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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里是商议,倒近乎胁迫了。 我顾不得避讳,跑进去扶起少曦,转脸瞪着萧朔:“景王殿下,我与jiejie虽是寄你篱下,但君子怎能乘人之危,你这般欺人,我才不要嫁你!” 萧朔一怔,原本傲然而立的身形松弛下来,对我笑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和你jiejie商议着,要向你提亲。你既来了,那正好咱们便坦白把话说开。” 眨眼间,老母鸡变鸭,他又是那个眉梢眼角蕴含笑意的王七了。 他走到我面前看我眼睛:“阿辉,你嫁与我,可好?” 我连连摇头:“不好不好。” 他不急不恼,追问道:“为何不好?” 我一时说不上来,又不敢与他对视,只红了脸呆站着。 他略作讶然,心痛叹道:“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同意的,毕竟咱们相知相近,已有了夫妻之实,原来竟是我自作多情了么。” 我猛地抬头,只见少曦檀口微张,一副震惊得要晕过去的样子。 我脱口对她解释:“没有没有,没有那回事,那天我是在妓馆里中了迷香,我只是亲了他几下而已!” 少曦站立不稳,干脆扶着额头瘫坐在了椅子上。 我窘在当场,萧朔只笑眯眯地看我。 少曦歇了歇,半晌,重新站起来对萧朔行礼:“景王既深情厚意,少曦便应允殿下的提议,只是其中细节,还望景王仔细筹谋。” 萧朔躬身郑重还礼。 等等,还没人问过我的意思吧?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待要说话,萧朔已笼了我手,轻轻将我带出去,剩下少曦坐在几案旁揉着太阳xue。 我仍要挣扎,萧朔将食指竖在嘴前:“你再多说,你jiejie可就要被你气昏了。咱们别处说话去。”说着,将我拽上门外马车。 ☆、坦白 甫一坐下,我便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当着少曦的面说那些?!你定是故意的!那晚的事情,你不是说不在意了么?” 萧朔很受伤似地把手一摊:“我那不是安慰你么?当时你差点扯了我衣裳,我可一直在意着呢。” 我待要拿起靠垫捶他,他已一把将我轻扯进怀中。 我尚未坐稳,他那漂亮嘴唇不由分说便凑了过来。 车内寂静无声,只听见车外马蹄轻点地面,行人交谈琐语,商铺迎来送往——一切芜杂之声似纷纷入耳,而车内又似与世隔绝。 他含着我双唇,似在细细品尝。暂离一下,让我换气,随即又贴上来。 我看着他的眉眼,不由痴了。 他轻声道:“阿辉,把眼睛闭上。” 我已不能思考,依言赶快闭上眼睛。 他嘴唇灼热,逐渐由浅及深,轻易抵开我齿尖,将舌尖衔住,慢慢吮着。 舌尖微痛,带起阵阵酥麻,传遍全身,我只觉天旋地转,瘫软在他怀中。 ……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恋恋不舍地离了我嘴唇,放我重新坐稳,理了理我头发。我这才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他便咳了一声:“奥,咱们下去吧。” 我梦游一般,随他沿着护城河走着,来到河边一处小亭中坐下,脸上始终是作烧。 艳阳高照,温度逐渐和暖,乐非将马车上的茶具端来,另有一人从旁边的酒家处拿了小泥炉和茶壶,烧开了水,奉上茶来。 河面水波粼粼,似人心潮微荡。 他坐在对面,略显不安,见我愣着,便拿了个茶杯在手里把玩。玩着玩着,脸越来越红起来。 乐非端上茶点来,他便放了茶杯,转头看着亭外,深吸几口气,再回过头来,几乎是面色如常了。 他先开口打破沉默:“阿辉,方才,恩,我唐突了你,我并非有意对你不敬,我,”他一时语无伦次,自我解围笑道:“你既已许嫁与我,可否不要与我计较?” 我低头,胡乱摆弄着他早间给我的帕子:“那是你和我jiejie谈的交易,我可没答应要嫁你啊。” 他不慌不忙,坐到我侧面来,笑道:“为何不答应?你心里没我?” 我一怔,若说没有那是撒谎,可若说有么…… 无意中,将手里帕子拧得歪七八糟:“你方才也说了,我不过是个亡国公主。而你,能轻易在荣王府监视倩娘举动,要看翎王府中的公主画像就如探囊取物一般;连少曦要重造凤印也能一口应下,如此权势,就算雍国没有倾覆,我也不见得堪与你相配。你娶我,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他以手支颐看着我,一脸正经地细细分析:“怎么没有好处?连你jiejie都知道,我如今风头太盛受太子猜忌,若再娶了哪个世家大族的女儿,更是要烈火烹油,太子岂不更加忌惮。可娶了你就好啦,你无权无势,我便少了妻族助力,太子便可放心,也不会想着对付我,我便可安稳度日。” 我迟疑:“可是你若要示弱,随便娶个小家碧玉也可以,我可是之前与翎王定下婚约的,你娶我不是惹祸上身么?” 他似早想到我有此一问:“所以我向你jiejie提议,让你以雍国镇国公主的身份嫁与我,她要我重造那凤印,造好了便交给你。我会奏请我那老爹,就说当年我有难流落雍国,得受镇国公主恩惠,现今要报答此恩。至于南华公主,在王宫陷落时不知所踪,与翎王的婚事自然作废了。” “什么?!”我腾地站起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顶了镇国公主的名分,那么少曦怎么办?还有那洛家的小子说不定还在等着她,若听闻镇国公主在魏国嫁了你,那洛丰平不明真相,岂不是要和她错过了?” 萧朔示意我稍安勿躁,将一杯热茶递与我:“此事你jiejie已经同意了。至于你说的洛丰平,可是雍国宰辅家的长孙?我听说,他已经另定了门亲事。” “啊?”我想起那日在南郊大营,少曦深情难言地目送他的样子,不禁黯然。 “阿辉,”萧朔站起来,看着亭外流水,眼神悠远:“我离开归云山时,你义父要我此生不得再回去。回到首阳,我虽牵念着你,却一直守约,未再找你。那时,你像是山间一阵自由自在的风,一只无忧无虑的鸟;我从归云山回到首阳城,历经多少明争暗斗、浮浮沉沉,每每觉得人生苦涩难熬之时,便忆及你的笑容,心里总算有所慰藉。我虽恨不得立刻寻了你来,却总希望你好好地活在那山里,像初见时那样,永远做个山中精灵,不入尘世。” 他逆光挺拔站着,如一座玉山立于骄阳之下。我有些难以相信,这位多少首阳城女子的春闺梦中人,竟然对着我说出这一番话来。 我呆呆问道:“可是我如今是雍国公主,我想嫁你是存了利用你的心思……” 他转过身来看我,坚定道:“幸而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