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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问她。 她轻声道:“给您,擦汗。” 顾景琛从她的掌心抽走纸巾,同时像是不满地提醒她:“你。” 栗栀被他这个字弄懵,她怎么了? 于是很迷茫地疑问道:“我?” 顾景琛:“……” 他沉了口气,语气有点硬邦邦的,“非工作时间不需要用‘您’,‘你’就可以了。” 栗栀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有点讷讷地应下:“……哦, 好的。” 栗栀坐了片刻后就站了起来,她活动了一下脚腕,慢慢地走了几步, 没什么疼痛的感觉。 但就是感觉别扭,有点轴轴的。 顾景琛垂头盯着她的脚看,见她能走动了,没什么情绪地问了句:“好了?” 栗栀点点头,没有告诉他脚腕还是有些别扭拧巴,简单道:“不疼了。” 然后她又仰起脸,望着他,语气很诚挚地软声说:“刚才……谢谢学长。” 最后两个字说的很轻很轻。 顾景琛的深眸盯着她。 上学时学校举办运动会那天,他把摔倒受伤的她背到医务室,后来她平复好情绪,对他说的也是这两句话。 一句“不疼了”一句,“谢谢学长” 顾景琛没说话,轻抿起唇,偏开头看向别处。 苏棠和何之言手牵着手正登顶。 顾景琛抬手招了下,何之言率先看到顾景琛,笑着拉着苏棠往这边走来。 苏棠气喘吁吁地坐到栗栀刚刚坐过的地方,呼吸不稳地皱眉道:“你们俩怎么这么快!” “本来还想坑你们一顿呢!” 栗栀脑子里因为苏棠说的这句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但她想不起来哪儿怪。 苏棠休息了会儿,拍了拍山顶的照片,精神很快就恢复了。 她语调上扬提议:“那边有一棵许愿树,来都来了,我们去许个愿吧!” 然而两位男士表示并没有兴趣。 最后苏棠就拉着栗栀的手去许愿了。 许愿树是一棵上百年的老树,树上挂满了游客祈求的愿望。 栗栀和苏棠先去买了求运许愿的卡。 卡片被红丝带绑着,一会儿可以挂在树上。 每人最多可以买两张,苏棠买了两张,栗栀就买了一个。 每一张许愿卡只能求一个方面,或财富,或姻缘,或事业…… 总之就是不能贪婪。 栗栀写完自己的名字后就捏着笔认真地思索自己许什么愿望,慎重地不敢贸然下笔。 最后,栗栀还是一笔一画地写下了两个字——暴富。 就在她写完的这一刻,栗栀正想放下笔,脑子里突然捕捉住了刚才苏棠说想坑一顿饭吃的时候她觉得不对劲儿的点是什么。 顾景琛在要背她的时候说,背她到山顶的话输了算他的,直接放弃就让她来请客。 可是,不对呀。 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选择直接放弃对他才最有利吧! 不用背她耗费体力,也不用掏钱请客。 所以他为什么要冒着要掏钱请客的风险把她背到山顶呢? 一阵风吹来,不远处许愿树上悬挂的风铃清凌凌地作响。 栗栀的心底也随之刮起了风,将那个尘封已久都没有一丝波动的风铃吹响,清脆的声音带走蒙在风铃上的灰尘,奏出一段悦耳动听的旋律。 苏棠已经写好了两张卡片,她放下笔,对微微愣神的栗栀笑说:“小荔枝,好了吗?我们一起去挂呀!” 栗栀仓促回神,眼睫乱扑,手轻轻捂着卡片嗓音有点慌乱道:“棠棠你先去,我这张写废了,再重新写一次。” 苏棠没多想,应下来后就跑到许愿树下去挂许愿卡了。 栗栀轻咬着唇,又买了一张许愿卡。 这次的名字写了三个字。 在写完顾景琛的名字后,栗栀才迟钝地想到,顾景琛之所以要背着她爬到山顶…… 大概因为男人的自尊心和面子不允许他放弃认输。 毕竟他是那么骄傲又不肯服输的人。 栗栀轻轻吐出一口气息。 是自己又忍不住多想了。 她还是认真地写了下去。 哪怕不为任何,就只凭他今天能够好心背着她爬山这件事,栗栀也觉得自己该为他祈福。 他不缺财,事业有成,家庭也幸福美满。 那就……祝他平安。 栗栀在卡片上用标准的楷体工整地写下了“平安”两个字。 希望他以后骑机车不会再出任何意外。 不止骑机车。 栗栀写完后就拿着这两张卡片,去了许愿树下。 她绕着许愿树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藏在翠绿树叶下的风铃。 栗栀踩着长凳,踮起脚来,把这两张许愿卡挂在了风铃旁边比较隐蔽的位置。 考虑到栗栀的脚踝,下山时顾景琛率先提出来乘坐缆车。 四个人到了山下的停车区,上了车就回市里。 只不过不出意外地堵了车。 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钟了。 顾景琛带他们去了一家私人菜馆。 店里装潢简单干净,空间不大,但很热闹。 满桌。 顾景琛一进去店主就认出了他,笑呵呵道:“来啦。” 再一看,身边还跟着两女一男,语气中带有不易察觉的讶异:“带了朋友?” 顾景琛微微点头,然后对店主温声说:“杜哥,多加几道菜和汤。” 这位叫杜哥的店主笑眯眯地应下:“哎,知道啦!肯定会招待好你和你朋友的。” “先去里面坐着吧,我去给你们做菜。” 顾景琛熟门熟路地带着栗栀他们沿着路往里走,然后推开一扇门,栗栀这才发现这是个小包厢。 里面桌椅齐全,很干净。 四个人走进去落座。 苏棠和何之言率先坐在了同一边,栗栀只好咬着嘴巴在苏棠的对面坐下来。 旋即,顾景琛就很自然地在她的身旁坐下。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强硬的侵略过来,让栗栀有一瞬间的晃神。 杜哥端来一壶热茶。 坐在顾景琛旁边有点紧张的栗栀下意识地想抓点什么东西。 手不自觉地握住了空空的茶杯。 苏棠坐在何之言身侧,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小包厢,问顾景琛:“你怎么发现的这家小餐馆啊?” 顾景琛在何之言倒了两杯茶后接过茶壶来,从栗栀手中拿走她的茶杯。 他一边给她烫杯子,一边回答苏棠:“之前和朋友来过。” 说完,将倒好茶水的杯子给栗栀推过去。 栗栀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在她看来,顾景琛这样做只是出于良好的教养和绅士风度,或者说,他很不想再被苏棠揶揄他对她不好,才会顺手关照一下她。 包括今天让她换称呼,也是一样。 顾景琛并没回她。 后来菜和汤陆陆续续被杜哥端上桌,栗栀在吃下第一口的时候,蓦然有种吃到南城特色食物的熟悉感。 她很惊喜,意料之外的惊喜。 于是一筷子接一筷子吃得停不下来。 这些年在国外,别说南城的特色了,国内的特色食物她都吃的很少。 距离她上次吃到这么正宗的南城风味的食物已经很久很久了。 久到她都不能清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