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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瑞斯林同样看见了殷凛,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远远朝殷凛作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沈鸣低声道:“他很危险,别掉以轻心!” 殷凛看向沈鸣,为他的关怀而感到暖心,他不顾敌人虎视眈眈的眼神,竟走过去抱了一下沈鸣,认真笑道:“我会小心的,你也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沈鸣怔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地轻哼道:“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沈鸣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他说这句话自然是有些底气的,他还不清楚殷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既然提出将布瑞斯林交给他,就表明殷凛自信能跟布瑞斯林交手,这在沈鸣看来其实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因为就在不久前,殷凛还必须在他的庇护下才能幸免于难。 区区十几天时间,他哪来的这么大自信! 高手交锋,其实是不屑利用人海战术的,这也是贺森跟布瑞斯林独自一人的原因,他们不会胆怯,假使依靠外人打败了敌人,反而才会被视为一种耻辱。 双方逼近,气氛犹如一根蓄势待发的弓弦,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让弓箭迸射出去! 但在拉弓瞄准猎物的时候,这根弓箭总会被射出,彼此战意浓烈,威慑的气势像火焰一般狠狠碰撞在一起。 犹如约定了秒钟,他们几乎在同时发起攻击,绷紧的空气霎时像被砸开了一个漏风的空洞。 沈鸣握拳砸向贺森,颇有一拳砸破他肚皮的凛然气势,贺森重伤未愈,但还不至于被沈鸣一拳打趴下,他之前能对付沈鸣跟西文恩两人,但现在连打倒沈鸣都没了把握。 现在,他们算是势均力敌,谁也不能从对方那里讨得好处。 沈鸣砸过去的拳头被贺森抬臂拦截了,拳头与手臂相撞的刹那,贺森左手猛地出拳,他将时机把握非常好,现在沈鸣离他很近,他是不能完全避开的! 贺森猜的没错,沈鸣的确无法避开,但他却侧身将损伤降到极致。 他这样做是有企图的,趁贺森双手受限,沈鸣猛然矮身,他动作敏捷的窜到贺森后面,然后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腹侧,最坚硬的骨节犹如刀刃般刺入腰腹,贺森腹侧受过重伤,这一点沈鸣非常清楚,他的计谋成功了,贺森吃痛拧紧了眉头,他想要趁势反击,沈鸣却已悄无声息的退开了一步。 这是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贺森停下了脚步,他不能贸然发起进攻,否则将会再次陷入沈鸣布下的陷阱中,与沈鸣多变的战斗策略相比,贺森更喜欢依靠他强大的力量,毕竟在这之前,没人能赢过他战无不胜的拳头。 然而现在却不同了,在彼此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沈鸣布满陷阱的战术显然让他极为头疼。 沈鸣这边彼此胶着,殷凛那方却战况激烈,每一次出招都预示着战局,并且在双方追逐过程中,殷凛竟隐隐处于上风。 这让沈鸣跟贺森都感觉不可思议,沈鸣开始意识到殷家人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他们的确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试问有谁能在短时间内,就获得别人半辈子的力量,这不仅让人尊崇,更让人感到恐惧,那是完全未知并且无法理解的一种存在。 有这样强到变态的殷家人统领,龙亚走到今天毫不意外。 但形势对贺森来说,就完全称不上愉快了。 殷凛的攻势凶猛而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刻在他的脑海里,这是一种新鲜舒畅的感觉,他从未这样畅快淋漓的打过架,从被龙亚追杀以来,他几乎全然陷入无能为力的漩涡,但此刻却完全颠覆了过去,他拥有了憧憬已久的力量,在不久前,他绝不会想到自己能更布瑞斯林这样的高手过招。 在殷凛攻击下,布瑞斯林渐渐被压制,他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大概很久没人能这样碾压他的权威,直到被殷凛一拳砸倒在地,浑身犹如骨裂般刺痛的时候,他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布瑞斯林躺在地上,他瞳孔放大,震惊而愤怒地盯着殷凛,他不能承认失败,但身体却已经失去站起来的能力,他不断刺激着脆弱的身体,最终不堪重负的猛吐出几口血来。 他不能再站起来了。 布瑞斯林倒下的刹那,贺森心神大震,一股惊恐情绪笼罩在心头,在迎敌的时候,任何的分心都是致命的,贺森同样为他的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沈鸣一把抓住贺森双腿,用蛮力将他狠狠摔在地上,贺森回过神来,想要重振旗鼓的时候,却已被沈鸣一脚踩住胸腔,沈鸣用力扼住他的喉咙,贺森呼吸受制,再也无法发起反击。 沈鸣泄愤般地朝他脸上砸了两拳,以实现自己说过的揍扁贺森脸的诺言,然后他一个手刀狠狠砍晕了贺森。 这场对战赢得干净而漂亮,一洗先前在森林的憋屈。 随后不久,西文恩同样传来捷报,他们抓住了对方近大半的人,有可能的话,这些也将会成为他们的人,贺森跟布瑞斯林被捆了起来,他们需要从两人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这将为以后的反击行动提供便捷。 毕竟,现在没人比布瑞斯林更了解龙亚的局势。 沈鸣不可避免的受了伤,他拍了一下痛处,就打算置之不理,殷凛却不会放任他这样的行为,他不希望沈鸣受一点点伤,即使是一丝轻微的伤痕,也足以让他感到愧疚。 这种愧疚感一直都存在,只是以前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沈鸣受伤而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但现在不同了,他想要好好待沈鸣,不愿他再像以前那样直面危险。 沈鸣极不耐烦的靠在椅背上,任殷凛拿药涂抹在他伤处,并满不在乎道:“这些都是小伤,没事,我以前哪一次不比现在伤的重。” 他说得随意,但殷凛却都听进了心里,他心情沉重,动作愈发认真起来,“以前是以前,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好好爱护自己。” 沈鸣轻轻啧了一声,“你果然是不一样了啊。” 他语气意味深长,显然话里藏着话,殷凛低着头给他搽药,他听懂沈鸣的意思,他在对自己突然爆发的力量提出疑问,殷凛不想多谈这个问题,他沉声道:“无论什么样,我都希望你平安无恙。” 沈鸣轻轻摩挲着手心的掌纹,他一直以为殷凛只是身份改变了,但直至今天,他才发现横贯在两人中间的巨大鸿沟,他们出现了差距,殷凛不再需要他的庇护,甚至他比自己还要强太多,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强大殷家的唯一掌权人。 更甚至,他还是企图吞并荆家的前任家主之子。 沈鸣目光幽幽的看着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