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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一个儿子或者女儿,但在他眼里心里,儿子的地位不可动摇,他是他初为人父的见证,是他倾尽所有父爱的孩子,也是他的骄傲,他给他带来了痛苦,他愿意赎罪! “大郎……” 卫母扯着卫宁远的袖子哀求,哭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别犟了,别犟了,你爹快死了,答应他吧,答应他吧…… “你放心吧!” 最终,卫宁远盯着卫林的眼睛,应了下来,其实,他觉得他娘那么好的人,早就应该投胎转世了,最好下辈子投胎到康宁之家,一辈子平安顺遂才好。至于这辈子么,离心就是离心,破镜也不可能重圆,就算葬在一起又能怎样,不过是活人的一点安慰罢了! 卫林不知道儿子心里的想法,他只听见了儿子的承诺,嘴角露出一丝小小的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 卫家二房,白幡还没有撤,又挂上了新幡,卫家兄妹,在短短一年里,先后失去了母亲和父亲。 除了卫父卫母大病了一场,卫宁远兄妹须得守三年孝,卫宁远赶不上本届的科考外,卫家的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卫家忙忙乱乱的,谁也顾不上李桃,也不知道没了卫林时不时暗中的接济,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到了年底,卫家爷爷奶奶早上起床开院门,忽然在门口发现了一个破旧的襁褓,襁褓里瘦弱的婴儿冻得脸青紫,抽抽噎噎的哭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也不知道躺在地上多久了——要知道,这可是滴水成冰的冬天,那屋檐下的冰棱子都有小孩胳膊那么粗! 李桃生下了孩子,就在这个北风呼啸的冬夜里将他丢在卫家门口,自己从梅山村消失了。 满村子都骂她不是人,之前偷人毁了一个家庭已经让人对她万分厌恶,如今她对亲生子都这么无情,直接引爆了大家的情绪,此刻李桃若是出现在大家面前,能叫人活活打死,不光是梅山村,隔壁她娘家的李村也坐不住了,李桃娘家兄嫂直接宣布自家小姑死了,李家再也没有这么个人了! 这事儿在两村之间闹得沸沸扬扬,本来还算和睦的两个村,算是结下了芥蒂,以前嫁娶的不说,起码往后许多年里,这两个村都没再联姻过一次,自家合适的姑娘小伙,宁远从山里聘人,往更远的村子出嫁,也不会考虑隔壁村的年轻人。 发生这事时,卫宁远还在县学,压根不知道,卫老大家还经过了一番撕扯吵闹,大伯母是一百个不愿意收留,要是卫宁远和卫夜兄妹还好说,文娘是正儿八经的弟妹,她的孩子有事,自己身为大嫂,也乐意搭把手,这小野种算哪根葱? 卫大伯其实心里也不乐意,但是想到这毕竟是他弟弟的骨血,而他弟弟已经走了,这辈子就生下两个男孩儿,折一个少一个,想来想去,还是咬咬牙决定养下了,反正有他一口吃的,就不少这孩子一口吃的就行,少了他过不去心里的坎,多了他也没有。 卫有德老俩口更是矛盾重重,最后到底敌不过良心,把这小子暂时留下了,然而看着就不怎么喜欢,心里总是淡淡的,没法拿他像对大郎那么贴心贴肺,唉,只当是给二儿子积德了,盼他来世别再犯糊涂。 大伯母的意思,且看周围有没有抱养孩子的人家,若有,舍给人家得了,既不寒了大郎的心,也让这小子有了活路,他们当长辈的也仁至义尽了,老三一家也是这个意思,两家人瞒好了,怕耽误卫宁远的功课,也没透露消息给他。 于是,等过年回家时,两兄妹在爷爷奶奶房里发现了这么个小东西,卫宁远听三叔磕磕巴巴介绍了小孩身份,也没说什么,他就像没看见似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倒是卫夜,十分好奇,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家伙长得跟他们兄妹不太像,既不像卫林,也不像李桃,反正干干瘦瘦的,巴掌大的小脸蜡黄蜡黄的,显然黄疸严重,他条件也不如卫夜,虽然没有母乳,但牛乳羊乳从来不缺,能有几口米汤喝,就算过得去了。 老俩口其实也不是苛刻他,虽然不喜,但也不至于视而不见,只是乡下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东西,就这点米汤,还是老俩口拿自己的口粮跟人换来的细粮熬的,他俩私心里是不想让这孩子成为大儿子家里的负担。 今年过年,是两兄妹第一次守孝,不好出门,卫宁远没因为父母去世就忘记他们二房该给两位老人的供养,粮食什么他是不方便送,就直接折成了银钱,统共五两银子,另加两套新衣裳,把两口子吓了一跳,死活不肯收,卫宁远用不收便是不肯认他们这房的理由堵住了爷爷奶奶的话。 对于卫宁远的孝敬,卫夜不置可否,换成她是肯定不会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竭力照顾身边人的,她更喜欢独善其身,但她哥从小就跟她想得不一样,她是真冷,她哥是假冷,至于是不是量力而为,她相信她哥心里是有数的,别看他岁数小,其实门清。 春节期间,卫宁远托大伯家的卫小弟给云婶等关系不错的人家拜了个年,两兄妹照旧住自己家,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冷冷清清,给老师的年礼早在年前就准备好,回乡前就送去了,还是那句话,他毕竟身负重孝,去哪里都不合适,但有些该走的关系是绝对不能疏忽的。 过了初十,两人就回到了县城的院子里,卫夜舒了口气,心头有种总算回家了的感慨。 卫宁远叫她的小表情给逗笑了,“傻丫头,更喜欢这里是不是?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家?” 卫夜瞟了她小哥一眼,她也希望这里就是自己家,可租来的小院子,哪有买下来住着更有安全感? 瞅她哥花钱时那副视金钱如无物的淡定模样,她真的不能不糟心啊,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万万不能,从来到县城开始,他们前前后后花了二三十两都不止,她家家底多少她很清楚,就算亲娘的陪嫁都在小哥手中,才有多少,没有来钱渠道却处处都要花钱,总有坐吃山空的时候,到时候怎么办呢? 她知道卫林给了小哥一笔钱,但她可以肯定,这笔钱她小哥是绝对不可能动的,但她也没感觉到小哥在琢磨跟钱有关的问题,这恰恰是让她非常困惑的地方! “放心吧,”卫宁远似乎看穿了那张皱包子脸背后的困惑,俊秀的男孩儿如初露风姿的修竹,“这是咱们的家,从来都是!” 卫夜眨了眨眼。 当晚,吃完晚饭,她便扭着身子让卫宁远把她抱到卧室,随后她神秘兮兮地冲着卧室的空地上小手一挥,那里便凭空多了一箱子崭新的银锭,一箱子各色书籍,出现在卫宁远面前。 卫宁远:…… 换一个人,卫夜一辈子都不会暴露自己的玲珑阁,但卫宁远毕竟是不一样的,在卫夜心里,他不仅是她这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