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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子墨,说说你对那个人的印象。” 纯粹以一个陌生人角度的印象。 “挺好看的,很漂亮,但是怎么说呢,”廖子墨夹着烟挠了挠头发:“气质和相貌有点不符吧。” 岂止是不符。 视频里看不出来,但是面对面相见,一个眼神我就认出来。 十五岁的叶修羽也好,十九岁的叶修羽也好,绝不是这个眼神,叶修羽无论如何落魄,哪怕是和纪予舟打得鼻青脸肿,他眼里那种傲慢,那种该死的不可一世的傲慢,仍然不会折损分毫。 叶家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小少爷,从小众星捧月,肆意妄为,弹得一手好钢琴,从小就游览了十多个国家,他的气质不是这个样子的。 “对了,有件事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廖子墨还要补充:“你朋友整过容,还不止一次。” “他不是我朋友。”我抬起眼睛看他:“你怎么发现的。” “看肌rou走向就知道了,我好歹是个法医。”廖子墨十分淡定。 月光照在灰色院墙上,巷子里的石板缝里长出青草,原来那不知名的花香是廖子墨家传来的。 以后大概闻不到了。 “明天我大概就走了。”我告诉他:“或者是后天。” “为什么?不是住得好好的?”廖子墨皱起眉头:“难道因为那个人?” “不是。” 那个人会泄露我的行踪没错,如果单纯只是那样,不过换座城市就是。纪予舟虽然快,我也很能逃,不然不会三个月都没被他抓到。 我只是,不想再跑了。 我和瑞瑞一样,在期待这故事的结局。 “这是我地址。”我把原先店里名片给他:“你以后路过S城的话,就来找我玩吧。” “好吧。”廖子墨朝我挥手:“再见,林湛。” 真是聪明人,篝火晚会那么混乱,他却已经记住我真名了。 “再见,廖子墨。” 第四十章 意外 第二天我睡到大上午。 很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这几个月因为在逃跑,风声鹤唳,睡都睡不安稳,连瑞瑞也戒掉睡懒觉的习惯了,一大早就醒了,他现在倒很乖,醒了也不吵不闹,爬起来坐在我旁边,拿了一本有拼音的故事书,用胖乎乎的小手指按着,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读。 我睡醒过来,安静看着他。 他读了大半页才发现我醒了,顿时笑得眼弯弯。 “爸爸。”他直接张开手臂扑上来,压在我身上:“爸爸睡懒觉。” “爸爸昨晚熬夜了。”我告诉他。 他很眼尖地看见了我摆在墙角的行李箱。 “我们又要搬家了吗?爸爸。” “嗯。”我轻声答应道,虽然他现在年纪还小,但我也不想骗他,坐起来抱住了他:“瑞瑞今天想去哪里玩。” 他歪着脑袋想了半天。 “我们去上次那个放花灯的地方好不好。”我摸摸他头顶。 瑞瑞的头发又厚又卷,很柔软,像一只小猫。 瑞瑞的眼睛顿时亮了。 “我们去许愿吗?爸爸!”他开心地拉住我的手,但是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容又黯淡下来:“但是你说过不写自己名字的话,许愿会没有用的。” 我笑了起来。 “没事,这次我们可以写自己名字了。” 出门时瑞瑞还跑去隔壁院子看了下,廖子墨正叼着烟站在石榴树下看什么,瑞瑞眼神顿时亮了,迈着小短腿跑到他院子门口问:“小鸟孵出来了吗?” “快了。”廖子墨对瑞瑞笑:“等晚上来看孵小鸟啊。” “好啊。”瑞瑞连忙点头。 “你们去哪?”廖子墨眼睛看向我。 “带瑞瑞出去玩一下。”我朝他挥手:“走了。” 放花灯的地方离家里其实不远,走过去都可以,旁边有个菜市场,这城市的菜市场什么都有,很多摊子上摆着一袋一袋的花,我以前不太敢来人多的地方,这次带着瑞瑞逛了逛,瑞瑞很开心,什么都要摸一摸,尝一尝。 “爸爸,花也可以做菜吗?”他好奇地问我。 瑞瑞吃东西是只管吃,不管记,廖子墨给他买的鲜花饼,他吃完就忘了。 “可以的。”我告诉他:“以前爸爸的师母,就会做紫藤馅的糖包子,不过我没吃过。” 瑞瑞听到糖就吞口水了。 “我都好久没有见到师公了。” 沐老头讲究辈分,瑞瑞也听话,每次见到他乖乖叫师公,沐老头每次都背着我给糖给他吃。 “没事,很快就能见到了。” 要是跑几年反倒好了,跑三个月就回去,沐老头气都没消,估计要弄死我。 这个时间,又没什么节日,河边人很稀少,上次来这好像是一个什么节,河面上飘满了花灯,像星河一样,瑞瑞远远看着,非常羡慕。 我在附近的小店里买了两盏花灯,跟瑞瑞一起,写上自己的名字和愿望放到河里去,瑞瑞很多字不会写,只能用拼音,写了半天,还不准我看。 午饭在外面吃的,是个很有名但一直不太敢去的店。 下午带瑞瑞去了当地的公园看水鸟,本来还想要去划船的,正沿着林荫道往前走,两辆黑色的车缓缓开了过来,一前一后停在我们身边。 我还继续往前走,后面有人的动作像猫一样轻,直接靠近我身后,叫我:“林先生。” 前后都有两三个人挡住,这一段路很安静,几乎没两个路人,不会留下目击者,他们估计等这机会等了一会儿。 瑞瑞还没意识到情况,看见卫平下车,十分激动:“卫叔叔。” 卫平不着痕迹地朝他摆了摆手,平静地朝我走过来。 “林先生。” “别来无恙。”我问他:“又是你,纪予舟没来?” 卫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纪总在老宅那边还有点事。”他迟疑一下,还是告诉我:“而且身上有伤,不太方便过来。” 那我的猜想多半是真的了。 纪老爷子现在一定是在震怒之中,肯定是知道了。 瞒我这么多年,不过是轻而易举,能把一件这么大的事瞒纪老爷子这么多年,纪予舟作为这一代人中的领头羊,当之无愧。 两辆车,一辆是保镖的车,另一辆是卫平坐的房车,很宽大,可以舒舒服服地坐,也可以毫不费力地把一个成年男人捆好扔进去,这地方很偏僻,几乎不会有目击者。 不过他们既然能这么快找到我,一定是因为昨晚那个听到叶修羽三个字就落荒而逃的人报的信。既然我都见过了那个人,也知道他会告诉纪予舟,然而我还没跑,就说明我不会再跑了。 也说明我已经猜到大概了。 卫平知道我在等他们来。 所以他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