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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白在下落时运掌力将尤道漓往上一推,喊道:“你去背后!” 尤道漓无奈,丢下两个字:“轮流!” 二人总算达成共识,一者在前方挨招,一者在背后攻击,随势而换。 一直相持到日将西落,花海中的昆虫开始出没,并发出五颜六色的缤纷光亮。尤道漓不知那些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光线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体力即将用尽的她此刻只能纯凭本能麻木地躲闪和反抗着。 力竭而亡不如搏命一击! 见双蛮鸟的灵力也有枯竭之势,她突然催动全部真气使得遍体生寒,一头钻进雄鸟喷出的火浪中,下一瞬便洞穿了雄鸟脑颅。与此同时,谢瞻白的佩剑亦自雌鸟之喙中刺出,二鸟同时毙命。 尤道漓在一击之后失去了浑身力气,在空中翻了个身,勉强想要寻回重心,但禁不住天旋地转大脑空,倒头栽了下去…… 待尤道漓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块毛茸茸的飞毯上。 毛色油光发亮,其下似有脊骨一耸一耸地动着…… 双蛮鸟?! 雌鸟驮着她,谢瞻白则盘腿坐在雄鸟背上,二人二鸟朝崇吾山的方向飞去。 雄鸟转头道:“你们两个年纪轻轻,下手倒不轻。” 谢瞻白对一脸疑惑的尤道漓解释道:“适才与你我对战的,是二位前辈的虚影。” “二位……前辈?”尤道漓两只手探进羽毛中摸了摸,热热的,真是神兽啊。 雌鸟似是被挠得痒了,抬了抬脖子,从羽毛间甩出一些草药,落在尤道漓身前。尤道漓赶紧用手扒拉扒拉,一边念叨着,一边将之揣入怀中:“哇……黑河蔡瑚、沧浪青钱、徊水玉精、神吾黄藻!那什么……蛮蛮鸟前辈,我们还想要炎山夜日、八天赤薤、火枣交梨、夜牛伏骨……” 雄鸟笑说:“剩下的在崇吾山中的穿心莲里,你们还有一关未过。 ” “哦哦哦——”尤道漓点头如捣蒜,“穿心莲、穿心莲……” 二鸟在崇吾山门洞前站定,谢、尤二人自两翼滑下,落到了地上。 雌鸟转身道:“你二人修为当属上乘。” 雄鸟:“就是配合太差。” 雌鸟:“暂且算你们通过。” 谢瞻白抱拳道:“多谢前辈。” 雄鸟拿单边的翅膀拍了拍二人,说:“穿心莲便在瑶泽之上,去吧。” “女娃且慢。……另有东西送你。”雌鸟摇摇摆摆地走进洞中,从石缝里衔出一小支绿草,交于尤道漓手中,并在她耳边轻声道,“但愿你用不上。” 尤道漓看着手中青荧荧的怪草,觉得好像在书上见过,但一时想不起名目,刚想开口询问,她与谢瞻白就眼前一黑,被双蛮鸟鼓起的旋风卷进了崇吾山深处。 “咦!!……”尤道漓险些就扑进了面前的瑶泽中,幸亏谢瞻白抓了一把她的后背。 那瑶泽之水本是漆黑一片,此时仿佛感应到有人接近,渐渐显出幽蓝之色。那蓝光愈来愈盛,逐渐自下而上地照亮了整个中空的崇吾山腹。 二人这才看清悬浮其上的两朵巨型玄铁莲花:一朵盛开,一朵闭合;一朵上升时,一朵下沉。 升沉交替,中间以铁索相连。 谢瞻白:“开者为阴,闭者为阳。” “铁索上有火母粉。”尤道漓御剑至阳莲之侧,透过闭合的莲瓣缝隙窥其内部,片刻之后,她对谢瞻白道,“东西都在里面,好像还有颗珠子。” “珠子?!”谢瞻白闻言神色微变,也御剑飞到了不断上升下沉的铁莲旁边。 “你说……这两朵莲花此起彼伏的,会不会只要站在阴莲上,阳莲就能打开?”尤道漓话音未落,已自顾自地踏进了阴莲之中。果然,脚下的花心一沉,耳边响起机关转动的金属摩擦声。还没等尤道漓反应过来,阴莲的花瓣已倏地闭拢,把她关了个严严实实。 阳莲也确乎开了,剩下的药草和一颗蓝珠,就在莲须当中的莲蓬之上。 “怎么回事?!”尤道漓所在的阴莲不只困住了她,还令她使不出分毫灵力,“我、我打不开这个破花!它、它怎么还在往下沉?!” 两朵莲花同时下落,眼看与消骨化尸的瑶泽水面就只有不足三尺的距离了。 谢瞻白心想,或许取了阳莲上的宝物,阴莲便会打开。就在他伸出的手快要触到药草时,尤道漓惊叫一声:“慢!——” “这是……”尤道漓伸手触到莲瓣内侧的凸起,嗅了一嗅后,直感到心脏骤停,嘴张了半天,才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后半句话,“我这里头……有、有火药……” 炎山夜日、火枣交梨为至炎之物,接触人气时必发出光热,而火母粉遇热即燃…… 若斩断阴阳莲之间的铁索,金石相击之间亦必火光四射,一样会把尤道漓炸个粉身碎骨。唯一能化解危局的办法,乃是以水系寒术冻结铁索。可阴莲中的尤道漓道法尽失,而谢瞻白……不曾修习此法! 铁莲底部已贴近泽面,不一会儿就会把阴阳莲一并吞没。 谢瞻白不能不做出决定。 他再次把手伸向了药草和蓝珠。 “青津碧荻寒不枯,园丘紫柰天下无……!” 电光石火间,尤道漓终于想起了雌蛮蛮鸟给她的是何物!她将青津碧荻揉成湿乎乎的一团,从阴莲缝隙中将之投了出去,顿时四周寒意大盛,抵消了阳莲中发出的热气。 阴莲盛开,尤道漓足下一点破荷而出,与瑶泽溅起的消骨水花只差毫厘。 安全了! “喂!——”尤道漓往下一看,却见谢瞻白不知为何仰面倒下,半个身子已没入瑶泽…… “琅玕珠。”尤道漓见谢瞻白醒了,便将珠子抛了过去,道,“此物许是长久掩埋世外,蓄积的灵能太强,你初碰它时,被它弄晕了。” 谢瞻白:“那消骨水?……” 尤道漓:“没有什么消骨水……那瑶泽,好像只会发光而已。唉,看来书上所载不可尽信。” 谢瞻白坐起身来,探头往洞外一看,星月满天。 “琅玕珠之事不可外泄。”谢瞻白对洞口的尤道漓说。 尤道漓抱膝而坐,点了点头,回道:“‘泄之必死’,我看到珠子上的字了。” 她猜想这琅玕珠对谢瞻白可能有非同一般的意义,但不想多问。心情有些郁闷,兴许是因为刚才谢瞻白不顾一切地取药草和宝珠,险些把她炸飞了?但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这一点尤道漓很明白。 她想起与秦畴夜在竹林中逃命的那一夜——那秦畴夜贵为皇子,且与自己交情不深,都愿意头脑一热、放弃独自逃生的机会,差点跟自己葬身火海。相比之下,这所谓与自己“命数最合”的“未来夫君”,怎能在生死关头如此清醒地取舍? 看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浮樽长老算错了。 尤道漓摸出怀中两块命牌,对着其上自己与谢瞻白的名字,叹了口气。 谢瞻白见尤道漓安静得出奇,大概猜到了她心中不快的原因。薄唇张了又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