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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哇啊!” 精巧的银色刀叉准确地落在路蔚夕向那餐盘伸过去的手上,瞬间喷血如注。 “哎呀,对不起。” 如果是十几年後的今天,没有任何理由认为方写忆这麽干不是故意的,但是当时,他还真不是故意的。 “不用管他不用管他,你继续吃,”父母姐三人同时露出笑颜:“招待,麻烦给这孩子换一套餐具,之前的脏~掉~了啦。” 路蔚夕缩在餐桌边上,不敢相信地看著完全无视受伤的他的路家三人组。 “对了对了,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美丽的堂姐大人纤纤玉手捏上了方写忆的肩膀,仿佛对手感很满意。 “我叫方……嗯,Ryne。” “Ry……Ryne?”路爸爸闻言一愣:“之前听说方氏把大少爷送来法国念书,难道就是……” 路mama立刻笑脸朝向路蔚夕:“儿子,真有你的啊!” 什麽意思?路蔚夕面对老妈和堂姐虚假而灿烂的笑容,压力超级大。 “方少爷可是我们家在亚洲区最大客户的少东!哦呵呵呵,之前方家就说,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呢~” “Ryne,以後有什麽困难就找我们家小路吧,包在他身上!要是他再敢欺负你,就告诉叔叔,叔叔扣他零用钱。” “喂喂,老爸你不能这样!” “对了Ryne你住哪里呀?哎呀一个人租房多寂寞呀,反正我们家很大,你就搬过来住好了!阿姨每天给你们做好吃的便当哦呵呵呵。” “等等,老妈你……” “是啊,我早就觉得我弟弟需要个正经人来管管他了。” “姐……你不要落井下石……” 事情就这麽敲定了。路蔚夕觉得自己肯定变透明了,不然为什麽整个敲定过程,没人往他这边看一眼? 从此之後,路蔚夕一帆风顺的人生,终於开始走向坎坷。 虽然每一番坎坷怎麽看都有点他自己造成的意味。 比如说,和睦而笑眯眯地离开家之後,在半路抢走方写忆的便当,但是得意忘形撞到树上,鼻子痛了一天。 比如说,和睦而笑眯眯地离开家之後,在半路再次抢走方写忆的便当,但是老妈忘记三文鱼已经过期了,於是只有路蔚夕一个人肠胃炎。 再比如说,吃饭的时候狂抢方写忆饭碗里的东西,可是这样很快就饱了,於是好吃的东西还是全部被方写忆吃掉了(路蔚夕习惯把喜欢吃的东西留到最後)。 更可恶的是,不论他是多麽打从心底里真心想要欺负方写忆,旁人的眼光,总是带了一点不信任和暧昧。 “喂喂,老大你既然真的讨厌他,把他从你家里赶走不就行了?” 神仙!要是赶得走,我早让他卷铺盖一百次啊一百次了! “学长,人家一直很喜欢你,可是听说你已经和Ryne同居了,呜呜呜。” 学弟……我其实很想解释,可是你那彪悍的络腮胡又让我有点不忍心解释…… “被压迫的人中终於有人勇敢地带头反抗了,我们追随Ryne联合抵制校园暴力统治吧!” 学校里无数双带著兴奋光芒的眼睛,从而聚集在两人身上。 路蔚夕实在觉得方写忆有点难对付。这个人阴险阴险的,总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但是偏偏总是会在路蔚夕试图暗算他之前先下手为强。 其实不只路蔚夕一个人这麽认为,实际情况全部同学也都看在眼里。总之无数次前面方写忆甩一个香蕉皮後面路蔚夕就跌倒,前面方写忆随手关个门後面就夹到路蔚夕的手,前面方写忆拿起个拖把拖地另一头就不是戳到路蔚夕的下巴就是绊倒路蔚夕…… 然後,那家夥还总是回头满脸无辜地问:“你怎麽会在我背後?” 他每一次这麽问,路蔚夕和广大观众就同一时间浑身寒毛倒竖,心说这真是个可怕的人。 其实吧,方写忆仍然不是故意的! 方写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只觉得那个跟自己一起住的家夥每天挺倒楣,成天莫名其妙地跌倒、撞伤、倒栽葱之类的,不过那家夥态度可积极了,虽然一天总要走衰那麽几次,可是从来都不见他抱怨,总是很快就又龙精虎猛了。 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想他学习……有个积极的生活态度啊。什麽父母吵架家庭纷争之类的,别往心里去啦,关自己什麽事儿啊。 於是如此一来,方写忆不知不觉也开朗了许多,而且相对那家夥而言,他真的觉得自己运气算好。虽然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可是同学们对他态度都格外亲切(出自敬仰和畏惧),老师也对他关照有加(出自对路蔚夕克星的感激),然後好朋友(?)路蔚夕也和他形影不离,还常常主动在路上帮他提个便当什麽的(喂喂!)。 一直到了期末考,大家才似乎看到方写忆终於走了一次背运。他的最後一门考试科目,欧洲史的试卷不翼而飞,於是只能按及格处理。 “好可惜哦,Ryne你其他科目全部是优秀呢,如果不是这个,一定是年级第一名。” 有很多人前来表示安慰,路蔚夕没来。 路蔚夕当然没来,他正忙著在同校长老头子不依不饶:“凭什麽?凭什麽试卷不见却可以及格?不是要留级吗?不是要留级吗!” “校方的失误不能怪学生呀,”校长拈了拈胡须:“你看,监考记录上清清楚楚写著方同学是上缴了试卷的。” “可是他也不一定及格呀!” “没关系的,按照方同学其他科目的成绩推断,一定是及格的呵呵呵~” 路蔚夕简直要憋屈死了。自己大半夜冒著摔死的危险潜入教学楼四楼偷出来方写忆的试卷烧掉,结果居然毫无效果?不仅如此,自己走在校园里,还都能听见身後的人偷偷议论。 “就是他吧,肯定是他偷走试卷的。” 大家都能猜到凶手,真是无比失败的犯罪案例。 然後,当晚回家的路上,方写忆也很直白地问他:“听说我的欧洲史试卷是被你藏起来的?” 路蔚夕面不改色冷哼道:“是又怎麽样?” “是吗……”方写忆安静了片刻,酝酿了一下情绪,路蔚夕提气,做好干架的准备。 “小路,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蛤?” “欧洲史嘛!那麽多奇奇怪怪的国家那麽多事,想也知道,我又不是当地人,才来这里几个月,怎麽可能听得懂懂?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