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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他吗? 会吧……他长得好看…… 晏海一拉马缰,马儿“得得”的跑了起来,朝着那个“脾气不太好但长得好”的人追过去了。 天色一直在阴沉与昏暗之间来回变化,但雨一直没下来。 一行人午时前入了城,浩浩荡荡的在午时进了承王府。 承王府占地颇广,府中屋宇鳞次栉比,北面还有一座挺大的内湖。 这样的府邸,在整个上京之中都是独一份的,足见今上对承王的信重。 “怎么府里还有个这么大的池塘啊!”晏海推开了窗户,远远看到那座湖。 “那是凝霜湖,一到秋天湖边那些枫叶都红了,落在湖面上可漂亮了,叫做‘凝霜知秋’,是上京中有名的景致。”那带他们进来的丫鬟抿嘴一笑,露出了一侧脸颊上的梨涡,显得十分甜美。“原本前朝的时候,这座府邸就是围着这湖造的,后来填了一部分还围了墙,就变成如今这般大小了。” 晏海又天南海北问了几句,便遣走了那个丫鬟。 他掩上房门,转头看向那个未发一言的人。 “你还在生气?” 枭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为何要生气?” “因为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会骑马。”晏海好脾气的承认了错误:“是我的错。” 枭站起身来,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我和殷玉堂确实认识挺久了,比认识你的时间还长。”晏海走回了窗边,看着宛若明镜般倒映出灰色天空的湖泊。“你别看他如今风风光光的,可在十几年前胆子特别小,随便唬弄两句就能把他吓哭了。所以现在我每次跟他行礼喊他王爷,都会想起他哭到喘不过来气的样子,这敬畏之心就怎么都起不来。” 他说的自己都笑了。 此时天空由灰转黑,眼看着就要下一场大雨。 晏海望着席卷而来的重重乌云,目光仿佛穿透了十数年的光阴,回到起了暴风的海上。 当时船上有七个人,殷十二最小也最没有用,月留衣要把他丢下海去,其他人也不敢阻止她,而这个一直很胆怯的孩子,在生死关头变得跟豺狼一样凶狠……现在想想,可能就是那一次,让殷十二变成了如今的殷玉堂。 “我认识卫恒的时间更久,他倒一直没什么变化,他说他们家的人都是这样的性子。” 卫恒总是一板一眼,又认真又固执,就算知道身处险境,也从来没有惊慌失措,总是按着自己的规矩做人做事。 “在这上京,还有一个我认识的人,只是这个人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 殷九其人,当年便是口蜜腹剑,心如砒|霜,吃人连骨头也不吐的,如今……恐怕是变不成一个好人的。 “我没有来过上京,这是我第一次来,以前我娘总跟我说起上京,说她在这里度过了许多年快乐的时光。” 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 “我娘是一个歌姬,她长得不是很美,但是嗓子非常的好。后来她遇到一个喜欢的人。”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她一直跟我说,他们是被迫分离的,但是我知道,那个男人抛弃了她,逼她怀着身孕回了家乡。” 天空中划过的闪电,照亮了晏海的脸,在他眼中留下深深的残影。 “她总说,要是她长得更好看些,也许就不用和那个人分开了,要是我长得好看些……” 小海,你一定要长得好看些,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惜不长命,我希望能活得比她更长,她希望我能活得比她长……她死的那一年,刚好三十岁。” 晏海转过身来。 屋里没有点灯,枭看到他的眼睛里,仿佛有一抹水光。 “雨很快就会停了。”只是再一看,晏海神色如常,那个“仿佛”好像只是错觉:“在海上遇到大雨,停了之后常常会有天虹,也不知这里会不会有。” 第52章 雨停了之后, 一道虹霓贯穿天空。 世人将此视作不祥之兆, 见之往往躲避不及。 那个人却开心得很, 还让他也一起过去看看。 少见多怪!有什么好看的!山上不是经常会有吗? 殷玉堂, 卫恒,他们都结伴一起看过是吧! 反正他们认识很久, 都是老朋友了。 你会骑马?还会什么? 明日是不是要说, 你还会飞天遁地啊! 好你个晏海! 枭先将剑丢在了地上, 然后解开了脸上的面具,将之与剑丢到了一起。 等到丢完了, 他突然之间心中一凛。 他望着地上的面具与剑,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这些年来,他从未如此生气…… 一阵细碎的脚步经过他的房门, 停在了隔壁。 接着敲门声响起。 “什么人?”晏海的声音在问。 “王爷请晏公子过去叙叙旧。”那个丫鬟说道。 他捡起面具戴上,拉开了门。 晏海从旁边的门里跨了出来,也看到了他。 “我和王爷去叙旧。”他明知道枭听见了,却故意说:“枭先生你舟车劳顿, 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枭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枭先生有些水土不服呢!” 枭在门里听到晏海这么说,他再一次解下了面具,丢到了地上。 屋中有一面正衣冠的铜镜。 枭对着镜子, 看着自己的脸。 他小的时候, 长得更像西夷那边的异族。 蓝目白肤, 眸深鼻直, 发色也是微微的金褐。 所以从懂事起, 他就觉得自己和身边的人长得不太一样, 而自小到大那些人尤其忌讳谈论他的外貌。 因为他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生了这样的一个样貌奇特的孩子。 在没有食用神仙散或者别的什么药的日子里,她兴许还会隔着帘子和自己说上几句,可其他的时候…… 枭冷笑了一声。 美丑不过皮囊! 为什么有些人的爱恨能够维系在容貌之上? 说到底,虚情假意罢了! 晏海打了个喷嚏。 “没事。”他摆摆手,示意卫恒继续动作。 卫恒低下头,继续研磨钵里的粉末。 他们此刻并非在和殷玉堂“叙旧”,而是在一间隐秘暗室之中,面前正放着一具年轻女性的尸首。 晏海的袖子已经扎了起来,他身旁的案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用具。 他从其中取出一支纤细的锥子,将一团半凝的胶液,慢慢地推进尸体的鼻子中去,片刻之后胶液成形凝固,那鼻梁明显挺括了许多。 卫恒已经将材料研磨好,再用温水化开,此时递了过来。 晏海拿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