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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她这样安慰自己。 进入下半学期,课业越来越忙,她得到导师的赏识,练习时间通常延续到深夜,休息日也没有例外。 为了方便,也不打扰他休息,她决定搬回自己的公寓。 他并没有挽留。 生活照常进行,她将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在音乐,忙起来甚至顾不上给他打电话,更不记得多久没收到他的消息。 等到三周过去,她才抽出周末去看他。 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却已经开了。 傅屿川站在她面前。 她惊讶地看到,那双黑眸里竟然有受伤,无助……和愤怒。 家里乱得不成样子。 她很快嗅到他身上的酒气,皱起眉,质问他是不是又在酗酒。 傅屿川没回答,转身进了房间。 在搜出数不清的空啤酒罐后,简颂生气了。 自己几个月来的努力统统白费,这种事她不能允许。 这个周末,他们陷入冷战。 两天时光短暂,等到周日晚上,公寓里又恢复成一派井井有条。 简颂睡不着。 夜里,她闯进他的房间。 傅屿川背对着她,似乎已经睡着。 她将额头靠在他的后背,手绕过去。 他的体温有些凉,平薄的肌肤到某处凹凸不平。 那里有一道疤痕。她将手轻轻落在那里,顺着触感,向下抚摸。 手腕突兀地被人拽住。 她突然被他压在身下,有些慌张地双手抱住他的背。 他的身体悬在上方,视线似乎要将她穿透,瞳孔中光影混合纠缠,复杂得令她分辨不清。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看到情绪在最深处燃烧。 他的手向下伸去: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笑,鼻尖碰着她的鼻尖。 她却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贴上他的唇,深深地吻他。 这样就看不到他眼中的怒火。 “我很爱你,屿川。可不可以爱我?”她听到自己问。 等了很久,她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简颂猛地睁开眼睛,从回忆中脱离。 台下鸦雀无声,黑暗里无数目光汇聚在她身上。 第一排的那个座位,依旧空着。 台上她是如此孤独。 她放下琴弓。 她不想再看到那个空座位。 那里空荡荡的,她的心也跟着空下去一大块。 这不是她的故事。 手指颤抖不停,她已经没办法再完成这首曲子。 “抱歉,我身体不适,必须中断演出。” 深深鞠躬后,简颂转身背对观众,推门而出。 她的脚步极快,没有停顿过。 过往的回忆穿梭浮现,跟着她的脚步一起,回到那个夜晚。 她等了很久。 就在她以为他永远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看到他笑着吻上她的眼睛。 然后他说,我当然也很爱你。 可能的结局那么多,只需要接受一个就够了。 而她不在乎,是不是真实。 她可以选择自己相信的事。 傅屿川一直都爱她。 她永远相信这个故事。 演出过去几个小时,会场的人都散了。 凌晨三点,走廊光线昏暗。后台休息室,只剩下一间有人在,门后透出亮光。 门被从内打开,出现的是周峥。 他侧身请傅屿川进来,小声道:“赵明靳刚来过。” 傅屿川皱了下眉,把拿着的纸袋递给他,问: “简颂呢?” “刚吃过药,睡下了。” “怎么睡在这里?” 周峥接过纸袋,苦笑着连连叹气: “她说不想回家,谁也劝不动。” “办法都用过了,经纪人,我,谁也没辙。刚才赵明靳来,想载她回家,磨了一个小时也没能说通。” 傅屿川没再追问,他看向内间:“这里交给我。” 说完,他脚步放轻,走过去。 沙发上,简颂正在熟睡。 梦中她紧紧皱着眉,脸色苍白,不知梦到了什么。 傅屿川俯下身,将外套盖在她身上。 闻到他的气息,她将脸埋进去,攥紧了,似乎更安心一些。 他注视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简颂从梦中惊醒。 她抬起头看他,眼睫微颤,一双迷蒙的眼睛,唇有些干裂。 “屿川?” 她的声音疑惑的,沙哑的。 傅屿川坐到她身边,手落在她的发顶,耐心问道: “醒了?” 简颂的眼神恍惚,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她慢慢坐起来,靠着他的肩膀。 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听起来异常疲惫: “后续的事,他们还应付得来吗?” 傅屿川侧身揽住她,让她贴近自己: “已经让你的经纪人去处理了,他知道怎么做,不需要你担心。” 她许久没出声,他笑笑: “我从香港给你带了生滚粥,是你喜欢的那家。吃了我们再回家。” 她摇头:“我哪里都不想去。” 他吻吻她的额头: “明天周末,你mama的画会在画廊展出。乖,休息一晚,下午我带你去看她。” 一句话将她说动。 半晌,简颂终于点头。 周峥已经将粥热好。简颂没什么胃口,但实在口渴,喝掉多半,剩下的被傅屿川解决。 药效重新起了作用,她坐上车,眼皮开始打架。 傅屿川没让周峥开车,自己坐进驾驶位,送她回家。 深夜凌晨,高架桥上路灯安静闪烁,路上车流量不多,车窗外的景致暗沉模糊。 从浦东回到静安区,车开进别墅,在车库里停下。 副驾驶上,简颂再度睡过去。 他侧过脸看着她,她靠在窗棂熟睡,脸色疲惫,流露出不经意的脆弱。 他坐在那里,看了很久,心绪浮沉不平。 空气潮湿,隐隐快要下雨。 他这才从车上下来,绕到另一侧,将她抱下车,走上楼。 乌云聚集,天色压抑浓重,沉得像夜。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简颂做了整夜的噩梦。 雷声低沉轰鸣,外面隐隐掠过闪电的白光,梦里她在尖叫。 简颂挣扎着醒来,睁开眼,看见自己紧紧抓住傅屿川的手臂。 额头全是汗,胸口剧烈地起伏。 她的眼睛不安地向上,傅屿川躺在她身侧,阖着眼,还在睡。 房间门窗紧闭,壁灯暖黄,室内香薰机细微作响,是清新的柑橘淡香。她低头,看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换上的睡衣,面料平滑柔软。 简颂动了动,发觉脚腕被磨破的地方也被贴上了创可贴。 傅屿川身上的气息令人安心,她感受着他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