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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两大口酒。难道是他把一切想得太复杂了? 酒喝多了,就有些乏了,回去后,叶博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公寓空荡荡的,连说话都有回声。 手机突然一震,他打开,看到许望舒的信息:“干嘛呢?” 那人过年回了老家,定要忙着拜年串门,能在这个当口想到孤零零的他,也算难得了。 叶博拨了电话过去,“躺沙发上发呆呢。” 那头顿了顿,“你喝酒了?” “嗯……”他懒洋洋地应声。 “弄点蜂蜜水啊,你肠胃不好,别老抽烟喝酒的。还有啊,我准备了你的压岁钱呢,过了小年我就回去了,一定要拿着啊……” 听着男人的絮絮叨叨,叶博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无父无母、举目无亲又如何?有许望舒在,他就不是孤家寡人。 “我知道了。瞎子,你好啰嗦。”他故作不耐烦。 “叶博,博儿……”许望舒突然特别温柔地唤着他。 “嗯?” “我好想你啊。” “才几天不见啊,别酸了。” “是真的。”许望舒特别认真地说。 叶博安静片刻,“其实,我也想你。” 他挂了电话后,听许望舒的话,真的起身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 第6章 第六章 (六) 许望舒和叶博都默契地没有对外公开他俩的关系。 叶博固定每周六晚上来许望舒家。许望舒觉得这样挺好,互相不打扰各自的生活,保持必要的距离。 又到周六了,许望舒去买了些食材,准备做几样叶博喜欢的硬菜。其实他们办公室本来有个聚餐,他舍不得错过一周一次的约会,就回绝了,搞得同事们抱怨他不够意思。 叶博挺喜欢喝他煮的黑鱼汤,许望舒特地一早去市场上挑了条活蹦乱跳的大黑鱼。 正在切菜,叶博电话过来,说晚上有事,不能来了。许望舒问他能不能周日过来,那人却只是淡淡地敷衍,“再说吧”。 许望舒闷闷地把菜都塞进冰箱,又找了个大盆放了水,把鱼放进去养着。 同事又打电话过来,他还是答应了,一个人在家终究索然无味。 一帮人在韩国料理店吃的烤rou,喝了些清酒。小伙伴们在酒精的催化下渐渐放松。有人提议去酒吧长长见识。他们这些学历史的乖宝宝中,有很多连酒吧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其中有个叫姜宁的博士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算是见过些世面,义不容辞地答应带着他们去酒吧见识见识。这帮闷sao的家伙自然积极踊跃地跟着人姑娘混到了T城人气最高的“黑猫不睡”。 刚一进去,许望舒就被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吵得心肺狂颤,恨不得早走早好,可又忌惮同事们说他不够意思,只能默默闷头喝酒玩手机。 恍惚又真切,熟悉的声音掺杂在劲爆的音乐中,直直地挤进耳朵。许望舒一个激灵,猛地转头,果然看到叶博在一大票保镖的簇拥下,快速从他们这桌经过。 许望舒忙站起来叫了一声,“叶博!” 叶博猛地顿足,转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而后走近。 “你来干什么?”叶博皱着眉问。 “组里聚会。”许望舒笑道。他本来没抱希望的,谁知在酒吧巧遇,不由自主地露出八颗大白牙。 叶博却摆着一张扑克脸,“那你继续。” 许望舒一愣。这时,一个瘦瘦的、浓眉大眼的青年笑着问叶博:“你朋友?我居然不认识。” 叶博顿了顿,不含情绪地说:“不是很熟。”随后,转身跟着大部队离开。 许望舒有点尴尬地傻站在走道中间,看着那人在夜色中愈来愈远的背影,说不出滋味。 姜宁埋汰他,“许老师,热脸贴人冷屁股咯。” 另一个同事倒是帮他说话,虽然一点也不中听,“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不熟是好事。” 许望舒早就没心情跟同事们说笑,只是一味地咀嚼“不是很熟”这四个字,吃了苦瓜般,满心满嘴的苦涩。整个人如同裹着被子,被棒子重重锤了一下,闷闷地疼。 回家后,许望舒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在叶博眼里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可有可无的陪客,一个无聊时随意打发的nobody,还是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消遣呢?更可笑的是,他们认识也快半年了,他连叶博家的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所以说,先爱上的那个就输了。 许望舒越想越难受,越想越不甘心。一颗心被不待见成这样,他居然还能抱着那渺茫的希望去期待。所以,即使叶博说了压根不熟,他还是厚颜无耻地发了信息过去,“明天去你家?” 大概过了很久吧,等到“明天”变成了“今天”,叶博终于回了他的信息,“再说。” 冷淡和无所谓是那样的昭然若揭,许望舒还是可笑地安慰自己,至少他说的是“再说”而不是“不行”。 叶博、张云珂、程远三人早就不想再碰du品生意了,奈何吴门里的那帮老家伙食古不化,觉得他们现在做的事情跟当年不一样、变了味,而du品明明是块肥rou,放在眼前又为何不咬一口? 变革总要付出代价。老家伙们闹着要自立门户,无非是想在退休之前多捞点养老金。张云珂不是个小气的人,只要开个合理的价,他都愿意给。 谈判地点安排在了‘黑猫不睡’,那是程远的地盘,T城各界的名流都喜欢在这里玩,那帮人不敢造次。 叶博没料到会在那里遇到许望舒。更没想到,他不在的时候,许望舒是会出来买醉的。这些声色犬马,他不愿意许望舒碰,他的事情也不想许望舒染指。他是黑了,可许望舒一点脏都不行的。 第二天,大概晚上十点的时候,叶博说要开车过来接许望舒。 本该很期待地去看看叶博的住处到底是什么样子,许望舒却提不起兴致,仿佛要喝的是一碗冷掉的粥。 意料之中的,过了十二点,周末变成了周一,那人都没有过来。 这次,许望舒连电话都懒得打了。 本就不该抱希望的。 叶博在路上接到张云珂的电话,邱柠居然被人劫持了。明明一直派人暗中保护,怎么就轻易地给人可趁之机了?没时间跟许望舒解释,他立刻打方向盘掉头。张云珂估计已经暴跳如雷了。 叶博到的时候,张云珂却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言不发,安静得可怕。 “珂哥,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了?” 张云珂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手机视频中的邱柠衣衫不整,被打得遍体鳞伤,吊束在屋顶的横梁上,奄奄一息。 叶博看了程远一眼,随后下了楼梯。程远尾随。 “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