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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位锦衣华服、朱缨宝饰的公子凭栏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都是面熟的人。 目光交汇,钟天瑜神色倨傲地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三人走出飞凤楼,漫步在车水马龙的城南大道。 徐冉:“不懂你们皇都人。”要对骂就开口,要打架就动手,举杯喝酒什么意思? 顾二无语:“他这样的,我以前根本记不住名字,怎么能代表皇都?!” 程千仞心想,我明白你的意思,拒绝地图炮嘛。 徐冉:“那湖主能记住谁的名字?跟你甩过泥巴的傅克己和原上求?诶,这俩是什么样的人?” 顾雪绛略感尴尬,不想多谈:“他们二人远非一句‘脑子有病’能讲清楚,以后若有缘相遇,你自然就明白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见到邱北或者原下索这样的正常人。”也好改善对皇都的印象。 他此时未料自己一语成谶,几人在不远的未来狭路相逢。 闲聊间程千仞已拐进一家布行,徐冉和顾二不明所以地跟进去。 城南最大的布行,琳琅满目,锦绣成堆。买布裁衣的客人、来往招呼的伙计,不乏试新装的贵人,被一众小厮丫鬟围着,打扇捧镜,阿谀奉承。 口齿伶俐的伙计迎上前:“几位公子小姐,选布料还是看成衣?” 徐冉第一次被人叫小姐,浑身僵硬。 那伙计认出程千仞,喜道:“程公子啊,您订的雪华锦到了,稍坐,这就给您取。” 他们被请到窗下的茶座,桌上瓜子点心俱全。两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程千仞。 只听后者解释:“之前打算送逐流上私塾,想着不能没新衣,给他订了几匹锦缎。” 于是再没人说话。直到三个伙计捧着木盘一字排开,或雍华瑰丽,或清雅素淡。 “雪华、云中、软烟,都是今年顶好的料子,才到的新货……” 程千仞就一个字:“买。” 入学时南渊发春夏装,秋冬装各一套,学生们一般会照着样式多剪裁几身,方便换洗。手巧的女学生会绣些不显眼的花草彩蝶上去,富家子弟更不甘平俗,院服远看别无二致,近处才见暗纹刺绣等等玄机。 程千仞从前的院服都是最普通的衣料,那天雨夜失控,洗净的衣服都被他毁去,现在更没几件能穿的。 “既然来一趟,去看看成衣。” 伙计们紧忙引路。整齐排列的木桁上挂着各式成衣。 徐冉看见一件红底金边骑装,怀念道:“像小时候我娘给我做的那身。” 程千仞:“买。”他转向顾二,“你挑几件。” “我不挑。” 程千仞:“那我给你挑,我的眼光,你可想清楚。” 顾二:“……还是我给咱们挑吧。” 每人添置七八件,四季兼有,几位貌美女侍请三人站定,拿卷尺为他们量身。 伙计捧上笔墨:“烦请留个宅号,所有衣物三日内制成,给您送到府上……方才您买的锦缎裁什么?裁衣的边角余料又做什么?” 程千仞:“南渊院服。一人两套。若有余料,给他做几个烟袋。” 顾雪绛:“……” 程千仞别过朋友,到西市天桥下找了五六位泥瓦匠和木匠,去修葺自家院墙和东家的面馆。 选剑诀时心无旁骛,眼下才想起这些凡尘俗事。他也不嫌麻烦,一件件安排妥帖。或者说只要愿意花钱,这些事都不麻烦。 工匠看他腰间佩剑,又穿南渊院服,想来是学院里的修行者,不敢偷jian耍滑。天黑时一切妥当,程千仞给面馆封门落锁。 长街空寂,只有店门前老树在夏夜凉风中招摇,沙沙作响。 “这房契地契,原本想卖了换银子,可是万一哪天你回来,总要有个落脚地。所以你小心点,别真被你师弟杀了……” 几句自语飘散在风中,渐渐听不真切。 *** 夏季的南山后院,草木葱茏繁茂,树荫遮天蔽日。远望像一整块明净碧玉,其上蜿蜒石阶是玉的纹路。 学舍在花木掩映间,墙角不用置冰盆,自有山间凉风徐来。 早来的学子们照例呼朋引伴,高谈阔论,与夏蝉虫鸟争着给这南山添热闹。 却不知说到什么,忽而声音低下去,几人凑近了窃窃私语。 “那位放话要夺双院斗法的三甲,可我昨天去问登记处的师兄,他尚未报名。” “我记得下月就截止,他还在等什么?” 大家平日无甚差异,偏只有他一夜之间入道,成为修行者,思及此难免羡恨。又因为对方能为南渊争光而喜悦,这样的人与自己同师同窗,当然与有荣焉。便汇成奇怪复杂、难以言说的心境。 正说着,一人走进来。 学舍里须臾静下,闲谈的尴尬散去,自顾坐回原位,翻书润笔。 这是程千仞长达数十天缺席后,第一次来上课,但那天蓦然爆发的威压,所有人都还记得。 他看上去无甚差别,还是独来独往,寡言少语,除了腰间佩剑。 钟声响过,徐先生抱书进门,惊觉今日风纪不一般,满座学生都在安静温书,见他齐齐起身问好。 “都坐吧,上课。” 完成课业后,不用谋划生计,不用去面馆算账,不用管照弟弟,吃饭也是下馆子,程千仞突然发现时间宽裕起来,便都拿去练剑。 他心想自己终究会习惯这种生活,就像习惯刚来这个世界时,一个人捞尸的生活。 顾雪绛和徐冉还是觉得程千仞变了。 即使这种变化不明显,表面不见异常,开玩笑照旧,只是话更少,笑的也少了。 关系浅薄的同窗们反倒深有体会:从前这人不说话,遇着当面嘲讽也没有反应。现在这人不说话,单是坐在那里,便生无端冷意。张公子有次试图搭话,被他抬眼一看,忘记要说什么,只得讷讷走了。后来酒桌上说起,抱怨道:“原本是想问他双院斗法有没有找到合适队伍,干嘛那么冷漠,我差点以为他要拔剑。” 天气日渐炎热,程千仞被先生叫去瀚海阁一趟,中午三人又聚在飞凤楼吃饭。 楼里的菜已换着花样尽数点过一遍,现在每个伙计都认识他们。 “日头毒,后厨有新做的冰酪,先给您上三份?” 徐冉吃着清凉解暑甜丝丝的冰品,心情大好。 “先生叫你去干嘛?催你报名吗,可我们还差一个人啊……诶呀顾二你到底吃不吃,不吃给我!” 顾二端碗躲她:“你懂什么,就是要来回搅动,淋在上面的蜂蜜才好拌均匀。” 程千仞:“不是报名的事,徐先生叫我最近不要上课了。没说什么时候让我回去。” 他想起先生说的话。 “你心思不在算经,从前在幼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