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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一心为民,不徇私情,秉公执法。差人行刑呢,这小子却是又是拳打脚踢又是汪汪乱叫的,跟个疯狗似的,不是搅闹公堂又是什么?这是当顺天府是菜市场了吗?谁想吼两句就吼两句,想动手就动手?” “你——”程英一向就没看得上周瑷过,说句不好听的,很多时候都是捏着鼻子在忍。没想到自己眼里吊儿郎当的纨绔,还学会了先发制人。 却是阴阴一指躺下的蕴宁等人道: “你的眼是瞎的吗?凶手不去揍,却是去打苦主?!” “什么凶手苦主的,”周瑷也板起了脸,凉声道,“这还没审呢,大人您就把案情断出来了?大人的手段还真是神了呢!” 又一指陆瑛母子,一抬下巴冷哼一声: “所谓子不教,母之过,教出那么个猪狗不如搅闹公堂的玩意儿,这女人,不该打吗!” ☆、243 “郡王世子莫要欺人太甚!”堂外响起一声断喝, 却是工部尚书陆明廉正满脸悲伤大踏步而入,瞧着周瑷的视线几乎能喷出火来, “世子的手伸的是不是太长了, 陆某人的儿子也是你可以有资格教训的?还是说,你会赶来, 纯粹就是给凶手撑腰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 视线毒蛇似的在蕴宁身上定了一下旋即转开。 程英忙从座位上下来,冲陆明廉一拱手: “陆大人。下官惭愧, 没想到辖下会发生这等恶劣事件,令贵府公子……陆大人放心, 下官一定会秉公处治此事, 决不让无辜人蒙冤, 也绝不让一个行凶者逍遥法外!” “秉公?”蕴宁却是冷笑一声,接着程英的话道,“案件尚未问审, 大人已然开始行刑,这就是大人说的秉公吗?” 周瑷张口就要就要附和, 却被程英抢先一步呵斥道: “周瑷!再敢胡言乱语、搅闹公堂,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赶出去!” “颠倒黑白都能做的出来,把人驱赶出去又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成?”蕴宁冷声道, 又冲周瑷行了个福礼,“小女子不敢奢求太多,但请世子帮着做个见证,不让jian邪之人勾连串通、一手遮天就成。” “你——”被这么指着鼻子骂, 程英登时气结,半晌一拂袖子,“本官犯不着同你一个女子计较!明儿个就拜书圣上,请圣上问一问武安侯,如何教养出这么一个不明事理的女儿,还要陆家给在下一个交代!” 却也不耐烦同蕴宁再说—— 既是折了一个陆珲,自然要物尽其用。本想着引来陆明熙,现下陆明熙既然没来,还把人留在这里做什么! 当下看也不看蕴宁和抱着陆珦哭成泪人儿的郑氏扬声吩咐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准备囚车,即刻把凶犯押送刑部。” 那衙差正好打完最后一棒,听程英说完,拿了铁链上前就要拉陆珦。 郑氏登时发了急,忙上前想要护住陆珦,却被一下扒拉开。 陆瑛忙半扶半抱着赵氏退身一旁,却是恶狠狠的一把推开僵立在身前的郑氏,呸了一口恨声道道: “我要你们一家子都给五弟偿命!还有你们家那个小兔崽子……死了也要挫骨扬灰……” 当初自己就说过,必要让陆珦为当初的选择付出代价! 被拖着的陆珦猛地抬起头,瞧着陆瑛的眼神恨得发狂。 “少夫人——”荆南顿觉有些棘手。对陆明廉的人动手是一回事,直接对抗官府又是另一回事…… 就是周瑷何尝不觉得有些为难?再怎么说,程英都是上官…… “世子——”蕴宁却是转过头,低声急速道,“还请世子帮着拦一下……” “那陆珲,并没死!” “啊?哦!”周瑷眼睛一下瞪得溜圆。 方才进来时,不是没注意地上躺的人,甚至周瑷还特特上前检视过,那陆珲明明是没气的…… 眼底神情顿时兴奋不已: “你确定?” 一想到能亲眼看一出大变活人,周瑷也兴奋的紧。 “嗯。”蕴宁不容置疑的点头。 “那就看我的吧。”周瑷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带着荆南几人大踏步上前,先直接上手拽开公差,把陆珦抢过来,中气十足道,“退下!谁让你们动陆公子呢?” 不待程英开口,又先发制人道: “大人不是方才还说要公平办案,我怎么瞧着这谁是苦主谁是凶徒还不一定呢,大人身为顺天府尹,朝廷重臣,裁决案情还是慎重一些,莫要儿戏的好。” 碰见周瑷这么混不吝的,程英恨不得直接让人把周瑷大卸八块丢到水里喂王八才痛快,气的一拍公案道: “周瑷,出去!这边人都没了的不是苦主,那边儿好好的才是苦主不成?老夫待会儿就拜书皇上,顺天府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陆明廉满脸凄怆、悲声道: “皇亲国戚又如何?就可以这么欺辱人吗?皇上也好,果郡王也罢,定要给老夫一个交代……可怜珲儿,年纪轻轻却惨死……” “等会儿,等会儿——”周瑷却是丝毫没有被吓住,上前一步,先鄙夷的看了陆明廉一眼,“话说世上怎么有你这种狠心的爹,怎么就一门心思的一定要送儿子去死?还是说儿子太多了,死的少了不开心啊?” 周瑷说的是陆珲,陆明廉却明显会错了意,以为周瑷想要给陆珦说清,神情一厉,寒声道,“那样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做我的儿子?便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老夫心头之恨!” 虽然早知道陆明廉是这样的态度,可真听到这番话,陆珦却依旧寒彻心扉。 被驳了面子的周瑷却是丝毫不恼,猛一击双掌,冲着陆明廉一拱手笑道: “啊呀呀,佩服佩服,陆尚书果然深明大义!” “我就说嘛,陆珦那小子我也认识,整日里笑眯眯的,跟个弥勒佛似的,会跟人动手,定然是对方太过了!今儿个听陆大人的意思才明白,原来地上这小子根本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怪不得会挨打!听陆尚书的意思,分明是还嫌打的太轻了呢。” “你,你——周瑷!”被个年轻后辈这么戏耍,陆明廉再是自诩涵养好,也不觉勃然大怒,“你莫要欺人太甚!你明知道我说的是那个混账……” 程英也不屑再与周瑷周旋,迭声道: “来人,快来人!把周瑷拖出去——” 周瑷却是丝毫不惧。平日里就看不上程英这等假仁假义的模样,既是撕破了脸,周瑷就更不准备再给他留什么面子: “程大人好大的口气,别说你要上奏皇上,在下也要拜表上奏!” “明明人好好的,你却口口声声说什么凶杀大案,我瞧着分明是你收了陆明廉的好处,想要栽赃陷害陆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