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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陪你去见这位故人吧。” “……好。” 林恩赐见到颜若槿,有些意外,也有些羞愧。诗会那天,她对他见死不救。 颜若槿让梁文和蒹葭离得远些,便道明了来意。“林大人,我心里有些疑惑。在这洛城,能为我解惑的人似乎只有你。” “颜公子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颜若槿犹豫了一下,继而开门见山的问道:“在文武百官眼里,孙尚祺是个怎样的人?” 林恩赐笑道:“颜公子不了解孙将军?” “我想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她的。” “文武双全。” “林大人,我们今日说的话,只要你我不说,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还请如实相告。” “颜公子在怀疑孙将军什么?” “不怕林大人笑话,我就是想多了解她一点。” 林恩赐微微沉吟,良久才道:“颜公子可知我为何会在此地做通判?” 颜若槿轻轻摇头。 “是因为有人在吏部打了招呼,要把我调远一点。”说起这个,林恩赐的眼里不由的露出愤恨之意。 颜若槿怔住,心里忐忑不安的问道:“你说的这个有人是指尚祺?” “颜公子能猜到原因吧。” “你想说是因为我?” “对公子而言,孙将军在意您是好事。然,她有些霸道,也有些不择手段。” “会不会是你误会了?”颜若槿想到孙尚祺曾经劝他不要和林恩赐走近的话,她说林恩赐不得重用是有原因的。“请恕我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权贵?” “我这人一向谨小慎微,从不得罪人,更不要说得罪权贵了。”林恩赐的表情顿时有些复杂,“如果非要说我得罪权贵,那就只有孙将军了。” “你怎么得罪她了?”颜若槿虽然面色依旧保持平静,但心里实际已焦急至极。 林恩赐呵呵笑了两声,带着些自嘲。“颜公子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吟了一句诗。” “记得。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当时,他就是因为这句诗才注意到她的。 “令尊和公子离开孙府后,孙将军曾在我面前吟过这句诗,还暗示我不要接近公子。” 颜若槿不由自主的沉下了脸,林恩赐继续说道:“在被她警告后,我遇到过公子一次,那时慑于她的权势,对公子视若无睹。对此事,我后悔至今,也惭愧至今。” “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 “误会?”林恩赐的情绪有些激动,“颜公子,我不知道你了解的孙尚祺是怎样的人,可我知道的孙将军却是个专横狠辣之人。就说三王爷一案,有多少人栽在了她手里?被捕的那些人里,或许有三王爷的同党,但真的全部都是?她孙尚祺就没有趁机铲除异己?!今日我与公子说这番话,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林大人,你只是猜测。” “颜公子不信,我能理解,因为我确实没有证据。” “林大人,今日叨扰了,谢谢你对我说这些。你放心,我们的谈话内容,我不会告诉她。” 林恩赐点点头,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门外。 颜若槿主仆陪梁文去找落脚的地方,即使他们一路很小心,可还是被赌坊的人堵到了。 “梁文,你可真能藏,总算让我们找到了。欠我们的六千两,什么时候还!” 梁文下意识的将颜若槿护在身后,“怎么又变成六千两了?你们也太黑了!” “我们说多少就是多少!不还钱,就拿命还!” “姐,我看她身后那两小子模样都挺周正,看上去都能卖几个钱。” “混账!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谁!”蒹葭气得就差撸起袖子跟她们开打了。 颜若槿拉住他,站到梁文身侧,对赌坊的打手们说道:“各位,我想见你们老板。” “我们老板是你想见就见的么?” “我姓颜,暂居于孙府,就是刚来洛城的那位钦差大人的府上。今日不让我见到你们老板,明日就是她亲自来孙府求见我。”颜若槿云淡风轻的说。 打手们面面相觑,最后将他们带到了赌坊,其中一人去向老板通禀。 赌坊老板是个中年鳏夫,人称黎三叔,八面玲珑,黑白通吃。听到手下的禀报后,黎三叔轻轻勾起唇角,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这自己跟自己对弈久了,也觉得无趣。去请颜公子进来。” “是。”前来禀报的人连忙退下去请人。 黎三叔身边的近侍荇菜有些担心的说道:“三哥,我听说这个颜公子是京里来的那位孙将军的人,只怕他是来者不善。” “你想多了,他若要来者不善,就应该是孙将军的手下来请我们去喝茶了。”黎三叔将手里的棋子,“把棋盘收拾一下,一会儿给颜公子泡杯玫瑰花茶。” “是。” 荇菜收拾完棋盘,刚准备去泡茶,颜若槿就到了。 黎三叔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颜若槿一眼,笑着说道:“颜公子,怠慢了,请坐。” “黎老板,久闻大名。” 黎三叔噗嗤笑道:“颜公子说笑了,我哪有什么大名,一个市井小人物而已。倒是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钦差大人英雄救美,当众抱着公子离开诗会。” “让黎老板见笑了。以前在京里的时候,她就屡屡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颜若槿哪里能听不出黎三叔的讽刺,他却偏偏曲解他的意思,借一下孙尚祺的势。 “孙将军对颜公子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黎三叔呵呵笑着,笑意不达眼底。“听说颜公子是大学生的公子,想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与我手谈一局,如何?” “说来惭愧,我只是略懂一二。黎老板不嫌弃,我倒是可以陪你下一盘。” “颜公子,请。” 颜若槿手执黑子,第一手就是天元。黎三叔怔住,继而呵呵笑了起来。“颜公子给人的感觉应是沉稳睿智,可这棋风却是大相径庭。” “面对高手,有时需要剑走偏锋。”颜若槿一语双关。 这盘棋,二人对弈了一个多时辰,始终胜负难分。 突然,黎三叔将刚要落下的白子放回了棋盒。“不下了,这回我可真是棋逢对手了。” “是黎老板让着我了。” 荇菜重新泡了两杯茶呈上来。 “颜公子,请用茶,这泡茶的玫瑰是我亲自挑选晒制的。” 颜若槿扬起唇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起头来就看见黎三叔正怔怔的看着他,不禁有些诧异的唤了他一声:“黎老板?” 黎三叔回神,笑着说道:“颜公子请莫怪,你刚才喝茶的样子像极了我一位故人。” 颜若槿笑笑,由衷的赞了一句:“黎老板,你的花茶是我喝过的第二好喝的花茶。” “哦?倒不知第一好喝的是哪里的花茶?” “在我幼时的记忆里,曾经有位叔叔很喜欢自己制花茶,他的花茶比任何名贵的茶都要好喝。” “你那位叔叔呢?” “他十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抱歉。” “黎老板,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