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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腻腻歪歪,黏黏糊糊,一看心思就不在男人身上,关系不正常。他心里总担心陆拂拂被这俩人拐跑。 但这话是不能说的,总不能说他吃女人的醋。 牧临川抿紧了唇,有些烦躁。 确定关系之后,没想象中的轻松释然,反倒更烦躁了。 他也搞不懂陆拂拂怎么整天和女人混在一起,又是王女女,又是左慧,又是袁令宜,又是方虎头,哦对,还有个曹九。 他怎么不知道陆拂拂竟然这么受欢迎? 牧临川凤眸微闪,恼怒地想。 别人都是担心红杏出墙,勾搭什么野男人,他今日却还要担心她和女人厮混在一起。 本来就狡狯多疑,如今更是看什么都疑神疑鬼。 袁令宜还是之前那个模样,黑头发白皮肤,漂亮的杏眼微微眨着,不过和之前那孱弱文秀的模样相比,这几年来已经养壮实了许多。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润,抿着唇笑起来也游刃有余了许多。眼睛就像黑曜石一样,明亮又沉稳。 方虎头也大变了个样,皮肤更黑了,神态更沉稳了,浑身上下散发着股利索的,不输其他将军们的煞气,两只眼睛就像初融的冰雪,透着股凛然冷澈之意。 拂拂心颤,胆怯,脸红,气短。 颤巍巍地握紧了勺子,想说点儿什么,又碍于久别重逢的生疏和尴尬。 唇瓣动了动,方才那股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下来,搓着衣角,怯生生地说。 “回、回来了啊。” 袁令宜忍俊不禁,抿着唇乐:“嗯,回来了。” 方虎头撇撇嘴,“看你没死在上京,终于算是放心了。”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记着她之前非要救牧临川这事儿呢? 拂拂臊红了一张脸。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都“噗”地一声笑开了。 …… 王女女很警惕,十分警惕。 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像只在田头左右张望的土拨鼠。伸着小爪子,扒拉着陆拂拂的衣角,“这就是你之前的朋友啊。” 土拨鼠·王女女,挑剔地将面前这两个姑娘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又是看眉眼,又是看衣服,又是看言行。 这姓袁的,落落大方。 姓方的,英姿飒爽。 最后不得不撇撇嘴,酸不拉几地承认,的确挑不出什么问题来。 王女女暗暗磨牙,那叫一个恨,心里暗骂道:“陆拂拂,你这个四处留情的负心汉。” 三个人的友情本来就够拥挤了,如今又横插过来俩,五个人! 倒是左慧与袁令宜颇为聊得来,温温柔柔地一道儿闲唠着家常。 王女女看左慧的时候,那神情就像是在看个叛徒。 牧临川这位老板,神情平静从容,堂而皇之地坐在女人中间无压力,垂着个头把玩这手上才进贡没多久的折扇,自己玩自己的,面无表情地竖着耳朵偷听。 可谓是“百般红紫斗芳菲”。 袁令宜笑眯眯的,任由王女女打量,等王女女挑完了刺,这才莞尔吩咐身后的家仆送上见面礼来。 “这位便是拂拂口中的王家女郎吧。” 王女女一愣:“啊?哦,是是……拂拂提过我?” 袁令宜笑道:“从前在上京的时候提过好几次呢。” “来得仓促,也没备下什么好东西,这点儿薄礼,权当作送给两位女郎的见面礼了。” 左慧忙喏喏地站起身,不敢去接。 王女女不好意思了起来:“来都来了,这还送什么礼啊。” 假模假样地推拒了两三回,这才收下往身后一搁,看也不多看一眼。 拂拂撑着下巴,看看这个,又看看哪个,摇头晃脑直乐。 牧临川瞥了她一眼,似乎知道这儿不是他这位老板的主场,继续玩他手上这把扇子。 那厢王女女用脚尖轻轻勾着,开了一条缝,差点儿没被这里面闪亮亮的一箱子惊掉眼珠。 赶紧稳住了心神,故作镇静地坐直了身子,一抬头就对上了那黑皮少女的视线。 黑皮少女,眉梢轻轻一压,唇角轻轻一勾,“嗤”地一声笑了。 王女女老脸“刷”地就红了,心里暗骂了两声,扭脸问:“拂拂真经常提起我?她平常都是怎么说的我啊。” 陆拂拂脑子里警铃叮叮作响,立刻绷紧了脸也不笑了。 袁令宜笑道:“说女郎你为人仗义豪爽。” 方虎头凉凉补充:“说女郎你什么都好,可惜就是性子太直太燥,之前没少跟你掐架。” 王女女不怒反笑,亦嗔亦喜地拧了陆拂拂一把,“背后说我坏话,总算让我逮到了吧。” 左慧惊讶:“女女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啊,我俩这是什么关系,”王女女甜蜜蜜地挽了陆拂拂胳膊,“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别人指不定听了这话会生气,我生什么气啊。” 拂拂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女孩儿张张嘴,立刻收敛了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愁眉苦脸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 就算再迟钝她也反应过来了,这气氛貌似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 方虎头难得也笑了,眼里有几分揶揄之色:“的确令人羡慕。不过夫妻处了十多年,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还到处都是,能经得起磨难,同甘共苦的才叫真感情。” 啪。 牧临川手上的扇子掉了,狭长的红瞳睁大了点儿,脑子里的警铃叮叮叮直响。 这怎么这么像昔年他后宫争风吃醋,说个话夹枪带棒的时候? 牧临川眉头皱得更紧了,盯着面前这笑里藏刀的王女女等人,心里,十分不确定地冒出了点儿危机感。 拂拂嘴角一抽,火烧屁股般地一跃而起,拍拍围裙道:“我、我给你们盛桃汤喝啊。” 身后传来轮椅转动的动静,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那扇子捡了起来,牧临川把玩着扇子,眉眼凉薄,唇瓣一张一合,淡淡地问:“怎么回事?” 女孩儿拎勺转身,杏眼微弯:“只需你开后宫,还不需我开后宫了?” 她身上系着个围裙,裙边还绣着点儿碎花,乌发间沾了点儿桃汤雾气,面容也似桃花一样红扑扑的。 牧临川有些羞恼地收回了视线。 “我又没有对她们……做什么。” 声音越说越小。 毕竟他处男身的确是交代在了陆拂拂身上。 之前陆拂拂总跟他说“虽然我不如你白月光长得好看,不如她有才华,懂得多。但你也不能小瞧我啊,我会做饭种地,手脚麻利,性格又好,不记仇,乐观开朗……” “我从来就没觉得我比的白月光差。” “喜欢我的人可多啦。” 当时他听着,不置可否。 可今天却忽然凛然地意识到,陆拂拂说的都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