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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会,魏秋岁开口道:“我开始觉得我走的每一步都是错误的。” “秦客和秦雯的反侦察能力过人,我妄想一个人抓到他们,还要调查当年津溪别墅的真相,这样危险的事情我放任不管,一意孤行,而且不分青红皂白,把廖队现在弄得半身不遂,也是我一个人的错……” “我就知道你想说都是你一个人的错。”余非低声说着,走路的脚步也不自觉慢了下来。 “不是吗?”魏秋岁叹了口气,抓着余非的手也松开了,“因为都是我的责任,或是说任性。” 余非没有反驳他,只是问:“然后呢?” “然后……” “然后你想怎么办?”余非停住脚步看着他,“廖应龙如果死了,你会和他一起死吗?” 他盯着魏秋岁灰色的眼眸,从里面看见了一股一股向外涌的悲伤。魏秋岁的双眉平日里总是喜欢微皱,他很少会露出像受伤的小猫小狗似得八字眉。 余非也很怕看见他这样的表情,他眼里的魏秋岁,果敢坚毅,受伤了也不会皱着眉啃声,所有的情绪都凝在这眉宇之间时,余非觉得自己比他更难过。 “我……” “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对你说过吧。”余非看着他,“你身上担的东西太多了,你不要觉得所有都是你应该承担的。魏秋岁,虽然我总说你老你老,可你在我眼里一点也不老,你比很多同龄人要成熟,是被所有人逼出来的成熟。” 魏秋岁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抿着嘴。 “我是个刑警。”他说,“我选择当刑警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但你不能逼死自己,不是吗?”余非单手抓住他的肩膀,魏秋岁的手臂上的肌rou结实,余非抓着yingying地一握,低声道,“你是个人,你不是大罗神仙,有人一直都盯着你,希望你被压力压到死去,那正如了他们的意。” 魏秋岁低着头,双目紧紧闭了起来。 今天他的表情太多了,自责,愤怒,压抑,悲伤,很多很多余非从前并没有发现的表情出现在这张脸上。 余非看在眼里,此时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如果再笑笑就完美了。” “……”魏秋岁闭着眼终于松了松,对着地面呼出了心中郁结的那一口气。 “我不能放松。”他说,“但在你面前,可以稍微有那么一会。” “我只要你那么一会。”余非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和他说话,两个人虽然站在靠近角落的位置,但侧目的人不少。余非对着马路外,魏秋岁低着头看着马路里。 “没有事情是是非对错都分部明确的,也没有一件事部署成功后不出意外的。你能做的只有迎战,而不是退缩。”余非说,“你不是不能放松,你是不能在牛角尖上试图逼死自己,那只会有反效果,你最终救不了死去的人,也救不了你自己。” 余非伸出手抱住了他,魏秋岁的鼻尖顶在余非的肩膀上,感觉到余非像哄孩子一样,在他背脊上轻拍了两下。 魏秋岁掀起眼皮,看见了黑色反光玻璃中的自己,身后是人来人往的人,还有一两个会驻足停留,甚至拿起相机。 可是余非的手没有停,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从他的角度看不见余非的表情,但能看见他毛茸茸的后脑勺。自己的头发长了,余非的也是,几个月养长的头发让他的后面的头发柔软地搭在领口。 是啊,自己太弱了,既弱小,又失败,曾经保护不了自己的亲情,后来照顾不了自己的爱情,没有办法救活自己失去的队友,永远当不了一个温柔的人。 而余非就像太阳,他对所有人的温柔都是因为内心的强大,魏秋岁觉得自己永远也比不上他。余非的那些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比如现在悉心安慰他的方式,也在不断给他力量。 让比自己小的弟弟、恋人抱着自己,魏秋岁觉得自己心里那些东西早已溃不成军。 他伸手拥抱住余非,揉着他的后脑勺,在他耳边轻声叹气:“该剪头发了。” “……”余非拍他后背的手顿了顿,继而用力地一拍。 拍得魏秋岁轻轻闷哼,又说道:“谢谢,谢谢你宝贝。” 剪头警告发出,余非也觉得自己头发长得不舒服。 晚间的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理发店,准备打理一下这几个月根本来不及剪的头发。魏秋岁平日里不是左右分撇,就是背头,当然余非觉得在这点上魏秋岁莫名的很有时尚感,他会把背头和三七开梳的和奢侈品走秀男模而不是汉/jian似得,前阵子余非从网上看见人家剪碎刘海剪得好看,男模的样子和魏秋岁很像,忍不住拿着手机和魏秋岁推荐。 魏秋岁当时不想理他。 今天进了理发店,因为魏秋岁的情绪还是不是很高涨,余非就趁着这个机会一定要让理发师给他试试。 理发师把两人剪完,坚持要魏秋岁和余非给他们拍照发朋友圈做宣传。 魏秋岁看着镜子里的短刘海,眉毛外露,看起来非常精神而年轻,余非忍不住脑补了一下他穿制服的样子,发出了低低的赞叹:“我说吧,你听我的没错,你太适合这个发型了!” 余非的刘海让理发师分了分,做了个定型,他两边的头发被打薄,下面贴着青色的头皮,上面有覆盖着的细碎头发,也比之前软软搭在领口的造型看起来精神利落不少。 “我们还有附带的按摩服务。”身后的一个戴口罩的洗头小妹说,“十分钟,让你舒服一点。” 余非心想这几天确实精神紧绷又累,就靠在椅背上随口道:“那来吧。” 洗头小妹把椅子给他调整得几乎仰躺下来,然后在他的周围垫了一下毛巾,余非向后昂着头,感觉自己的太阳xue在被轻轻揉着。他舒服地轻叹一声,睁眼夸赞:“技术真……” 和洗头小妹对视的同时,头顶上刺着一束光,逆光的美女和他对视,双眼因为笑着所以弯出了卧蚕,但是那眼里丝毫没有流露出一点笑意。 余非感觉自己的背脊,那久违的电流爬过的感觉,伴随着寒意直涌上脑。 因为他头的两侧,被两片包裹在毛巾中锋利冰凉的刀片抵住了。 “客人,舒服吗?”洗头小妹问,手按了一下他的额头,“我劝你现在,别说话也别动哦,因为刀片非常锋利,如果你强行坐起来,你的耳朵会掉呢。” 他的嗓音比一般人要低一些,余非见过秦雯,听过秦雯的声音,他确定眼前这个女装大佬是秦客。 余非吞了口口水,双眉微微皱着看他。魏秋岁在另一侧,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你们在黑溪的市区,八点整,周围的酒吧和迪厅开始营业了,都是络绎不绝的年轻人。”秦客慢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