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2
了上前,不明神色划过眼眸,她翕眸,似毫无所觉。 笺溯亲手抓了条鱼,正要清理,沐雪见状,伸手说道:“我来吧。” 笺溯蹲下熟练地用刀刮着鱼鳞,只专注眼前,“这等粗活还是不劳沐都司了。” 沐雪脸色一变,听闻他连称呼都变了,一时慌了,“笺溯……” 见他手一顿,她也有些臊,既然都这般了,索性她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袖子,“笺溯,这十几年来你我坦诚相待,我以为,便是不说,你也深明我心,那日,你与我说告知陛下你的意中人,还述说于我,不是在告知你的心意么?” 笺溯叹了口气,轻轻扯出他的袖子,“沐都司误会了,虽与都司相识十几年,也不过就见过寥寥数面,何曾深交?至于那事,在客栈已然说清,若是让都司误解,倒是在下的不是了。” 沐雪有些不可置信,她曾查过他,知晓他与女子向来疏离,以为自己至少不同,看来她确实小看女皇了,她也是聪慧,瞬间敛了神色,目光躲闪,粉颊绯红,稍稍退了步。 “原是我多心了,终错付了情,幸得今日如梦初醒,才不至于走上错路,不过,我一直对玉公子诚心以待,经过此事,不知还能否与你成至交好友?” 笺溯见她眸色坚定,干净澄澈,倒并没有指责纠缠,甚至带着洒脱,倒真如她的身份般利落干脆,或许以后真是个杀伐果断的大将。 既然她如此说了,笺溯也不好太过不近人情,便应道:“那是自然,沐姑娘确实值得深交。” 沐雪也深明大义,他虽这般说,但她也不好立即仿若熟识般坐下与他谈天说地,当下寻了个借口先一步离开了。 筠漓听闻身侧有异响,便睁开双眸,见笺溯已坐在她身侧,拿着木棒烤鱼,见她醒来,便说:“才烤,若是还乏身,便再休息会儿,待好了再喊你。” 笺溯难得这般轻声言语,眸中甚至还带着些许温柔,只筠漓却放眼寻了下沐雪,见她似乎心情颇好,还在与众人说笑,她掩了眸色,听闻笺溯的话,便颔首,朝他颈侧靠去。 笺溯伸手揽过她,见她气色不好,也未多言,继续盯着手中的鱼儿。 筠漓迷迷糊糊间,竟然见笺溯与沐雪站在一起,沐雪满脸得意之色,而笺溯手中拿着刀,那刀鲜红染血,她垂眸竟看见自己身上血涌不断,她伸手捂住,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她听见自己再问:“为什么?为什么……” 乍然又闻有人喊她,但又听不清喊的什么,她立时惊醒,见笺溯正皱眉望她,满是疑惑,拿着帕子正为她擦拭额间的细汗,“做什么噩梦了,吓成这般?” 原是做梦,却这般真实,那种痛楚甚至现在隐隐还在,她微微摇头,只伸手环抱住他劲腰,靠在他胸前,并不打算说话,也正好喉咙还不太舒服。 “饿了么?”笺溯递过烤好的散发着香味的鱼儿。 筠漓却摇摇头,她一路都在小睡,确实还不算饿,又做了噩梦,暂时还没心情用食。 笺溯以为她还在怨他,还是一点点扯碎了喂给她,她倒是乖乖张嘴,与平日坚韧的她完全不同,仿若卸下了所有伪装的外衣,柔弱得令人不免怜惜。 吃完烤鱼,筠漓主动拉着笺溯去河边,她绞了块帕子替他擦手,安静垂下的眼眸细细看着手中,仿若天地无物,岁月静好。 他抬手抚上她鬓发,她怔了下,抬眸看他,翕唇嗫嚅,声如蚊呐,幸而笺溯竖耳倾听,才闻得她说:“若是此次跟我回宫,怕是你这辈子都困守于那儿了,你可想好?” 若不是笺溯知她声音受损,或许还会误以为她是因怯才问得这般小声,想到她一贯傲然,如何会那般,他伸手锁住她,缓缓凑近,以吻代替他的回答。 筠漓闭上双眸,感受他烫热的薄唇,情不自禁伸手环住窄腰,感受到他浓重的呼吸,渐渐撤下心防。 他们沉浸在□□之中,却没有注意到远处一棵树后恶狠的眼神,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rou,却转而又恢复常态,甚至还露出深笑,犹如罂粟,谁也不知她想了些什么。 —— 历经数月有余,才赶回皇宫,途中她特意让叶将军绕了远路去了趟吴山镇,她远远看见那些熟识的人脸上多了笑容,尤其是如元公子那般有才能的男子,当真能光明正大出来为人诊治,教书,甚至连镇上的军师也换了男子,那县令也不知因何被撤了下来,总之,实有欣欣繁荣之向。 她还去看了熹儿,他似乎高了些,也黑了些,不若以往挂着笑,若小的人儿整天板着脸,故作成熟,每天上学堂后还不忘帮着父亲,甚至在晚间还学起了习武,虽然身子教弱,他却不气馁。 筠漓偷偷写了封信送到他手中,见他欣喜地捧着拿给他父亲,她不敢走出去,因她不知该如何与他们扯谎,还要再次离别,只要他们一切还好,便好。 她派了人暗中保护他们,也好让她知晓他们的处境,想着以后得经常与熹儿来信,至少让他知道,她依旧关心他。 而途中遇到最大的一件事便是在镇上恰好遇见了木娃,当时她们是隐在暗中,却被木娃等人当场拦截,他一见她便要冲上来,挥舞着铁拳,模样狰狞。 被侍卫拦下后,他们又指着她鼻子大骂,说什么早知她不是好人,说她忘恩负义,甚至让她有本事屠了他们村,抓个老人算什么意思,筠漓当时一头雾水。 好不容易才弄清他们为何这般,原来,就在她和笺溯第二次找了林婆后,短短几日,林婆却突然失踪,连一直在她身边贴身照顾的小玲都不清楚,他们一路寻到镇上,却被告知与他们描述相符的人突然离开了镇上。 他们一路人守在镇上,还有些人去了别处寻找,没想到真的给找到了他们,于是才有了这么一出。 无论筠漓如何解释并非她所为,他们都不信,嚷着让她交出林婆,可连筠漓都满头疑问,为何会有人去山中独独劫走了林婆,而知晓林婆身份的除了她和笺溯确实无人,她并没有这般去做,甚至也毫无理由去做,该知晓的她都明白了,再做其它不是多此一举么? 而笺溯,更是不可能,她相信他也不会去做,毕竟林婆一事牵扯到的是国之大事,而她也并无任何隐瞒他,他这般做更是毫无道理。 那么,究竟是谁? 筠漓只能派人加紧去查,因无法排除她的嫌疑,只得控制着木娃他们,偷偷赶回了皇宫,只能待她查出真凶后,把林婆带到他们面前方能说得清了。 回到皇宫后,筠漓又忙于政务,因离得太久,又堆积了许多,甚至还有些是走之前落下的,最为关键的是,她本在推行的新政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许多细节的东西,都等着她做决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