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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外,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敢接。先前的推辞,不过是众神家彼此心照不宣的陪着帝君元昊演罢了。 但是,这种众神家心照不宣的事情,照不到元清神君这里啊。其实他想说的,平时四海八荒里晃荡着,素日没事约上三五好友打牌逗鸟真的是神仙过的日子儿。 可帝君元昊就是看不惯他这幅颓废的样儿,总是变着法把人踹出去自力更生。 于是,在一个良辰吉日里,元清神君就这样唉声叹气的成为了东皇元清。 他真的对东皇提不起一丝兴致啊,奈何盛情难却。 心思重重的回到元无宫,坐在殿中,东皇元清的思绪逐渐飘远。 元无宫是他父君,也就是帝君元昊胞弟元无早些年的居住之地。自上古仙魔之役,父上身死之后,他便居住在此。哪怕帝君元昊蹭多次明示、暗示,他也只是装聋作哑。 其实在早些年前,具体多少年已经记不清了。自父上身死后,他就再也没有刻意的去记过日子。反正周围大家都是神仙,枯燥漫长的日子有什么好记的? 可是在更久之前,东海元清并不是这样一副颓废的样,明明年纪轻轻,却老神在在,一副什么都经历过的样子。 其实不然。 很久之前,在他父君还在的时候,他练最强的法术,习最帅的武功,走最难走的道路。 神童,天之骄子?其实只不过是无人看到他撒过的血与泪罢了。 他只是不想让父君失望,哪怕是最严厉的训练,他都会咬牙坚持。那时正值上古末期,仙魔最为混乱的日子。 他时常一连好几年都见不到父君的面,而父君每次最常说的话便是:“我宁可现在看你在这严厉的训练里痛哭流涕,也不愿他日在残忍的战场上看见你马革裹尸。” 彼时他还小,并不懂其中深意。只是一味的想要达到父君所期待的地步。 后来,神界九九八十一座天钟哀鸣,其钟声远扬四海八荒,钟鸣中的悲伤浓郁到已然实质。四海八荒,闻者落泪,听者哀嚎。 战争终于结束了,神界的钟声整整敲响了八十一天以慰藉死者。 而其中,元无神君首当其位,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坐在元无宫八十一道阶梯的尽头默默等待,一旁的侍女侍从无一人敢上前打扰。 一天,两天,待神界九九八十一天的钟声落下,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而那时,尚未处理完战后事宜的帝君元昊拖着一副疲倦的身体走到他面前。 对方不知该怎么开口,只是一味的沉默,叹了口气后似是放弃了这些,帝君元昊转身便离去。 那时的他,第一次明白了两种情绪,一种叫哀伤,而另一种,就是愧疚。 帝君元昊是愧疚的,那最后一役,魔族打算鱼死网破,拼死也要拉一位帝君作陪。听说是元无神君以一己之力拦下魔族八千精兵,这才给了神界大军喘息的时间,平定战役。 最后一役是伤亡数量最轻的一次,可是,他的父君却再也回不来了。 他盯着帝君元昊远去摇摇欲坠的身影,终是支撑不住一头载到在地。双眼彻底回归黑暗前,他看见那个身心俱疲的身影惊恐的冲到他身边,一双眼里竟是担惊受怕。 那可是堂堂帝君诶。 昏迷前,他怔怔想到。 或许这就是父君想要的结果吧…… 可是父君,为何你不要清儿了呢? 第2章 东皇很心累 且不提那些烦心事罢。 距离他上任的日子越加逼近,东皇元清也越加感慨万分。 住了几千年的元无宫,他是打心底里不舍。可是他总不能把这么大一座宫殿搬到东海去吧。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期间,他的至交好友十分‘贴心’轮番上阵,连说带唱的,硬是描绘出了一场精彩万分的场景来。当然,这个精彩万分指的是描绘他去了东海后会受到怎样惨绝人寰的待遇。 他常被气的跺脚,其中要属月神舒宁,墨白上仙最为过分。二人常结伴而来,带足了各种话本,将其中惨遇皆强套到他身上。 着实被逼的没法,在又一次使唤侍卫将二人扔出殿外后,他奋笔疾书,将一块字牌扔给侍卫嘱咐其插在门口后,他便气冲冲的找长安星君算账去了。连自家meimei都看不好,要你何用! 侍卫看着手中的字牌左右为难,末了,为不得罪自家主子,他只得为自己默哀,壮士断腕般深吸一口气将字牌横在门口。 只见上书‘墨白舒宁与狗不得入内!’ 日子因有这些好友变着法取闹,倒是过的飞快,眨眼便要到了他奔赴东海之日。 直到这一日,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也开始数着日子过了。这感觉,似乎也不错。 这一日,东皇元清下贴聘请四方好友聚会。 聚会前一日,他在自家后院桃林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品着杯中酒。 这桃林是四姑栽的,四姑是元无宫的老人了,自他记事起,有关他的一切衣食住行都是四姑亲手准备,绝不交给外人。 偌大的元无宫,他能全身心相信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有道黑影在身后来来回回数次,他也不恼,自顾自又拿了一个酒杯,替那人也满了一杯。他道:“墨渊,你为何不飞升上神呢?” 来人抿唇不语,从他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彼时对方如画的眼眸里一片清明,一张俊俏的脸时常引得神界不少侍女神女脸红心跳。但凡交于对方的差事,从未出过差错。 可就是这样一位天纵奇才,眉目如画的青年,却停在上仙的位上千年如一日。 问对方为何,也只是默不作声。 或许是因他们都懂得,可是却都不愿率先戳破。 飞升上神后,就可以有自己的宫殿了,不用在挂名在他的名下。 日后人人都会道一句‘墨渊上神’,也都会夸一句天纵奇才。 看,飞升上神后所有的光环都会加与你身。为何不去做呢。 人想醉时,纵使自己千杯不醉,两杯下肚竟也醉意微醺,借着酒意他笑道:“墨渊,飞升吧。我不会带你去东海的。” 对方惊讶的抬着眸子看他,里面有着许多种复杂的情绪。许久后才低头道了一句:“是。” 彼时的他早已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的心思变得如此复杂难猜。 墨渊是父君在他小时候从战场上抱回来的孤儿,说是与他做个伴。 初见时他看对方各种不顺,总觉得百般优秀的墨渊是专来与他作对的。因为对方,父君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少。 也只有在看向墨渊时,向来严厉的父君眼中才会出现赞许。 长时间如此,他的心里就像是被种下了一颗不服输的种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