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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心。 “那冯起峰如何是好?他岂肯善罢甘休?”玉翘还是忐忑,城门前箭杀一事她后才听说,现提起总是心有于悸。 “今晚我设下宴要请他吃酒,就是让他无法阻我斩蛇。” 细边量夫君神情泰然,自信满满的模样,玉翘终惘然叹口气。 谁让自已嫁了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呢!他争功名利禄,誓权倾朝野,还要封妻荫子。 前一世的周侯爷做到了,成就他的,是身后累累堆积的白骨。 这便是朝堂的争斗艰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身陷其中,便不由已。 似看出玉翘有些闷闷不乐,周振威岔开话笑道:“同你说两个故人的事,还记得方雨沐么,左相李延年的夫人。” “她怎么了?”玉翘看他,好奇的问。 “我们离开晏京时,她比你早三四个月身孕,前几日接京城传过来的消息,她生下一男胎。“周振威轻道:“只是奇了,李延年肤白秀气,方雨沐亦是。那男娃却皮黑体壮,惹人猜疑。” 见玉翘怔怔,逐把大掌抚上她鼓挺的肚儿,笑道:“还有个生男胎的,就是平王那厮,圈禁府中没事做,繁衍子嗣倒没闲着。“ 玉翘去捉男人粗砺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把玩。 那遥远的晏京城,繁华深处的人或事,现在在她听来,也仅是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斩妖除魔(3) 周振威已懂醉仙楼的规矩,所以他不用再坐一楼门厅,不用同十几散桌的食客挨挨捱捱,吃混了各种食物香气的酒。 更不用看侏儒轻松利落的割嘴唇。 他原本早已忘记这茬,只是那缺了两片薄薄嘴唇的人,正往桌上摆了一道香气四溢的佛跳墙,你不想记得他都难。 这是吃霸王餐的下场。 没了嘴唇固然难看,可有人就不怕难看,哪怕割鼻割耳剁手指,他照吃不误。 但让没了嘴唇的你成为这里上菜伙计,时时受来客罪有应得的打量,处处被肆意调笑,把肩背指指戳戳。 那只吃了你唇上两片薄rou的大黄狗,还在你瑟瑟发抖的腿肚处无事的来回转悠。 这便是世间最难受的罪了。至少对这个伙计是的。 他满目屈辱无光,敢怨却不敢言,默默托着空盘走出去,转身轻手将门紧紧关阖。 嘈杂喧闹顿时被关在外头,不漏一丝声进来。 醉仙楼的小间閤子不输晏京城最奢华的会仙楼半点。 门上挂的是龟背折枝牡丹纹锦帘子,地下铺青织金麒麟毡毯,正中摆一张黄花梨箭腿蛇纹面酒桌,围圈十把太师椅,已坐九人。 桌上绰边摆放八碟果子及八碟佐酒小菜,又上八大盘热菜。 无人说话,亦无人敢动筷,皆摒息以待何人打破沉局。 周振威撩袖,掷官窑青花酒壶,朝冯起峰面前云龙碗斟满,股股清洌液体,冷香四裂,是上等的佳酿玉液。 冯起峰犹记上次请酒被他放空城之恨,神情倨傲,亦不同他碰杯,只独自饮一口,话不冷不热道:“周大人今日请酒,在下遵礼而来,饮几碗便走,实属公事繁忙,更得闻周夫人被千佛山悍匪劫掠,在下已运筹布局,誓为大人雪凌辱之耻。” 其余在坐之人等皆为泉城官吏或富贾,此时神情复杂,交错不一。 都是吃够那帮悍匪的苦楚,恨不能将他们抽筋扒皮。 转念细掂冯起峰话意,朝周振威看去,夫人被劫,必逃不过jian虐之苦,目露同情之色。 周振威哪里不懂,却不恼,只弯唇笑道:“我那夫人已平安救回,她身怀六甲,大腹便便,倒侥幸逃过劫难。可这帮悍匪委实可恶,假以时日定要清剿一空。不过,本院今晚宴酒,实为给冯大人道喜。” 冯起峰怔了怔,放下手中酒碗,惊疑不定问:“大人所说的喜,从何来。” 周振威复替他斟酒,话里暗藏讨好意味:“昨日信差五百里加急,送来一道文书,宏武帝听闻左相李大人喜得麟儿,定五日后要在宫中大摆筵席以示庆贺,各省由巡抚指派一两位官员前往。本院晓得冯大人同李大人交好,意欲此次遣派你前去。” 话落,即从腰间掏出文书,恭敬递至冯起峰面前,边笑道:“还请冯大人在李大人面前多替本院美言几句,自不胜感激。” 冯起峰喜出望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入京城与朝廷高官斡旋,可方便打点关系,还可进宫赴宴得见圣颜,说不准皇上一个高兴,升官加爵也未可知。 他要求不高,有个巡抚做做便足矣,想着那耗费半生精力财力所建的巡抚抚衙,却被旁人安逸享乐,这心便血淋淋的痛。 这周大人他除之为快,怎会替他美什么言,一个粗鲁将军出身,果然无甚么头脑。 目光睥倪的瞧他傲气尽褪,俯低做小的替他斟酒,面上得意洋洋,冯起峰哼声道:“大人晓得我同左相交好,又给予此次上京机会,自是不会忘记这番薄情。” 连在下、下官的谦礼都已不用,还薄情! 周振威眼中鄙夷杂着戾气一晃而过,淡淡举杯吃酒,冷看一众商贾同他觥筹交错,贺着恭喜。 忽儿扯了扯嘴角,微笑道:“晓是冯大人欢喜小凤春唱的那曲凤求凰,前派人至庆春院去请,却是不给本院面子,死活请不来,一个花魁怎这般娇气。” 但凡说到妓馆娼楼,男人便似寻到共同爱好,彼此瞬间情谊拉近,气氛热闹弥漫。 李丝丞绸布庄庄主李生材放下酒碗,低声道:“周大人还不知么?庆春院不是不肯放人,是小凤春已失踪数日!” “失踪了?”冯起峰似乎也很诧异:“听前些日,还同大骨傅药店的孙世蕃在此吃酒取乐,怎忽儿人就没了。可是孙老儿把小凤春弄了去,私藏宅邸中把玩?” 恰孙世蕃正在席,他脸色暗红,捶胸顿足道:“可是屈煞老夫,那日是在此吃酒作乐,半个时辰未至,小凤春嚷要出恭,这总是由着她去,哪想到酒宴结束一直未曾回来。只当她自个回了庆春院,哪想也没回去。这怎可怪得了我,还被鸨儿娘找上门来,讹去百两纹银。实在是冤!” “你们毋庸忧虑,寻小凤春下落包在我身上。”冯起峰几盏酒下肚,又逢喜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