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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裴燃笑了笑,没再说。 他其实挺想让周野留下来的。没别的意思,也不是想发生点什么,就觉得现在感觉挺好——冰啤旁边有电脑,身边的人温度刚好,不太想再一个人。 所以裴燃有点不太想多说。 他长到现在,平生第一次迷信了说多错多。 在沙发上看电脑屏幕其实不太舒服,特别是周野这种挺高的人,得低头。 裴燃看了看时间,刚过了四十分钟。他侧着脸抬头问周野要不要坐下来,沙发离台子还有段距离,地板挺空。 周野说行。 两个挨着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裴燃随手拿了个沙发上的抱枕递给周野,说抱着舒服,手不至于没地儿放。 周野接了过去,是一个粉色的猪,上边儿俩耳朵底下俩小腿儿。 还挺软。 电影不算长,一个半小时。最后四十分钟的时候开始切剧情,一条明线三条暗线把前面的零散片段整合在一起。 就裴燃对电影的那点儿了解来说,这部电影拍得挺不错的。 看着很舒服。 也可能是因为跟周野待一块儿很舒服。 电影的片尾很长,有十五分钟,画面和节奏延续了开头的风格,挺好看的。 裴燃没太仔细看片尾这段,也没直接盯着周野看。 片尾很安静,没什么声音,耳边除了外边儿的雨就是周野和自己的呼吸。 在这种相对私人又封闭的空间里纠缠不清。 有点儿靠得太近。 裴燃在屏幕彻底变暗的时候偏过头看着周野。 他一直没太近距离地看过他周老板。 周野的唇色挺淡的,唇纹不太明显,除了下唇有一条很深。他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微微垂着,还带着点潮气,这个天气没法干得太彻底。 裴燃一开始就注意到他笑起来会很漂亮。 虽然他不常笑。 不知道是不习惯还是天生不喜欢。 “吃点东西吗?”裴燃见他看过来,没移开视线,冲他笑了笑,“我做的葱油面还不错。” “你没吃饱?”周野问,“怎么不说?” 裴燃没想到他会想到这里,乐了一会儿:“周老板你真看不出来啊。” 他看着周野,越看觉得这人可爱,没忍住拿手背蹭了一下他的下巴。 “我喜欢你啊。”裴燃笑着说,“拼着多在跑步机上跑两个小时,没事找事儿也想多留你一会儿。” 周野没说话。 他觉得裴燃碰过的那块皮肤有点发烫。 这种烫像是能自燃的火苗,掠过了寸草不生的枯地,一路延至接近支离的心防。 过了一会儿,周野点了点头,看着裴燃说了声好。 裴燃笑了下,转身走进了厨房。 葱油面做起来很快,汤汁浇上面条,碗底的酱油混着盐被拌开,洒了切好的葱花放最上面,再用汤汁浇了一遍。 裴燃一手端了一个碗,放在台上后拿了两个杯子倒柠檬水。 刚刚从厨房的台板上看见了一个买来的密封卤鸡腿,裴燃问周野要不要,周野说了句不太饿,晚饭吃得已经挺饱。 台板在厨房和客厅之间形成了一个半隔间,裴燃跟周野就面对面坐着。 偶尔聊聊,话不多。 但都不觉得尴尬。 刚刚裴燃其实挺想亲周野的,实话。 晚上十点半,有小雨在下。自己家的沙发,一起坐地上看完了电影,喜欢的人有很漂亮的唇形。 裴燃不是一个容易压抑自己的人,但他这次能听见心脏藏起来跳动的声音。 太喜欢了,所以不太敢随意亲吻。 裴燃给自己装的面不多,嚼得细也比周野先放下筷子。他喝了一口柠檬水,因为怕周野等,所以没有加薄荷。 周野吃东西的样子挺好看,裴燃就撑着下巴看他。 葱油面里放了两个鸡蛋,周野看起来不太爱吃,放在了最后才动筷。 吃完了之后裴燃站起来要收拾,周野说了声我来。 “你会吗?”裴燃笑着说了一句,见周野看过来的眼神又添了一句,“之前看方祈朋友圈,他说你只会做三明治,听起来不像是会洗碗的样子。” “是不太会。”周野说,“但刚刚是你做饭。” 裴燃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了,有些话周野喜欢说一半。 他做饭,所以周野应该洗碗。 裴燃笑了笑,帮着把碗端进水槽,说了声你来,我站边上教。 洗碗其实本身不难,就是有点儿烦,来来回回台板得擦五六遍才完。周野眼神挺淡,没不耐烦,裴燃跟他说着该怎么做,看他腾不出手就伸手帮他调水温。 但毕竟第一次做这事儿,四个碗三个杯子一个锅洗了快二十分钟,速度有点儿慢。 但裴燃嫌太快。 跟周野待一起的时间一直过得很快。 把台板最后擦了一遍,抹布洗干净了拧干挂旁边,周野等裴燃出门了之后才掀了帘子出去。 “我这儿有多的牙刷和毛巾。”裴燃没回头,边走边问,看着挺随意,“都是酒店带回来的,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习惯。” “没事。”周野说,“雨小了,我能回去。” “行。”裴燃转过去看了他一眼,“你鞋几码的?我这儿最大的码是四十五,穿我鞋回吧,雨伞就放鞋柜上面。” 周野没拒绝。 裴燃把他湿了的鞋装塑料袋里递给他了之后,就送他到楼下。 小几万的帆布鞋直接踩着后跟下楼,裴燃也不心疼,到门口了之后就没再送。 “再见。”裴燃冲周野笑了笑,“明天我约了一个摄影师,可能得晚点儿来。” “好。”周野点了点头。 裴燃以为周野要走了,准备再欣赏一会儿周老板的身材背影再上楼。 走是要走,周野走之前摸了一把他的头。 “对不起。”他很轻地说了一句,但裴燃能听清。 外边儿雨下得淅淅沥沥,周野的这声儿像是在耳边情人的絮语。 就像在说我爱你。 “没事。”裴燃笑着说了一句,“也没必要道歉。我说我喜欢你,那我就有足够的耐心等你,开开心心做自己。” 周野走了以后,裴燃上了楼。 他还在想刚刚周野的那个眼神。 像是沾了水,又没有模糊不清的感觉,他坦坦荡荡,聚拢了一眼看不见底的光。 刷了牙洗了脸就躺床上,裴燃知道自己刚刚看似随意的那句其实是在赌。 各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薛定谔打开了箱子——周野可能会留下来,他也可能会离开。 或许可能性的比例没有那么完美的对半分开,如果裴燃一直不打破这个可能,那周野也许就会一直留下来。 但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