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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及笄的身子,怎么撒娇使性子都无畏,但毕竟这颗心早已是沧海桑田,倒不太习惯这样的真情流露。 不过,瞅到这周将军面容僵硬,瞪着兄长,有些狼狈的模样,想着今后让他吃瘪的机会估计也是百年难遇,她心情竟如雨过晴天,一片碧蓝如洗的清爽。 忍不住,唇边就绽开了朵笑花儿。迷了两个男人的眼。一个松口气,meimei发飙,哥哥果然有些招架不住。另一个则神魂俱摧,恨不能采下那朵笑花儿,放心头至宝珍藏。 即便这位周将军心内再怎么翻江捣海,心猿意马,但神情倒还算平静,只是微眯着双目,把眸中那份赤热给挡了七八分。 玉翘瞧兄长似乎还想调笑几句,再瞄瞄这周将军,一时有些心软,到底是在自已前一世最窘迫难当时的恩人,便上前袅袅娜娜的行个万福,礼罢,才开口道:“让周将军见笑了,哥哥任性,未曾与家人商量,就径自锦衣夜行,只留一封家书便行军打仗去了,他烦厌了我们这些meimei,可做meimei的,日夜在家为他烧香祷告,担惊受怕的,你说我是不是该气他,恼他?” 瞅着这姑娘仰着桃粉小脸盯着自已,等着自个回答。周振威有些目眩神移,嘴唇本能的动了动。姑娘听了,抿着唇笑了。楚钰却大声叫屈起来:“周将军,当初可是你跟我说男儿志在四方,岂能羁留在家园!纵横沙场,总是要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才是英雄好儿郎的。现在怎能变卦?” 那是因为家中没有这样的美娇娘!周振威总算回过神来:“话是我说的,没错!理当如此!”他本就是个敢做敢当的汉子,自然答得掷地有声。 好个理当如此!兄长哪能跟他比?他高大威猛,孔武有力,一看就是横刀立马,笑傲沙场的霸主。楚钰却是竹青松瘦,白净清秀的紧,光这体格,就差了好几个等级,兄长哪里是行军打仗的料?一将成,万骨枯,这男人,未来成将封侯,只把兄长往那白骨里堆了。 如此一想,也不顾什么恩情还报,玉翘只清冷着脸,敛起笑意,恨恨瞪他一眼。 “哼!”,她楚腰娇蛮一扭,走了! 待那最后一丝裙摆也摇曳不见时,他才恋恋的收回视线,正巧撞上楚钰昭然若揭的眼神,气氛瞬时,有了些微妙。 “这就是你常提起的meimei?不知是否已许了人家?”周振威问的率性,佳人不在,他那自骨子里散发的威严凛洌又回转而来,令人不敢肆意。 “玉翘meimei及及笄之年,虽未婚配,寻上门来的达官显贵倒络绎不绝,更被宫里某人惦记着。”楚钰说的含蓄,替周振威惋惜,面前这个人即便此次论功行赏,徙二品抚远大将军,也万万与宫里那位不可比的。突然转念一想,便又笑着安慰:“我还有个三meimei,也很是不错,如你有意......。” “我来是将此物给你!”周振威对那个什么三meimei毫无兴趣,当即想起此行目的,便随意自然的朝屏风后走去,转身之时,他原本灿若寒星的眼眸瞬间黯淡了许多,喉间也似哽着某物,苦涩的厉害,他懂楚钰话中未讲明的深意,自已是万万高攀不上他这个神仙meimei的。 待他重新回到楚钰面前,已面色平静如水,手中多了一柄四尺来长的宝剑:“这是我在碎花城无意得来的,看这剑鞘泛青,便知是个好物,前些日子,你央我寻剑,这把就送与你!” 楚钰自是喜不自胜,爱不释手的来回打量,周振威想了想,随身拿出一个竹青色的锦缎盒子。 第八章 劝兄长 楚钰自是喜不自胜,爱不释手的来回打量,周振威想了想,随身拿出一个竹青色的锦缎盒子。 一并递到他手上,道:“这盒内是番榴塔香,胡人秘制调配熏的。方才对你meimei多有失礼,把这赠她,以此表做歉意!” 楚钰晓得自已meimei性子,喜爱些旁门左道的物件,当即欣然收下,此时天色不早,他便带着周振威边聊闲话边穿庭过院,慢慢朝楚府外门方向走去。 周振威虽是一介武将,却是个心思缜密,善于筹谋之人。当下不着痕迹的将这三进院落构局,布设记得八九不离十,亭旁路过一漱芳院,苍松翠柏,红梅绽放,颇为风雅,便多看了几眼。 不经意间,那屋前门帘轻微颤动了一下,却没躲过他的耳聪目明,喉头那份苦涩似瞬间淡了些,唇边不自主的漾了丝笑意! 周振威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帘后站的那位姑娘,正是玉翘。 直瞧着他坚硬宽厚的脊背穿过垂花门,没了踪影,她才慢慢松开紧握门帘的手。书案上那幅寒梅图早已不见踪迹,想来是被父亲收去了。 这个周振威十年之后,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权倾朝野、富贵加身不说,更因其骁勇善战而威名远扬,那是怎样的风光无限。 他也是个颇有些艳福的,娶了曹将军的嫡女曹凤华为妻,美妾成群不说,流春院还娇宠着一位秦惜月。玉翘忍不住弯了唇角,她是经过事的,看他今日模样,倒像没见过女人般,那眼神,灼热放肆,能把人烧着了。 毕竟还年轻呢,有大好的锦绣前程等着他,而反观自已,前路如履薄冰,必须小心翼翼前行,否则一个不慎,就会跌入无尽的痛苦深渊。 “玉翘?”楚钰轻轻叫了声,他已在门边站了片刻,meimei不知在想什么,入了神,恍恍惚惚的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这样心事重重的meimei,自个倒还从未见过,就那样脸色苍白,柳眉轻颦,眼儿带着愁躁的站着。有种冰冷死寂的气息如蛇,吐着信子正兴奋环绕着她,那种绝望无助的模样,实在惹人怜惜。 “玉翘?”他不安的又重复叫了声,meimei总算朝他看过来,眼波微澜,却满含倦倦的疲惫。 “你怎么了?看上去似乎碰到什么难事?” 听着哥哥语带担忧的关心,她垂眸稍许,再抬起时,已神态自若,挑开了话题问着:“周将军走了?” “嗯!”他让我把这个番榴塔香给你,算是陪罪!”楚钰将手中的锦盒递上。 “他何罪之有?是meimei过于矫情了。”玉翘好奇地打开锦盒,与一般塔香无异,凑到鼻尖轻嗅,也无甚味道。 看出meimei有些不以为然,楚钰便耐心解释起来:“这香可大有来头,也只有周将军,才能从那胡人一顶一的制香高手中得来。可是个稀罕物,好处不必多说,最最妙的是,放炉中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