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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去,他至少会让贝余顶着贝姓顺利长大。”言在玻璃倒影里看见了齐斐的动作,他抿了一下嘴唇,“……而且贝余一旦到了我这里,我和泓同为雌虫,我将成为贝余法律意义上的新雌父,顶替掉泓的位置。” 这对于每年仅有那么一点津贴,还全都精打细算存下来留给贝余的泓来说,不免太不公平。 前方指向灯恰好在此时完成变灯,齐斐赶在飞行器重新起步前揉了把言的头发。他的声音听上去比机内正开着的空调还要暖上几度:“即使没有走收养流程,贝余依旧是我们家的‘名誉小虫崽’,我们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他。” 那只赶着去握cao作杆的手缩回的太快,言没能成功蹭到它,他有些闷的“嗯”了一声,紧接着便发觉那只手又去而复返——它只cao作着飞行器成功切换了个轨道,就又伸了回来,食指与拇指间还捏着颗糖球。 那散发着奶香气的糖球径直贴到了言嘴边。 齐斐不知什么时候摸了颗糖,还一瞬间就拆去了糖纸,他居然在这驾驶飞行器的途中也见缝插针的给言投喂:“来,吃颗糖。” 言:“……” 总觉得自己最近一直在接受齐斐的频繁投食,几乎忘了什么是“空腹”,什么是“饿”,言小心摸了摸自己已被糕点填满的肚子,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张嘴叼走糖球——并顺带着舔了舔雄虫的手指。 糖球入口即化,内里还是流心,浓郁的奶香气顷刻间溢满整个口腔,香甜而不腻。 言把这满口甜蜜咽了下去,只觉刚才骤然生出的一点感伤都散了个干净,他这时方觉自己在齐斐面前提起与“战死”相关的话题不太妥当,连忙另起话头,将刚刚的话题盖了过去:“说起来……当初我认为葛南与过去那些虫没什么区别,他们或出于本意,或受虫趋势来当一杆枪,却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让我改观两分,能听得进提醒,及时转换阵营。他与自己的引导者关系似是也改善不少,没有固执的坚持己见,把对方排除在事件外。” 齐斐不是第一回听言在他面前夸奖他虫,但这还是言第一次在他面前夸奖异性,他罕见的感觉有些微妙,因而接话的非意简言赅:“他本性不坏,只是对待事情容易先入为主,观点易受他虫左右。” “的确如此。”言赞同着齐斐的说法,他朝齐斐这边张望了好一会,终于找着了那袋糖球在哪里,便伸爪过去又摸了一颗,拆开糖纸后送到齐斐嘴边,请雄虫也吃颗糖。 之后,这互相投喂的互动又你来我往进行了几轮,等飞行器驶过军部的入部审核光线,在停机坪内停靠好时,一袋糖球已经见了底,整个机舱都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奶香气,仿佛是在飞行器里挂了串奶味熏香。 两只在奶香里泡了好一会的虫身上都沾了些香甜气息,尽管这附着在衣物表面的香气很快就会消散,但至少在齐斐送言去第五军团总办公处的这一路上,它都还顽强的保持着,并成功飘进每一只与齐斐和言擦肩而过的虫的鼻腔。 齐斐十分尽职尽责,把言送到办公室里后才离开,厉等齐斐的身影消失后才抽动着鼻子围着言连吸两口,然后恐甜似的站得离他远了些。 “令虫发指,太令虫发指了。”厉摇着头说。 言:“怎么?” “你们已经不满足于靠亲昵互动来展示恩爱,准备尝试靠甜蜜气味来秀恩爱了吗?”厉一脸不忍直视,“伤害单身虫的眼睛还不够,还要伤害单身虫的嗅觉,太过分了你俩!” 好友竭力在话音里演绎出了痛心疾首,言听的好笑,他摸出贝余给厉准备的那份糖,在“恐甜”的厉面前晃了晃:“过来吃糖。” 不待厉拒绝,言继续说:“贝余把自己一整盒糖全分成了小包,请我带来给你们。” 厉着实不太喜欢吃甜,但一听这是小雌虫的心意,他立即过来接了过去。 言把贝余分给团内其他虫的那一大包也一并交给厉,让厉待会帮忙跑一趟给大家送去,他拿着奥宁的那份看了眼副官办公处,发觉奥宁的桌子上竟立着块“暂时离位”的悬浮牌,下方还有着桌主离位的实时时长,显示奥宁已离开办公位一循环时又十二分。 奥宁从不会在工作时间内擅自离岗这么久。 “奥宁去了一趟医务室。”厉注意到言的视线方向,在言询问之前便开口道出了答案。 言注意到厉方才还露着愉快之色的神情冷硬下来:“有谁让他受了伤?” “对,但并不是身体伤害。”厉的声音里带上了恼火,他捏了一下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吧”一响,“他今天早上在转区时登上了一台有问题的运载机,机舱内部被恶意改造成了厄尔加斯的孕卵肢内层,那当场激发了他的应激反应,他几乎没法自己出舱。” 还是候机平台附近的卫兵注意到运载机内的对象迟迟没出来,疑惑的过去查看情况,才把处在应激反应内浑身僵硬的奥宁扶了出来,送去医务室。 言在听到“厄尔加斯”一词时,脸色便也沉了下来,他面沉如水,声音冰冷的说:“查过监控了么?对着公共运载机做出改装,动作必然不会小,查过监控就能大致定位到目标对象。” “不用,我们甚至不需要去定位目标对象。”厉摆了摆手,他神情里的冷硬忽然减缓几分,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第四军团的一只虫主动站出来举报,说他亲眼看见了第三军团的成员携不明包裹进入运载机养护仓,出来时所携的包裹便已不见,他还给出了具体时段——监控画面和描述内容都对得上。” 言微微一顿:“第四军团?” 厉回给他一个耸肩,确认自己半分没说错。 与此同时,正驾驶着飞行器回家的齐斐终端“滴滴”一响,他趁等候变灯时调出悬浮屏,发觉自己收到了一条来自未知用户的文件传送申请。 病毒侦测软件并未就待接收文件发出警告,齐斐盯着那串未知代码看了数秒,按下了接收。 接收数据的进程条当即弹到了屏幕最上,齐斐才留心看了眼变灯剩余时长,他的终端又响起来。 这次是一条视频通讯申请,来自他的雌父。 “你在驾驶途中?”左卅自视频窗口内注意到齐斐这头的背景,他皱了下眉,“我过一会再联络你,你先专心cao作飞行器。” “没关系。”齐斐为雌父的关心微笑了一下,他将飞行器调整至自动驾驶模式,把预设航线导入系统,随即道,“您现在就和我说吧。” 左卅在窗口那头看完了齐斐的cao作全程,他微微颔首,这才放心继续开口:“我看完了你发来的资料,先就终端问题解析了一番,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实。” 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