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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未损坏到要害。” 少年多半质疑,但还是掩门退出去。 房中就剩两人,玉琉璃失血过多陷入半昏迷状态,还是能感觉到脚上紧绷的血渍被温水慢慢擦拭去,感觉到慕陶的动作瞬间停下,应该是发觉伤口变黑了。 玉琉璃眯着眼都能看见他一脸恐惧,冷汗淋漓。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欣慰,于是也不继续逗他了,虚弱地吐出话:“你别慌……只需当作普通伤口就好……明早它自己会毒清的。” 慕陶明显不太相信,还道是变了性子的玉琉璃反过来安慰自己:“璃儿……” “本姑娘,师出青林门毒学……早已百毒入体,这算什么……这位公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 慕陶释然,不由放开笑颜,玉琉璃看见他的眼眶分明红了。 “没有这么夸张吧,又不是九死一生。” 眼见玉琉璃说话间竟然恢复了些气力,慕陶连忙故作严肃地命令:“好了,别说话了。” 仔仔细细地处理完脚上的箭伤,满意地看了眼成品,迅速转向肩膀上的一道口子。他一味知道治伤,知道理理步骤——先宽衣,就是忘了过脑子,一手去解玉琉璃的腰带。 今日为了混进国公府,玉琉璃穿着的是一身丫鬟装,侯门显贵,连丫鬟的衣料都是上好的。里头是一身绣着暗花纹的白色锦布,外面罩着又薄又软的桃色纱锻,一条细小的腰带勒出了纤细的腰身,扎了个蝴蝶结。 手触及到结头的一端,慕陶终于愣住了,像见鬼一样地把手缩了回去。 她是女子啊!虽然同是江湖,但还是注重男女有别,更何况,知道了玉琉璃身世,想来侯门中更加看重女子闺誉。 肩膀的剑伤,好在伤口已经在玉琉璃惊人的愈合力下不再流血,但还是需要尽早处理,以免流脓,造成更深的伤害。 “那个……”慕陶为难了…… 从一开始,玉琉璃如同看戏一样,看着慕陶难得细致地忙活着,这是第二次看见他专心地做一件事。 上一回,是在刨狗洞。 眼巴巴等着看他处理到自己肩上伤口时,呆若木鸡的反应。 眼下,大大地满足了她‘变|态’的想法。毕竟,半年多了,已经很久没见到那个担得起‘木头’这个称号的慕陶了。 “你现在就是一个医者,不用顾及那么多。”好戏也看足了,玉琉璃开始相劝,不过也是因为被划开的口子是真的疼。 “你若真的放不下,就把我那小徒弟叫来,好歹我也教过一些。” “小徒弟?就是柜台的那个?”慕陶反应过大,不小心撞到床围,让玉琉璃撑着身子的手滑脱了,还好他立马扶住,心有余悸地看了看伤口有没有裂开。 慕陶也不再为难,趁着此时双手扶住玉琉璃之际,下了很大的决心,郑重地看着玉琉璃眼睛:“璃儿,你放心,大不了我娶你。” 见多世面的玉琉璃被怔住了,说这话的慕陶绝非像儿戏,甚至发觉他那对剑眉如此坚定,那双带着缱绻的桃花目变得名副其实,话本里说的眼中许诺,便是如此吗? 久久不能回味过来,直到肩胛一凉,感受到凝住的血rou和衣服分开的疼痛。 “嘶——” 慕陶手上的动作更加轻了些。 玉琉璃也从不知所措中回过神来,仅仅两个伤口处理下来,从看查、清创、上药,手法都大有进步,莫不是他在医理方面天资有余?要知道医理是毒术的入门,这么一想自己也是很久没有收个小徒弟玩玩了。 折腾到天晓,玉琉璃已经沉沉睡去。 第18章 独孤 慕陶收拾好东西带出去,轻轻合上门,退后的脚步差点踢到边上一个rou球,准确来说,瘦得和竹竿一样并没有rou。昨晚那个少年也被吵醒了,腾开抱着腿的手,揉揉惺忪的眼睛,才看清楚盯着自己的慕陶。 少年咻的一下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杆,悲哀地发现自己的眼仅仅能齐平慕陶的胸口。 慕陶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你的药膏。” 一晚未眠,使得慕陶的嗓音有些沙哑,但却比平日稳重。少年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捏了捏自己凸出的喉结,要知道最近正在经历一场‘大劫难’——变声时期。 不管怎么说,被人谢了还是让他有点害羞,但要保住面子。于是,他努力踮了踮脚,把手够到了慕陶肩上,也拍了拍:“没事,没事!其实本来就是玉jiejie的药。” 慕陶的肩上还残留着一大块血渍,少年趁着热乎劲好心问他:“和我去换身衣服吧。” “谢了。” 走在路上,慕陶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你是璃儿的徒弟?” “嗯?!玉jiejie愿意收我为徒了!!!”在前面带路的少年停下脚步,瞬间炸开锅,飞到慕陶身边,急切地要知道答案。 明白过来自己掉到坑里了,慕陶有点头大,没见过比当初的自己还要咋呼的。只好先安抚下少年的情绪:“等她醒了,你去问吧。” “欧耶!耶耶耶耶!!” 甩开沉浸在雀跃里的少年,慕陶先去换衣服了,不得不佩服他的变脸迅速,也许是知道玉琉璃惊奇的恢复力?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少年气呼呼地看着慕陶,怎么能把那个小老头儿的衣服穿得还是那么俊朗。 “还没问你的名字?” “我叫独孤。”少年心不在焉,但下意识地挺立得笔直。 “你姓独孤?” “不是,我全名。” 叫自己为独孤的少年一看就估摸到,慕陶联想到某个边陲小国的国姓了,和玉jiejie第一次知道他叫这个名字一样。 “我自己取的名字。” 有意思!慕陶起了兴致,想要刨根问底的时候,窗外出现了熟悉的白鸽,这是他昨夜熬药的空隙放出去的鸽子,这么快就有回信了。 纸条上写着清风亲笔:带璃儿南下散散心,照顾好她,多谢。 师徒二人,一个因为满怀歉疚,愧于面对;一个护到骨子里,宁愿推开她。慕陶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一想这也是算好的走向了。他也明白,任何人都有软肋,即使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而母亲的事情就是她挥之不去的牵绊;就像武林大会会是自己动之不得的心口的一颗痣。 所以,慢慢来。 嘴角浅浅上扬,虽然无力扭转回到过去,但人终究会越来越好的。 这日的晚霞绚烂迷人,西边的天际能与映照得同样斑斓的大地相连,看着看着也能醉过去。尽管立春临近,还是不免寒风袭人,尤其是这样的傍晚,这样的河边。 慕陶把厚实的斗篷披在玉琉璃身上,与其并肩坐在水岸边一块大石头上。 “还真是没人能管得动你。”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