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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尴尬吗?他继父本来就不爱他妈,对他能热心到哪儿去,然后张承恺又是把巢闻当作耻辱看待……” 真是复杂的关系。 梁熙若有所思,顺着推测道:“联姻一事对张家而言是黑历史,巢小姐未婚先孕对巢家而言亦是丑事,因而就算在张家忍气吞声,巢闻也不能回他母亲的娘家。” “是了。”方叙夹了一口凉拌菜,“所以巢闻很早就自己搬出来住了,边打工边上学,还瞒着家里人报了影视学院,不过半途就辍学了——忘了是大二还是大三的时候了,他被一个导演看中,叫去演了部恐怖片,虽然不太入流,但很快就被张巢两家的人知道了,逼得他退了学。嘿,虽然两家已经互不来往了,但在这种事上意见还是惊人的一致。” 这部片梁熙看过,巢闻的演技真的很不错。 梁熙不禁皱眉道:“这做得实在太过分了。” “未必。”方叙摇了摇食指,“名门望族对当演员这件事的观念还是颇为保守的,认为是戏子嘛,抛头露面的,玩一玩是可以,但真当全职正经地来干,就丢家族的份儿了。如果不是巢闻坚持要演戏,无论是巢家还是张家,其实都不可能不管他的,少说也是给他安排进一个大公司或好单位,做一个得体的岗位,可是巢闻不妥协,犟得和驴一样,张家防他自己捅出什么事来使他们蒙羞,就找到了艺天这边的关系,让蔡姐签了他,名义上限制住他。” 梁熙沉默了几秒:“那……巢闻和张泽越的关系好吗?” 方叙道:“一般般吧,不过他俩都是张家的异类,应该还挺物以类聚的?张承恺有两个儿子,张泽越是老幺。本来张承恺是想要小儿子继承家业的,谁知道张泽越自立门户,开了个游戏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理都不理家族的产业,自个儿还私定终生,跟柯清怡订了婚,差点把他老爸气得背过去。” “那大儿子呢?” 方叙眼色一凛,语气却不见异样:“大儿子张泽皓就是个禽兽,男女通吃,品德败坏,张家要传到他手里,那简直是自取灭亡。” 说罢,他为梁熙夹了一片鱼,道:“这里的香水鱼做得很地道,不过草鱼刺儿多,得小心着点。我们多久没聚一起吃了,干嘛老谈别人家的烦心事儿,不说了不说了,吃吃吃。” * 方叙有辆二手车,吃完饭后两人接着又聊了一会儿,快八点的时候方叙开车把梁熙送回了职工宿舍。 梁熙一下车就看到宿舍楼底下停了一辆银色奥迪,极为眼生,她记得在她出门的时候还没有这辆车的。与方叙告别后,她径自走向宿舍楼口,结果就听一声车门响,身后有个人把她拽住了,语气透着不悦:“梁熙,刚才是谁送你回来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梁熙回头望着戴着鸭舌帽的荣禹东,有点意外。 “这不还没适应嘛。”荣禹东理直气壮道,“差不多五个月形影不离,突然几天不见,我闷得慌。” 梁熙哭笑不得:“难得这几天没人再催你那么早起床,每天好吃好睡的,闷什么闷,我看你就是欠虐。” 荣禹东还是紧咬着同个问题不放:“你刚才坐谁的车回来的?” 梁熙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方叙啊,我们师兄妹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吃完饭后他顺便就送我回来了,怎么了吗?” 荣禹东脸色稍霁:“哦。” “怎么了吗?对了,你买车了?” “是啊,今天捣腾了一天了,可算买下来了。”说到这事,荣禹东就笑了,带着几分得以,孩子气毕露,“买了后特意开来给你看的!怎么样,帅吧!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哟梁小熙!” 梁熙会相马,但却看不来车,只觉得四个轮子配坨铁,能开起来的都差不多。但为了不扫荣禹东的兴,她还是勉作评论道:“我觉得不错,挺低调的,不容易被狗仔追,只是我还以为你会买呃……更鲜艳一点的颜色,例如红色。” “我有那么sao包吗?”荣禹东吐槽了一句,而后又扬起了笑,“既然来都来了,梁小熙,走,哥带你兜风去!” 梁熙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但还是忍不住道:“我觉得以B市的交通状况来看,你开出前面那条街都要堵半个小时。” 荣禹东挑眉道:“那就不开车了,咱们走路散散步吧!” “如果路遇粉丝或记者,路况跟堵车也差不多了。” “那……”荣禹东笑眼弯弯,“梁小熙,请我上楼喝杯茶呗。” 梁熙觉得荣禹东有点奇怪。 她问:“你是不是拍戏拍傻了?” 荣禹东的笑里透着认真:“梁熙,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在追你吗?”? ☆、第22章 彷徨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梁熙你看。”身着华袍锦衣的玉面公子哥手执折扇,展出碧水青山,轻摇两下后将其掩于嘴前,压低声音道,“看对面春满楼,此时立于三楼阑干前的那位……看见了么?” 梁熙是时十三岁,一身白衣,剑藏于袍内,青丝高束,作男孩子扮相,旁人看去只以为是富贵人家养的书童。 她偏头望了一眼,淡淡道:“看见了。” “我跟你说啊,”梁誉淮只比梁熙长两岁,正是情窦初开、蠢蠢欲动的年纪,说起这事来眉飞色舞,带足了劲儿,“听说那就是春满楼的新头牌,也就是大家经常说的‘花魁’。” “嗯。” “真好看!”梁誉淮直直地望着前方,不由赞叹道,“远看已经成画了,近看不知道得美成什么样儿!” 梁熙淡定地为好奇的梁三少爷破除疑惑:“不如远看来得动人。” “啊?”梁誉淮冷不防地愣了一下。 梁熙不紧不慢道:“也算是绝世佳人了,羞花闭月,但离近看了总觉得少了层疏远与朦胧的美感,五官太艳,风尘味过重,比远观时要显得俗气些。” 闻言,梁誉淮笑道:“没想到你也会去关心这方面的传言。” 却不料梁熙道:“并非听说,而是亲眼所见。” 梁誉淮:“啊?” “今年初春,有位大人远道而来,在花满楼赴一场鸿门宴,老爷命我在暗处护卫。”梁熙轻描淡写道,“这位姑娘名为怜鸯,当时刚选为花魁没多久,我便是躲在她的床下。” “……” “与我随行的梁昊太笨,露了马脚,被她发现,好在看我也是女的,她才停住了挣扎,最后答应协助我们,借了套衣裳给我,于是我和梁昊一明一暗,终是把任务完成了。” “……” 梁誉淮一时间瞪大了眼睛,扇子都忘了摇:“我爹怎么能让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