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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前有模有样地烤了起来,一边烤一边哼着小曲儿。 少年:“……” 青灯笑眯眯地说:“娘亲说了,山村野外的,不熟的东西要烤着吃。” 不一会儿,炭烧黑包子烤好了,青灯热情十分地递给他,“来,拿着,甭客气!” 少年:“……” 一口咬下去,里面的rou倒是香的。 吃了一半,抱腿坐着的青灯又眨巴眼开口。 “美人jiejie,你为什么会倒在这里啊?一般人寻不来这里的。” 少年默了一会儿,道:“我被人追杀。” “那为什么要追杀你呀?”显然小女孩还不明白“追杀”的真正含义。 “我杀了我的一位兄长,剩下的那一位怕我,便来杀我。” 青灯歪歪头,少年的声音轻描淡写,仿佛在述说一种游戏,她问:“可你为什么要杀他呢?” “不杀,他们便来杀我。”少年嘴角扯开一条坚硬弧度,望着火光,眼眸阴霾,顷刻又将目光落在青灯懵懂的小脸上,开玩笑一般,淡淡道,“你再呆在我身边,说不准哪一日,我也会杀你。” 青灯捏着下巴艰难想了想,然后抬头睁着大眼睛望着他,说:“美女jiejie,灯儿听你自己这么说,觉得你真的很可怜。” ****** 有人说他可惧,有人说他可恨,却从未说过他可怜。 日子如水而过,又如洞外风雪,苍茫的白,彻骨的冷,不见尽头。 神枢谷不分季节,他望向洞外,风雪小了许多,不如以往那般频繁,大抵是入了春了。 他终究没有等到刺客寻来,想来是否已回无妄城复命,若父亲当真以为他死,倒是好得很。 在洞中他大多时候拿来练功运气治疗伤口,伤的太深,他叫青灯取来针线与伤药,待她走了自个儿拿针燎了火,撩开衣裳一针一针自己缝合那延展在他右胸膛的那道长长口子。 剩下的时间这个叫青灯的小丫头片子就会过来看他,给他带点儿东西,对他来说是一点儿,对她而言可是背上整整一包,他总有种错觉,他若呆的时间长了,她说不定会把家里搬空全捎过来的。 她来了,就会坐在火堆前陪他一两个时辰,小孩子话多,她恨不得将村子里发生的所有事儿都说与他听,说完了就眼巴巴地瞅着他等待他回应,像一只可怜兮兮等rou吃的小狗。 “嘤嘤嘤我待你这么好,美人jiejie不理我!”青灯小嘴巴一撇,就是要哭的模样。 他一边打坐,扫了她一眼,道:“我如何不理你了。” “你就是不理我,嘤嘤嘤……” “这儿离村落颇远,你跑来这儿天天与我唠叨,不觉疲乏?”少年声音平静,“你第一次救我已经足够,你若觉得我不好,不来便是,若有日后,恩情必报。” 村里那么多人,她却偏偏来找他。 “可你是我的秘密呀。”青灯眼泪汪汪地说。 “……什么?” “现在觉得嘛,就像我养了一只美人jiejie一样,可好玩了~娘亲说,有秘密的女人最美了~”青灯扭了扭短粗的腰肢。 “……” 少年捂住头。 “而且呀,村里的人都不会跟我说话的。”青灯嘿嘿笑了笑,摸摸脑袋,搓着冻红的手指,“他们说我是神女,是要拿来献给修罗先知大人的,他们说,他们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少年抬眼。 青灯抱腿坐在地上,摇摇头,“可我觉得没什么呀,而且那个什么修罗先知是谁我都没见过,干嘛要把自己给他呀,真讨厌。” 火光中,小女孩的脸上一丝寞落。 之后两天,她都没有再来。 他想着,她大抵是听他那一番话后便放弃了。这般很好,一个小丫头片子,大雪深山往外头跑委实不大妥帖。 他再修整个几日,便可出洞离开这儿了,这伤三五个月不可痊愈,不过如今独自行走倒是无碍。 “……” “……” 之前那番话,他是否说得……重了些? 哪知夜里她却来了。 今夜无风雪,雪地黑夜,银灰皎白,如海上明月。 她来的时候只抱着个小包裹,眼眶红红的,也没有带帽子,一头乌黑长发披在肩头。 他从打坐中睁眼,定定瞧了她半晌,小丫头什么也没说,默默将包裹搁在一边,转身就走,他一眼望去,是件折好的男子青灰衣衫,想来是她带来给他换的。 “灯儿。” 他出声,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小丫头回过头,他仔细看去才发觉她的右脸肿了,应是被狠狠扇了耳光。 他没有察觉自己已经皱了眉宇,沉声道:“过来。” 小丫头踌躇一阵,乖乖走过来。 她个头小,他伸手摸摸她的红肿的脸,她痛得抽气。 “谁打的。” “……” “说。” 少年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凉飕飕地,青灯缩缩脑袋,低声说:“娘亲。” 他又是将她上下看了看,忽然间伸出长臂将她一捞,搁在自己膝盖上,像抱了只小猫。 他将她摁在腿上趴好,二话不说剥了她的裤子。 “呀!你干什么大流氓!”青灯吓了一跳,小脸竟然红了。 小丫头屁股白嫩嫩,上头十几道红痕,妥妥鸡毛掸子抽打的痕迹。 少年面无表情伸手戳了一下,软绵绵,弹性十足,小丫头疼得唉唉叫唤起来,泪花儿又出来了。 “这也是你娘亲做的?” “嗯……嗯。”青灯皱皱小眉头,扭着身子从他身上滚下来,躲在一旁提裤子,“美人jiejie你坏。” “她为何打你。” “因为,因为我去看小瓷了。”青灯把裤子提好坐在火堆前烤火,“小瓷是我的弟弟,从出生起就被关在黑屋子里不能出来,我给小瓷偷偷带吃的被娘亲发现了,就被打了一顿。” 他垂眸瞧着她映着火光的小脸,静静道:“谎话。” 青灯回过头来,睁大眼睛:“什么?” 少年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他身上刀伤未愈,每一步伤口都在战栗作痛,他一把攥起她的左手手腕,撸开她的厚实的棉袖子露出洁白纤细的手腕,唇边一丝嘲讽道:“小小年纪就会说谎,长大了如何是好。” 青灯眼睛瞪的大大的,水汪汪的眸子里又蓄起了泪花儿,如盛在清水中的黑宝石。 她的左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