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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年的好木,辰元却是葬在玉棺材中,林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棺材推开。 任你生前有着怎样的好皮囊,死后也是具白骨。 辰元的尸骸骨头都要感觉比正常人尖锐一些,他生前杀过不少人,有无辜的百姓,有贤能的大臣,还有自己的子嗣。 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辰元却是残暴到百姓连反抗的心都不敢生起,因为他的暴虐不但是对黎民百姓,连皇子公主也不能幸免。 关于辰元的死,众说纷纭,早几年有流传甚广的一种说法,先皇之死跟当今圣上有很大的关系,毕竟先皇刚生起废太子的念头,便忽然暴毙,实在蹊跷。 杀父夺位,任何一个皇帝沾上一点都是洗不去的污点,但所有人却像丢失了记忆一般,随着时间流逝,再未提过只言片语。 一个励精图治的帝王,一个残虐荒谬的帝王,一杆天秤,该倾向哪头每个人心中都有定论。 林寻盯着玉棺中的白骨,微微蹙眉,他将尸骨翻转了一下,在靠近臀部的骨头上有一块十分奇怪,它的颜色竟然是深褐色的。 即便是服毒的死,骨头也多半呈现青紫色,这种颜色的骨头前所未闻,就像是不停的摩擦同一个地方,长期下来,色泽黯淡一般,林寻却觉得在哪里听说过这种情况。 【系统:虫xue。】 林寻:“什么意思?” 【系统:带毒的虫子常年绕着一块骨头蠕动,时间久了便会形成这种颜色。】 林寻就要扶起尸骨靠近看一下。 就听‘哗啦’一声,白骨散在玉质的棺材里。 林寻:…… 【系统:这具尸骸已经有好些个年头,皇陵常年阴暗潮湿,骨骼脆弱很多。】 林寻:“……我长着眼睛。” 第54章 吾皇万岁19 面对乱糟糟的骨架, 林寻定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发出‘咦’的一声。 之前这具白骨一直安然地摆放在玉棺里,手是朝下扣着的, 散开后, 原本压在手骨下面的一块帕子便露了出来。 一块洁白的手帕,上面绣着个喜鹊, 嘴里叼着一根细细的树枝。 林寻不明白它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离开前将手帕揣在怀里,重新合上棺材, 双手合十鞠了一躬, 熄灭手中火把,皇陵重新归于黑暗。 不知是不是沾染了皇陵的晦气,回去的路上,他取巧抄了近道, 恰巧撞见太子。听说太子最近为两个官员死亡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一看果然如此,整个人面色都不太好, 眼中还有血丝。 两个要员被害, 辰寒又迟迟没有派人顶上官位, 让太子极其不安,要知道两个大员生前都是站在他这边, 如果放个不知根知底,甚至站在二皇子那边的,太子就有的愁了。 这会儿两人遇见, 颇有些狭路相逢的味道。 太子几次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在林寻耳边咬牙低声质问:“是不是你搞得鬼?” 林寻虽不是始作俑者,但却是事件的导火线,他看了太子一眼,并未回答,往回去的方向走。 太子一人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一股愤怒从胸口迸发,如同野兽压抑的嘶吼:“假以时日,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一回去便一头扎进藏书阁,查阅各种毒经无果,林寻倒没有太失望,若是轻而易举能查出来,下毒的人也不会轻易用在先皇身上。 他将书放回原位,终于还是掏了腰包。 【系统:龙王水蛭,一旦寄居人体内,不易被发觉,被寄生者常年痛痒难耐,甚至产生幻觉,性情大变。】 林寻无意识咬着指头,难怪辰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系统:龙王水蛭是水蛭中最恐怖的存在,不但会吸食寄居者的生命,也会祸延子孙。】 “难怪辰寒的身体也不好,太子……”林寻想到几次见到太子,对方都是挂着黑眼圈,性情也是骄躁,很难控制住喜怒。 他忽然挑眉,为什么原主的身体却很好? 辰安宴的身体分明很健康,他来之后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系统:五千两。】 林寻现在身上只剩不到六千两银子,略一沉吟,还是付了这笔钱。 【系统:很明显,你不是亲生的。】 林寻:…… 他怔了几秒,第一反应便是去荒殿阻止陈公公。 没有时间供他惊讶细想,因为林寻并不确定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一旦滴血认亲的风波闹大,被有心人牵扯到他身上,他和辰寒的血不相容才是可笑。 还未走到荒殿,便听见里面有争论声,林寻见大门没有合严,跨步走进去。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让二皇子身陷险境!” 林寻一进门,就看见陈公公眼睛通红的样子,站在他对面的,是一脸不耐烦的莲昊乾。 见到林寻的一瞬间,陈公公满脸震惊。 林寻却是略过他瞧着莲昊乾,似笑非笑:“来理佛?” 原本那日两人穿着喇嘛的衣服,要参加宫中佛论,林寻还准备从莲昊乾身上狠狠捞一笔,可惜被突如其来的火灾阻止。 国寺的佛道大师被烧死后,不知从哪里传出风声,言明这次火灾和民间那些自称域外佛师的人有关,毕竟明面上看他们才是最大的受益者。辰寒借机逮了不少人,顺带肃清朝政,一些崇尚伪佛学的官员也受到牵扯。 不少王公贵族为近日吃斋念佛,说是要为枉死的佛道大师念,莲昊乾也加入其中,结交了不少人。 余光瞥见地上的药包,他弯腰拾起,递到莲昊乾面前:“你的。” 莲昊乾并未伸手拿,这是方才他让陈公公交给辰安宴,伺机给辰皇下毒,只是无论如何陈公公也不肯,争执中药包便掉在地上。 “你来了也好,”莲昊乾比起之前见过的时候,镇静了不少,好像有了底气:“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究竟愿不愿除去辰皇,同我们里应外合?” 林寻低低笑了声,走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他翘着二郎腿,胳膊压在桌子边,身子倾斜着,不像个皇家子弟,倒像个市井无赖。 “你真的很有意思。”他抿了抿唇,“出乎意料的有意思。” 他碰见过聪明的,也遇见过狠毒的,但这么把自己当回事的,还是第一个。 林寻觉得这个人值得被自己记住,偶尔拿来调剂一下心情。 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但却听出其中的嘲讽,莲昊乾眼中闪过狠厉:“希望你不要后悔。” 说罢,拂袖而去。 陈公公急道:“殿下您该同他虚与委蛇,要是惹急了……” 林寻抬眼看了他一下。 仅仅一个眼神,陈公公却是说不出话,方才一瞬间,他看见的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