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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越发笑的前仰后合,公孙景自己也撑不住笑了。 却听林青云又继续胡说八道:“再者,这卤蛋也非寻常卤蛋,乃是我亲自配了一十八味药材做的卤水,有病治病,无病强身……” 大家正笑的肚子疼,却突然听到一声巨响自西北一面传来,紧接着竟又接连响了七/八声。 白芷瞬间变色,“白平,即刻遣人去探!” 瞧着山那边缓慢升腾起来的烟尘,距离此地少说也有百十里地,声响自如此之远的距离传来尚且这般清晰,可知爆炸物威力非同一般。 白平翻身上马,立刻带着一小队人马去了。 出了这个插曲,众人都顾不上说笑了,面色凝重起来,纷纷低声交换着意见和看法。倒是远处百姓们玩乐的场所,因为人声鼎沸,呼声震天,竟没被影响到。 白芷示意公孙景上前,低声问道:“今晨一早,侯爷可是带人去了那里?” 虽说军政分开,但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必然不是一般规模的行动,公孙景这个文官体系最高长官多多少少会事先得到一点风声的。 果不其然,公孙景点点头,原原本本的回答道:“前几日修路时发现沙匪踪迹,为防后患,侯爷与微臣设了一计,顺藤摸瓜,早已查清敌人老巢。今日一早,侯爷便点了七千人马,亲自前去剿匪。” 七千人马?!到底是何等规模的匪盗,竟能引得这般兵力出动! 白芷到没怪他们不事先跟自己通气,只是眉头微蹙,面带忧色的问道:“他们带火器了吗?” 公孙景摇头,面色同样不大好看。 因是这几年刚起来的沙匪,人数也不算太多,武器装备都颇一般,且那老巢也是平地摊开,火器进攻并无奇效,故而未带。 白芷缓缓吐了口气,道:“既如此,那就是沙匪的火器,之前你们可曾探得?” 公孙景面色微白,一撩袍子,直接跪下请罪:“微臣探查不利,请郡主降罪。” 周围众人都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只是见知府大人竟当众跪下了,直觉有大事发生,本能的紧张起来,大气不敢出。 “大人请起,”白芷亲自将他扶起,微微叹了口气,道,“不必自责,此事怪不得你,探查一事,本不归你管。” 公孙景起身之后,先瞧了瞧白芷看不出喜怒的神色,这才道:“郡主不必过分忧心,侯爷同顾将军均是身经百战的绝世猛将,所带兵士亦骁勇善战,且对方不过一千之众,侯爷却一反常态的带了近七千人马,恐怕早有预料。”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不久前还不时传出放声大笑的建筑群此刻已然面目全非, 残缺的肢体随处可见,殷红的血液喷满土墙, 还有许多粘稠的液体正顺着吸饱了的墙体缓缓下滑,在墙根儿汇成一洼,然后迅速渗入干涸的沙土之中消失不见了。 身穿大禄军服的将士们正仔细搜索, 一来进一步确认死亡情况,半死不活的再补一刀;瞧着还颇有生机的, 便捉出来, 回头看能不能审讯出点儿内幕。 黑红的火焰在散落一地的残骸与碎片中燃烧, 踩上去咯吱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味。 这是战场特有的味道。 “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吗?”牧归崖抓起水囊喝了一口水,边走边看,几个副将和侍卫都簇拥在他周围, 保持警惕盯着四周。 顾青接过水囊狠灌一口,随手抹了抹嘴角,说:“伤了十七个,都是皮外伤, 倒不大要紧,无人阵亡。” 喘了几口气之后,他又盯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问道:“侯爷,您怎么知道他们有埋伏?”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牧归崖摇了摇头,往前走了几步, 身上的铠甲发出铿锵之声, 他抬手指了指空旷的四周, “可你看此地地形地貌,一览无余,因土质松软,沙土居多,既不可能有沟通外界逃生的地道,也藏不住大型反攻器械,方才我军三路夹击,他们唯有正面对抗才有突围的可能。然而他们既没有正面突破,也不向后方深山逃逸,这无疑十分反常,我便大胆猜测他们必然有什么后手,所以这般有恃无恐。” 顾青等人听后连连点头,“所以侯爷您才命人先滚落山石,又令重弩手上阵,浇了火油,用火强攻?” “不错,”牧归崖点头,神色却并不多么轻松,“不过先前我只以为是陷马阵,拒马索之类机关,用力撞击之后必然露出破绽,火攻亦可烧毁,我军随后可绕过,却不曾想到竟然是轰天雷!” 而像此等威力巨大的火器,各国都严格把控,制造的技术难度极高不说,此地也甚难取得一应所需要的原材料,便是有,也不可能有这么多! 其中必然有蹊跷。 三轮火箭下去,果然露了马脚,只是却不是牧归崖预料中的火光和土坑,竟然是连成一串的大爆炸! 东北方的轰天雷先被引燃,紧接着便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从他们冲锋阵前一直炸到沙匪老巢所在的堡垒前方,将中间一大片空地都炸的坑坑洼洼。 这些人心思实在歹毒,不仅埋了轰天雷,而且在轰天雷的旁边又加了许多尖锐的石块、铁钉和铅片,在巨大的爆炸威力下,这些碎片也足以取人性命。 幸亏牧归崖因觉出蹊跷,命令大军原地待命,故而只有位置比较靠前的冲锋小队被爆炸引发的碎片打伤,并无惨烈伤亡。 若是他不管不顾,直接率众冲锋,且不说以他一马当先的风格,他堂堂安定侯和其它几个高级将领,连同后面的七千人,今儿都要折了大半在这里! 原本的压轴戏轰天雷阵说没就没了,一众沙匪这才慌了手脚,眼见着不是对手,竟拖出了五个人来,说这是大禄的百姓,如果他们强攻就要将这几个无辜百姓杀死。 他们确实等到了大军暂停,然而却无法从牧归崖脸上分辨出期望中的紧张和忌讳。 “若我不管,你们又如何?” 他就这么端端正正的坐在马背上,一身明光铠在阳光下折射出晦暗的光泽,眨眼间似乎有血色流转,旁边一面“牧”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虎头宝盔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虽尚未蓄须,可那眼神那样冰冷,语气那样淡漠…… 沙匪头子本能的打了个哆嗦,这个人,这张脸,甚至是这个声音,化成灰他们都认的出! 对无数炤戎和大月将士而言,此人形同地狱中前来勾魂索命的使者,就是那活生生的罗刹!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面上却努力摆出一副强硬姿态:“如若不然,我,我便要杀了他们!” 他不敢再与牧归崖对视,只是有些疯狂的挥舞着手中弯刀,抵住人质的脖子,嘶吼道:“都将马匹留下,原路返回,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