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娣,这如何是好?” 唐蕊眼眸一转,赵妙言自个往花园里头钻,倒怨上她了?且不说她真跌了还是假跌了,不过搁在这里晒太阳的确不大合适。 “送到雅琴阁去。”她吩咐。 锦瑟叫了宫女抬来歩辇扶着赵妙言送到距离这里最近的雅琴阁,一面派人去找太医。 沈清韵听闻她们派人去找太医了,心里惊了一下,连忙说道:“赵姑娘有自个的女医官,已经叫人去找女医官了,一会儿该是到了!良娣无需麻烦。” 听了这话,唐蕊和锦瑟对看了一眼,都觉得此事十分诡异。 唐蕊立在房间中,见帷幕半垂,赵妙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轻轻的哼哼,那裙摆上是鲜红的血渍。 “妙言姑娘伤哪里?我来看看。”唐蕊走到床边正要掀开她身上搭着的薄毯,却被一只手拦住。 沈清韵道:“如今赵姑娘正是体弱,良娣若然掀开这毯子,怕是要伤风。” 唐蕊淡淡一笑:“这大热天的,哪里来的伤风?反倒是这毯子盖着,难道就不怕闷坏了姑娘?” 沈清韵正要反驳,却听到外头有人叫起来:“女医官来了……” 沈清韵顿时大喜,松了一口气。 唐蕊转头看去,只见那来的除了女医官,还跟着来了一个马脸黄皮穿着深褐色锦衣的老嬷嬷。 那老嬷嬷经过唐蕊时,鼻子里哼出一道声音:“老身听皇后娘娘说这东宫闹的不像样,这才叫老身随着这医官一同过来看看!瞧瞧到底是怎么个没规矩法!” 锦瑟立在唐蕊的身侧,听了这话顿时气极了:“嬷嬷是哪位?如今东宫的良娣在这儿,嬷嬷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老嬷嬷扬起下巴,“老身乃是照顾太子殿下长大的奶嬷嬷。怎么,便是太子跟前,还有老身说话的余地哩,良娣跟前,老身倒是不敢说话了么?” 唐蕊诧异,皇后娘娘竟连太子的奶嬷嬷都找出来了,这老嬷嬷怕是都六十好几了吧。 沈清韵看到秦嬷嬷过来,高兴道:“秦嬷嬷您来啦!您是宫里头的老人,照顾着太子殿下长大的,如今也只有皇后娘娘的凤命,才能劳您过来照顾赵姑娘。” 秦嬷嬷笑着说:“赵姑娘将来是贵不可及的人,能照顾姑娘是老身的荣幸。” 女医官诊断赵妙言的病情,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了一个沈清韵,一个秦嬷嬷。 出了厢房,到了院中,唐蕊低声问锦瑟:“我叫你盯着,你怎的如此不小心?” 锦瑟惭愧道:“的确是奴婢的疏忽。赵姑娘发火说茶叶不好,沈清韵叫奴婢亲自去拿茶叶。奴婢去了之后回来时便说跌到了。找了照应的几个小宫女来问,说赵姑娘嚷着要去花园逛,她们拦不住,花园里头赵姑娘的侍女们都跟着围着呢,小宫女们也近不得身。到底怎么惊着跌着的,却是一个也没瞧真切。” 唐蕊听罢,眼眸转了转,低声道:“这件事,应该是个局。”沈清韵是故意支走了锦瑟,赵妙言找着机会跌了一跤…… 锦瑟一听焦急的说:“那可如何是好?千万不能叫她们如意了。” 唐蕊道:“看看再说。” 厢房的门开了,里头女医官同秦嬷嬷一起走了出来。 女医官到了她的跟前禀告道:“赵姑娘跌伤了腿脚,需要休养一阵子。加上姑娘本身有心悸的旧疾,此时受了惊吓,此时不宜移动,只能静养。” 唐蕊问:“你的意思,赵姑娘要住在东宫?” 秦嬷嬷两眼一翻,道:“良娣有所不知,方才皇后娘娘在凤华宫中听闻姑娘跌到了,担心的不得了。娘娘说了,若是伤着了该养得好生的养着。如今医官都说了不能移动,莫非良娣还要撵人不成?太子小时候,也是颇听老身的话的,这番话良娣怕不怕老身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同太子理论理论?” 锦瑟和巧香听到这老家伙的话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老洋僧?这东宫中谁人不知道太子最宠良娣,竟要同良娣在太子跟前理论?听着简直是可笑。 唐蕊沉吟片刻,道:“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那便住下吧。秦嬷嬷,你是说要太子跟前理论是么?” 秦嬷嬷以为她怕了,扬着下巴鼻子里哼了一声:“那是自然要理论的!便是这东宫里的不成规矩,也要在太子跟前好生的理论理论呢!” 唐蕊笑了笑:“好,那就理论吧。” 她算是看明白了,赵妙言无非是想死乞白赖的在东宫住几天,那便让她住几天好了。为了入住东宫施展这样的苦rou计,也是难为她了。正好这几日她无聊,她倒要睁大眼睛,瞧瞧这对姑侄到底是唱的哪出戏? 锦瑟在一旁急的不得了,这赵姑娘住进来,连带着还带了太子的奶嬷嬷来撑腰,这么一大屋子的人住进来,怕是这东宫都姓了赵了。 趁着没人时,锦瑟忙劝道:“良娣可千万不能叫那赵妙言住进来,若是住进来,这东宫里头恐怕不得安生。” 唐蕊看了她一眼,抬头望着花园中姹紫嫣红的花儿,淡淡问:“那照你的意思,将这位受伤的大小姐直接从东宫扔出去?” “这……”锦瑟被问住了。若真这样做,得罪的不仅仅是皇后,还有国舅爷甚至整个赵家,还给了别人找茬说话的由头,的确也不妥。 “但是白白的让她住进来?万一她捣乱怎么办?最怕就是她去太子跟前作妖呢。”锦瑟担心的说。 唐蕊摇摇头:“莫急,她能留在这儿,因为她背后有皇后。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不过,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明面上,我不能不给皇后面子,但是暗地里,皇后却也别想从我这里讨的便宜。” 锦瑟不解,问她:“良娣是有好主意了?” 唐蕊一笑,一根手指按在她的脑门上:“你派了人暗中给我盯好了赵妙言和沈清韵,别又叫人支使了。” 锦瑟脸上一红,连忙道:“这次绝不会了。” 唐蕊唇角微扬,这东宫里还真是热闹,她们设了一个局,难道她就不能安个套? 雅琴阁里,沈清韵屏退了丫鬟,合了门扇,屋里头只剩下她和赵妙言两个。 “赵姑娘,该醒醒了,咱们顺利留下来了!”她高兴的说。 赵妙言听了她这话,连忙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热死我了!”她连连用手扇着冒汗的脸颊,沈清韵连忙递了一把团扇子过去。 “姑姑这是什么计?差点没把我闷死?!” 沈清韵问道:“女医官可给你包扎了伤口?” 赵妙言掀开裙角,露出那白色的纱带:“这可不是,包的结结实实,就是热了些。赶紧给我找换衫子换一换,这鸽子血还真是难闻!”她生来娇贵,这热一点臭一点,她便觉得如同刀架在脖子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