棠笑一笑,接过来,说:“多谢。” 球赛进了下半场,大正有奋起之势,不过才过了半刻,大正就进了一球。场下观众大声鼓掌,传来欢呼声:“我都说大正是让着她们的,你看,没错吧,大正要赢了!” 夏瓷趁着大正欢呼的间隙抢下一球,传给霍青棠,青棠一脚凌空抽射将球送进大正球门。观众欢呼还没维持多久,寒山又进一球,记分牌成了二比一。 大正低迷的士气一直持续到下半场结束,观众席上有人喷道:“大正这么多男人,寒山还有两个女人,踢什么,不如让男人回家生孩子!” 还有人嘀咕:“上一场吴江对小门就买输了,这一场大正也见了鬼,又买输了!” 夏瓷下了场,青棠跟在她后头,忽然直直往后头倒下去,夏瓷一回头,就瞧见霍青棠动也不动了,她声音本就清脆,此刻一嚷,更显尖利。“呀,来人呐,霍青棠不行了,她晕倒了!” 夏瓷身上有淡淡的茉莉熏香味儿,她抱着青棠的头,青棠一个抽搐,吐出一口血来。夏瓷搂着霍青棠惊叫:“老师,霍青棠吐血了!老师......” “滚开!” 一双手扯开夏瓷,他用力的很,扯得夏瓷往后头一个踉跄。夏瓷细致的眉眼瞟向他,细眉下弯弯月牙眼里全是委屈,那人澜衣鲜艳,他抱起霍青棠,说:“你又弄什么鬼?” “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你这样瞧着我做甚么,难道怀疑是我谋害了她不成?”夏瓷神色孤单又倔强,嚷道:“我一早就说了,她身体不舒服不要参赛了,是她自己说没事的,如今怎么反倒要赖我?” 伊龄贺抱着霍青棠转身就走,似根本就没听夏瓷的辩解。烈日耀眼,夏瓷脸色苍白,她咬紧下唇,月牙般的弯弯眼睛里似要发红,她仰起脸,天上云彩飘过,遮住了无所不能的太阳。 霍青棠脸色发青,一直闭着眼,嘴角还有方才的血渍,衬得她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