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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这个世界吧,何况,现实也并没有痛苦到非离开不可的地步。 杨春子从後面走过来,递给我一杯苹果汁,家里刚买的榨汁机,这几日用得著迷。 好喝,冲杨春子笑,笑容掩饰了刚才在窗前那一系列荒诞的心里动作。 杨春子看起来似乎年轻了些,不知是否爱情的魔力。 晚饭,江超一人厨房张罗,熟悉的味道。回北京後第一次碰面,每个人都客气,客气的好像刚刚才认识一样。 工作找的怎麽样?杨春子问。 一个小剧场,在招文字策划,谈的差不多,只是薪水不高。不过,感觉里面的人都真诚,还有热血。 这年头,真诚和热血最廉价!杨春子叹了口气,倒没有要反对我的意思。 既然决定重新生活,就从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开始,虽快30岁才要寻找人生梦想,应该也不算太晚,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整餐饭,江超没有说一句话,粗糙的脸上,也并没有什麽表情。 该不会还在为过去的事尴尬?可是,我早已不放在心上。 饭後,江超厨房洗碗,杨春子拉我进卧室,打开床头抽屉,笑著说,你看,这些好玩吗? 竟是千纸鹤,学生时候小姑娘爱折的玩意儿,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满满一抽屉,要好一阵子才能折完。 干嘛收藏这些?多老土。心中充满疑惑。 我叠的呀,有一天,在家呆著无聊,突然想起小时候会叠这个,就跑到楼下去买纸,叠著叠著,竟上了瘾,一不小心就叠了这麽多。 说的轻松,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也许是天蝎座太过敏锐。 你说,出轨好玩吗? 突然这样问我,露出神经质一样的表情,我坐在对面,竟觉得有些害怕。 一个公司小职员,有什麽必要加班?用加班当作出轨的借口,真好笑……习惯了,他一说加班,就在床上叠这个,他加班的次数可真多,你看,我的抽屉都装不下了。 说完,哈哈哈地笑起来,大晚上听到这样的笑声,只觉得惊悚,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难道,江超出轨?可就算如此,大不了分手,何至於用这麽恐怖极端的方式折磨自己?眼前出现一幅画面,杨春子一人,寂寞的坐在床上,用剪刀把一张纸裁成几张,然後,勉强笑著,或是哼著歌,折出一只又一只纸鹤,这难道,不是恐怖电影中才会有的桥段? 也许,就真是加班,你们该多沟通,两个人在一起,相互信任才好。 知道安慰无用,却也只能这麽随口说了一句。 没有回答,把抽屉里的纸鹤抓了一把出来,丢在床上,然後一只一只排队,排成几行,特别整齐。 开始担心杨春子,这样的举止实在让人害怕。一个已经不相信爱情的人,突然又陷到爱情里面,是不是都会如他这样,变成神经病? 回家,江超出门送我。 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对杨春子不好?到底有没有出轨? 几乎用愤怒的音量吼我,真没有!我是男人,我有自己想追求的事业,不是他圈养的宠物!他总是怀疑我,跟神经病没有区别,再这样下去,我早晚会折磨得崩溃! 竟然选择相信江超,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从没有过的真诚。 是啊,对江超来说,杨春子只是他的一部分,事业,梦想,他人生还有太多其他需要奋斗的目标,而对杨春子来说,也许江超就是他的全部,这样不对等的一份感情,听起来畸形,似乎又频繁发生在太多人身上,而深陷其中的人,谁也没有办法说谁伤的更重。 出租车上,给杨春子发微信,以後多约我,算是想明白,这年头儿,活自己最开心。把快乐寄托在男人身上,迟早倒霉。 过了一会儿,回我一条,我已经倒霉了,算了,就这样吧。 怎麽会这样?现在的杨春子,还是那个在我与张先生十周年派对上,用耳光打醒我的人吗?为什麽今晚发生的一切,回忆起来那麽陌生,又那麽悲伤。 到家,王洪军正站在窗前发呆。 问,在想什麽? 转头冲我苦笑,你说,生与死,之间的距离有多短?刚才,突然有股冲动,想要从这里跳下去,只要一眨眼的功夫,一条命,就没了。 竟然跟我想了同一件事,这样的默契,还真是不要再有第二次才好。 去浴室简单冲洗,钻进被窝,翻读一本。 过了一会,王洪军也脱衣服,钻进来,把手放在我的胸前,轻轻摸著。 回北京前两日,与王洪军睡在一张床上,自然地各盖一条被子。可是,第三天晚上,睡到半夜,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在我的背上摩挲,迷糊中,没有拒绝,还觉得有些享受。 然後,两条身体纠缠在一起,顺其自然地zuoai。 并不激烈,更像是朋友间的rou体安慰。高潮後,王洪军突然哭了起来。 答应过他,这辈子除了他,谁也不碰。 傻逼吧,他都把你给甩了! 清醒,几乎用尖锐的语调讽刺王洪军。这世上,原来还有比我更傻的傻瓜,跟他比起来,我简直没有资格谈论爱情二字。 你说,咱俩现在算什麽? 第二天早餐,突然小声问了一句。 豪爽地笑,像个看破红尘的婊子,咱俩,当然算室友的关系,别以为跟我做了,就不用交房租。 说完,自己都觉得陌生,怎麽就变成这样了?怎麽,就不能变成这样? 手里的书放到一边,转身倒在王洪军怀里,说,我有一个特别好的姐妹儿,我以前觉得他可怜,可是,总算活的特别有自尊。今天见面,突然觉得他更可怜了,你说咱们这样活著到底有什麽意思?要是活著就为了可怜,不如从楼上跳下去算了。 快睡吧,明天不是还有面试…… 低沈的声音,软绵绵钻进耳朵,竟然有种微妙的安全感。 把身子缩成一团,缩在王洪军的怀里,很快睡著。 第二天醒来,忍不住发布了一条微博,回北京後,一夜无梦,这种安睡的感觉,真好。 ☆、第十二章 星期六清晨,起床,王洪军在客厅举哑铃。 哪里弄得哑铃?问。 随即意识到,这哑铃,不是张先生用过?难道没有带走?藏在哪个角落,竟被王洪军找到。 想起张先生赤裸上身在客厅举哑铃的画面,真是美呀,美到再浪漫的偶像韩剧,都拍不出那样的定格。 王洪军穿小背心,身材比张先生厚实,肤色黝黑,倒也不是不好看,只是少了张先生那种线条的美感。想打个电话给张先生,说哑铃的事儿,可都过了这麽久,应该早买新的了吧,旧的留在这里,物尽其用,也不错。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