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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挑大梁替秦明月将戏唱下去。 本身兄妹二人就容貌相似,至于一些不相似的地方,利用着妆的手段就可以遮掩掉,这对唱戏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唱戏除了基本功以外,还必须擅长一样东西,那就是给自己画油彩妆。尤其是庆丰班的人,早年为生计所困,班里的人手不充裕,都是一台戏就那几个人唱,很多时候都是小生演完演老生,正旦演完客串老旦,都是熟练活儿,干熟了的。 样貌问题是解决了,现在的难题就是秦海生并不会唱这种新戏。 看别人去演,只能学到皮毛,学不到精髓,这个问题就需要秦明月来帮助了,所以最近这些日子,她一有空就往广和园里跑。 不光是教秦海生学演戏,还是想将自己所懂的一些东西灌输给他,因为显而易见广和园如今还缺一根定海神针。以前是她,现在应该是秦海生。 她也希望是,因为秦明月深知有时候有些东西不能扛在一个人身上,累不说,若是哪天自己实在抽不出空来,总不能这戏不唱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像现在大家不就是挺好,不过是她开了个头,就有人接着做了下去,秦明月希望这种精神可以发扬光大,因为她还想看到广和园红透大江南北的场景。 往更深层一些说,她希望有朝一日这些唱戏的戏子们,能做到利用自己的本事来改变自己的身份及命运,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她却是这么希望着。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 秦明月是野班子出身,所以她演戏都是靠一点点自己琢磨来的。 后来有了些经济基础后,她也曾去报过那种教人演戏的培训班,一般都是资深人士开办的,课时很短,价钱很贵,但物超所值,让她在里面学到了很多东西。而她的演戏经验,更多的还是靠她多年来在各个剧组中打杂跑龙套,一点点积累学习而来。 总体来说,作为一个演员最基本的特质就是,形体、台词、表演以及声乐。 而深一层次的就是能不能快速进入剧情,达到忘我的境界。这些说起来容易,可很多科班出身的人都无法做到,这就是为何有很多演员明明很用力去演了,却让人觉得很假。 不过在一旁观摩指导秦海生多次,秦明月发现这几项他都没有问题,用这么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秦海生是一个天生的演戏胚子。 本来秦明月是没打算去和他讲微表情这类更深层的东西,可却被他浑然忘我的认真态度所触动,忍不住就和他聊了一些。但也仅是一些罢了,她不敢多说,就怕会露陷儿。 偌大的戏台子上,有桌有椅有榻有床,有屏风,有多宝阁,就宛如是一间真正的卧室。 此时在那张榻上,正躺着一个男人,男人面色枯黄,瘦骨嶙峋,眼皮半耷拉着。榻沿上坐着一个女人,正侧着脸看他。 女人一身红衣,乌黑而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露出了半边脸。只是这半边脸,就足以让人惊叹了。尖翘的下巴,上挑的凤目,挺直的鼻梁,涂着大红色胭脂的唇微微勾起,美得惊心动魄。 台下的看客们不禁屏住了呼吸,似乎不过是多日未见,这秦画美得更是惊人了。 时至至今,京中已经有不少人知晓这扮演秦画的秦生,其实是个女人,还是安郡王的女人。不仅是此,这女子心中颇有大义,为了救父,身为女儿身不惜抛头露面,甚至当众搭台唱戏,就是为了给受灾两地的老百姓筹赈灾银。 什么河官贪墨,党派之争,对于一些远离朝廷的人来说,都是非常遥远的。会来广和园看戏的人,除了一些勋贵大臣家的子弟,有一部分是京城里的豪商,还有一大部分则都是学子文人,乃至于寻常老百姓。 他们懂道理明是非,虽然这‘秦生’在许多人眼里,颇有些令人诟病的地方。但不可否认,此女乃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换成任何一个女子,恐怕都做不到她如此地步,偏偏她就是做到了。 以一己之身远赴京城救父,力挽狂澜筹到赈灾银子,并逼得无数高官勋贵不得不慷慨解囊,又是因为她,河道弊政得以呈现在世人眼中。 乍一看去似乎都是那安郡王在其中兴风作浪,可透过表层看内里,却发现每一个地方都有此女的身影。 因为前河东总督胡成邦一门惨死,只留下伶仃孤儿一案,因此又牵出河道弊政之风波,京城本就是群英汇集之地,这里当官的多,准备当官的人更多。这里有各地来的文人墨客,有当代大儒,有学子书生,这些人或许是为了出风头,或许是为了先天下之忧而忧,纷纷抨击一些官员尸位素餐。 从前朝开始,因为朝廷重文轻武,文人的地位就比较高,到了大昌朝,依旧也是如此。所以这些文人是不怕得罪所谓的达官贵人的,尤其在这种风头浪尖之时,个个的屁股都不干净,谁敢跳出来以势压人,那就是激起了民愤。 抨击的同时,安郡王以及前河东总督之女秦明月,也就是戏子‘秦生’,也频频为人所提起。不同于那些被斥骂的官员,对两人的风评却是前所未有的高。 安郡王以前在世人眼中,就是个纨绔不堪、仗势压人、张扬跋扈的浪荡子。而现在在很多人嘴里,大家都会极力避免去提前祁煊种种荒唐的事迹,而是给予‘浪子回头金不换’,‘人生在世哪有十全十美’,‘他欺压你了?你这么义愤填膺’,‘即使有些为人诟病,但只要心中有大义’等,诸如此类的评价。 俱都是好的一方面的,甚至还有不少十分推崇他,谁若是说他不好的地方,就会追着人各种辩,直到把对方辩得哑口无言。 用秦明月的话来形容,祁煊也有脑残粉了。 而对于秦明月,也是如此,甚至有不少早先就仰慕其的文人,将她推到了巾帼女英雄的地位。但凡有人说一句不过是个戏子,那就等着被人用口水喷死吧。 所以打从广和园放出将再度开演的消息,就被许多慕名而来的人堵住了大门。 有的是为了戏而来,有的则都是为了人而来。也因此怀着这种复杂心情去看台上那女子之时,除了沉浸在奇诡的剧情中,除了叹为观止,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过这一切,秦明月并不知道,此时的她正坐在以前祁煊常驻的那个雅间里,看戏呢。 “周郎,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然画儿就不能活了。你病的这些日子,夫人屡屡刁难我,你看看我这手,便是夫人让我在她身边立规矩被烫伤的……”红衣女子如泣如诉,面色凄婉。 榻上的病重男子奋力挣扎要起来,他一面咳一面骂:“这刁妇,我这便去收拾她……” 周生咳得很厉害,秦画忙为他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