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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沈玹若是太监,‘宝贝’自然供奉在净身房中。” “若他偷梁换柱,拿别人的顶替自己呢?” “这种事,净身太监那儿有专门的簿子记录的,净身的年月日时辰都写得清清楚楚,殿下不正好要查他入宫的年岁么?去那儿查再合适不过。再说,沈玹没理由作假呀,他让别人顶替自己有何好处?祸乱宫闱么?可他从来不近女色,宫里宫外人人皆知。” “可净身房那种腌臜地,本宫实在……实在是……” 越瑶了然,笑道:“臣女怎么舍得让金枝玉叶的殿下去那种地方?放心,殿下在宫门外等候我,我去净身房走一遭,借口是公务要查,不会让人起疑的。” 萧长宁松了一口气,喜道:“还好有越jiejie帮忙。请jiejie快些,沈玹只给了本宫半日自由,午时前须得回府。” 越瑶看了看天色,眨眨眼给了她一个相当自信的微笑,“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萧长宁见她大大咧咧的洒脱模样,心想:本宫还真不放心了。 想要再叮嘱两句,然而越瑶行动如风,一抱拳后便已疾步出亭而去,转瞬不见了踪迹。 此时,东厂议事堂中。 沈玹从展开的书卷后抬起一双凌厉的眸子来,似笑非笑道:“她去见了越瑶?” 堂下,方无镜一身戎装,阴柔地玩弄着指间小刀,“回提督大人,是小林子亲眼所见。”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她倒也聪明。”沈玹勾起嘴角,显露出几分兴致来,“不知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又要作什么妖。” 方无镜道:“可要属下拿下越瑶盘问?” “越家满门忠烈,越瑶虽官阶不高,但在朝中威望颇盛,何况她一向中立,并未归顺霍骘一流,贸然不好动她。”沈玹淡淡道,“先放着罢,我们还有更头疼的事要处理。” 而另一边,萧长宁约摸着时辰到了,便借口腹痛挥退了林欢和宫婢,独自从水榭的偏门而出,绕去了宫门一侧。 她忐忑不安地等了约莫片刻中,便见越瑶穿着一身大红织金的飞鱼服策马而来,不由喜道:“越jiejie,结果如何?” “查到了。”越瑶翻身下马,朝她身后看了一眼,“那个远远跟着你的番子呢?” 萧长宁道:“林欢被本宫打发走了,现在周围无人,你可放心说。” “长宁,净身房我已仔细盘问过了,沈玹是十年前十月初八入宫净的身,那年他刚满十三岁,‘宝贝’一直挂在房梁的最上头呢。” 萧长宁心下一沉,难掩失望道:“他真的阉割了?你没看错罢,确定是他么?” “应该不会有错。给他净身的那位老太监现今仍在敬事房当值,臣女问了他,所言与簿子上记录的一模一样。沈玹那样的容貌,老太监不可能记错,的确是亲手给他去了势。” 见萧长宁神情恍惚、心有不甘,越瑶抚了抚喷着响鼻的马儿,安抚道,“这样的结果也未必不好,他既然不是假太监,殿下也就不必担心被他杀人灭口了。” 所有的质疑都成了泡影,萧长宁怏怏不乐,“可是没了他的把柄,本宫如何与他周旋?我实在不甘心一直落于下风,将自身的性命系于他的一念之间。” 闻言,越瑶颇为得意地一笑,“所以,臣女把他最重要的东西给你偷出来了,他若想害你,你便以此要挟他。” 萧长宁怔怔的,下意识疑惑道:“最重要的……东西?” “太监最重要的东西,当然是……”说着,越瑶从袖中掏出一个暗黄绣金的小布袋,“……‘宝贝’啦。” “……”死一般的沉寂。 极度的惊吓之下,萧长宁脑中仿佛炸开一片姹紫嫣红的烟火,砰砰砰将她的理智击了个粉碎,已然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身处何方。 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想将越瑶塞回净身房,让太监将她那颗一根筋的脑子也阉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公公:precious……my precious!(宝贝……我的宝贝!) 第16章 意外 “越瑶,你、你这是……” 明晃晃的小袋子就在眼前,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陈年药味,萧长宁几欲昏厥,扶额道:“真是……难以形容本宫此刻的心情。” “臣女知道这计谋是下作了些,可你我势力皆非沈玹对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要挟他的呢?”越瑶一把拉住萧长宁的手,宽慰道,“别墨迹了殿下,此处人多眼杂,你速速拿着这东西藏好,不到万不得已时莫要拿出来!” “你的手!你的手摸过他的……” 萧长宁神情复杂地望着越瑶刚摸过袋子的手,低声道,“我不要,你快将这玩意儿送回去!若是让沈玹发现这东西丢了,定会将你我查个底朝天的!” “臣女早已偷梁换柱,路过御膳房时拿了块熏rou,趁那掌事太监不备放入竹筒中,短期内绝对不会被发现。殿下尽管放心,一切尽在臣掌握之中!” 萧长宁心想:掌握你个头! 正说着,越瑶远远地看见有人靠近,也不再多言,一把将装有干物的布袋塞到萧长宁手中,低声道:“有人来了,我要走了。当年司礼监的事我会替你查下去,沈玹的这物你好生拿着,记住,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刻不要拿出来!” “等等,越……” 未等她把话说完,越瑶已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碧空如洗,寒风萧瑟,萧长宁用两只捏着布袋,无措地站在原地。 身后有脚步声小跑着接近,萧长宁也顾不得忌讳了,忙将装有干巴巴硬物的布袋藏入袖中,回身一看,正是宫婢冬穗和番子林欢。 冬穗略带焦急道:“殿下,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萧长宁干咳一声,勉强镇定道:“难得天气晴好,想一个人走走。” 冬穗是个很有眼力见的姑娘,见萧长宁神色为难,便知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眼珠一转,掩饰道,“您打小就分不清方向,奴婢和林公公正担心您迷路了呢,还好找着了。” 面对主仆二人一番胡言乱语,林欢也不知信了不曾,只从怀中摸出一颗酥糖放入嘴中,含糊不清道:“饿了,回家吃饭。” 这少年太监一副呆呆的模样,外表极具欺骗性,看起来天真无害,可萧长宁见过他拔刀认真的模样,丝毫不敢松懈,唯恐露出马脚。 萧长宁活了十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将男人的胯-下之物堂而皇之地带走……想到此,袖中之物宛如一颗火种,几乎要将她浑身都灼烧起来。 简直要命! 好不容易到了东厂大门,萧长宁小心翼翼地搭着冬穗的手下了车,回身对林欢道:“本宫这就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