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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就原谅你了!” 越瑶沉默片刻,问道:“当初殿下和沈玹,也是这样成事的?” “我们?我们不是。”萧长宁骄傲地说,“我们可坦诚了,才没有你们这么多弯弯绕绕。” 陷入茫然的越抚使开始思索将温陵音灌醉的可行性。 不多时,东厂的林欢来接萧长宁回府了,萧长宁便与越瑶告辞,出门上了辇车。 她挺着五个多月身孕的肚子,走路缓慢,上车之前碰见了几个路过的宫婢。 仅是匆匆一眼,宫婢们依然看清了她隆起的腹部,俱是露出惊愕万分的神情来,随即伏地跪拜,像是撞破一个巨大的秘密似的,连肩膀都颤抖不已。 第73章 弹劾 长宁长公主有孕的消息在宫中不胫而走。 这可是件天大的奇事:长公主在嫁给一个太监后, 竟然有孕了! 养心殿内,萧桓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对面前挺立的沈玹道:“阿姐没随你入宫么?” 沈玹视线扫过萧桓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神情不变,沉稳道:“她身怀六甲, 入宫颇有不便,在东厂歇息。” “原来沈提督还记得阿姐身怀六甲?眼瞅着再过三四个月就要生了,你偏生在此时将她接回东厂, 又让几个不相干的宫女瞧见了她的肚子, 平白掀起一场如此之大的风波。” 萧桓一直在学着韬光养晦,但面对群臣一封接着一封的弹劾奏折,面对满宫‘红杏出墙’的风言风语,此时也按捺不住动了怒, 拧眉道, “朕早说过了, 让阿姐安心呆在洗碧宫中,直到孩子平安降临,朕会想法子帮你们……” “臣也说过了, 臣不同意。” 沈玹嗤笑一声, 冷淡道:“皇上想让长宁躲在洗碧宫生下孩子, 再想法子瞒过群臣,说这个孩子是东厂捡来的养子?” “那你要如何!”萧桓提高音调道, “将你的秘密公之于众吗?” 沈玹抬起锋利的眉眼, “公之于众便公之于众, 这是臣与长宁的孩子,无须躲躲藏藏。” “你!”震惊之余,萧桓警告道,“沈提督要想清楚了。你可知一旦承认了这个孩子是你的亲生骨rou,等待你的是什么吗?” “自然知道。”沈玹道,“明枪暗箭亦不能使我退缩,又何惧口诛笔伐。” 萧桓一时无言。 沈玹清冷地站在那,气势逼人,又道:“何况,皇上还欠臣一个约定。” 原来他早已料到了今日,并借着清除北狄jian细一案为自己做好了万全的打算! 萧桓意识到自己稀里糊涂地入了沈玹的局,既为沈玹的深谋远虑所折服,又隐隐有些被cao纵的不甘,胸膛几番起伏,赌气似的说:“朕凭什么答应帮你?就凭你替朕拔除了jian细吗?” 到底是个还未成熟的少年。沈玹的眼里是成竹在胸的淡然,轻轻勾起一边唇角,薄唇微张,缓缓朝萧桓低语了一句。 那句话压得极低,可萧桓依旧听清楚了,强撑的君王气势瞬间崩塌,猛然起身道:“你说什么!” 沈玹微微抬起下颌,嗓音沉稳道:“如何,这笔交易可还值得?” 身在东厂养胎的萧长宁自然也听到了外头的风言风语,有些微微的诧异。那日她从洗碧宫出来,路上确实撞见了几个宫婢,她以为按照东厂和沈玹的性子,即便不需她开口,也会自行想法子封住那几位宫婢的口,谁知怀孕的事非但没瞒住,反而传的沸沸扬扬。 这不像是沈玹的风格……除非,他是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的。 待到沈玹从宫中回来,萧长宁按捺不住了,撑着腰起身,迎向他问道:“我有身孕之事,是你故意放出风声的?” 沈玹不置可否,只将她拥入怀里笑道:“左右不可能瞒一辈子。” 萧长宁身形并不如其他孕妇般臃肿,只是肚子越发圆润了,拥抱的时候有些不方便。她不适地扭了扭身子,未施粉黛的容颜清丽自然,小声道:“我知道你定是有了万全之策才这么做,可是人言可畏,我仍不放心。” 沈玹拉着她坐下,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我已亲自向朝臣说明,你腹中孩儿,乃是我的亲生骨rou。” 萧长宁惊愕道:“你……你将自己假太监的身份坦白了?在这个时候?” 沈玹只道:“长宁,我舍不得你受委屈,又怎会让我们的孩儿连个正经名分都得不到?” 萧长宁没想到他胆子如此之大,紧张道:“桓儿没为难你罢?朝臣怎么说?” 沈玹并未道出太多细节,只捡了些不轻不重的东西说道:“被御史台弹劾欺君之罪、祸乱宫闱,争论了一早上也结果。我听他们吵吵嚷嚷的着实心烦,便先回来看你了。” 即便沈玹没有细说,萧长宁也能猜到朝堂之上是怎样一番腥风血雨。 欺君之罪……自东厂成立以来,死在‘欺君之罪’这项罪名之下的重臣权戚还少吗? “你……哎!”萧长宁看见沈玹沉稳的面容,自知他定留有后招,可还是忍不住担忧道,“桓儿本身就够忌惮你的了,你就不怕他这次顺水推舟打压你么?” “你且放心,他不会。” “就这么笃定?” 沈玹故意逗弄她,但笑不语。 萧长宁欺身环住他,用鼓起的肚子顶了顶他结实的腰腹,威吓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不说?” 沈提督‘临威不惧’,反而搂住她的腰贴近自己,在她耳畔哑声说:“长宁,许久不曾碰你了。” 嗓音中沉沉的欲念使得萧长宁无从遁形,许久不曾欢好过的身子先酥软了一半。她面颊发烫,软软地瞪了沈玹一眼,小声骂道:“禽兽!我还怀着孕呢!” “我小心点,不会伤到你。” 萧长宁仍有些迟疑,沈玹又道:“不做全套,交给我好么?” 萧长宁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唇,却被沈玹的唇舌趁虚而入,将她涌到嘴边的话语搅了个七零八落。 接下来的几日,朝中果然掀起轩然大波,沈玹已连着数日被传唤到金銮大殿上问审。 说是‘问审’其实也不太妥当,若是沈玹不愿出面,谁也没法攻破东厂的大门将他强行带走。每日清晨沈玹都是轻轻松松地同萧长宁告别,再穿着威严的蟒袍淡然地上殿‘受审’,丝毫没有‘欺君之罪者’的自觉。 对此,朝中的老顽固俱是敢怒不敢言。 今日皇帝还未上朝,朝堂之上已是吵得沸沸扬扬。御史中丞抖着花白的胡须,义愤填膺地指着沈玹道:“沈提督亲手处置过那么多罪犯,当知欺君之罪是何下场!竟还敢穿着先帝御赐的蟒袍上朝,未免太过于目无王法!” 立即有人附议:“如此僭越,嚣张至极!” 沈玹岿然不动,抬起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