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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凝神,祭祀前夕禁止娱乐和喧闹,这使他连用墨笔打发时间都做不到。若非有包子每日的话本,恐怕他真能在这种憋闷的环境中无聊至死。 百无聊赖地翻开话本—— 昨日刚看到富家小姐的爹娘不愿将她嫁给穷书生,打杀了充当红娘的丫鬟,并将小姐关进房间,不给吃不给喝。小姐宁死不屈,饿的奄奄一息。 下面,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奇迹般地翻墙进房,给小姐送来了热腾腾香喷喷的玫瑰酥——在花街初遇那天两人一起吃的。小姐被勾起回忆,泪眼汪汪地看着书生,书生也深情地回望小姐。 然后......小姐并没有吃玫瑰酥,而是和书生情难自制地滚到了一起。 这cao蛋的情节! 萧亦珝无奈地扶着额头,将话本扔到一旁。那个男人怎么还不来? 正想着,“沙沙”的脚步声传来,熟悉的声音响起:“国师大人,等不及了?” 萧亦珝立刻拿起刚刚丢下的话本,佯装认真。见慕容泽进来,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道:“摄政王殿下说笑了,臣正专心看书,哪有等不等得及一说?” 慕容泽轻笑一声,抽出他手中的话本,一板一眼念道:“萧郎~” 那穷书生也姓萧,听在萧亦珝耳朵里,就像在叫自己似的。尤其是“郎”字的尾音,拖得又长又颤,话到男人嘴边竟比那富家小姐还多了几分缱绻的意味。他在心里给了慕容泽几个大“呸”,耳朵根儿却染上了一层浅粉。 慕容泽一边逗弄着爱人,一边将盒子里的梅花糕拿出,香甜软糯的气息立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沁进人的骨子里。 萧亦珝本就饥肠辘辘,眼前又是最爱的梅花糕,便不与他作口舌之争,一个人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 这副吃相换做旁人,那叫狼吞虎咽,可在萧亦珝身上,就成了快速而优雅。 慕容泽见他腮帮子鼓鼓的,吃得十分香甜,不禁拿起一块梅花糕送入自己口中。他不爱甜食,平日总觉得梅花糕甜腻,如今却觉得只有甜没有腻。 大概真的是魔怔了吧!他错愕地盯着指尖糕点的残渣。 萧亦珝将一盒子梅花糕全部消灭后,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慕容泽会意地上前,替他揉肚子。 带着内力的大手温暖的像个小火炉,萧亦珝舒服地喟叹一声,打起了盹儿。他体温偏寒,即使夏日也通体冰凉,根本抗拒不了这样的温暖。 眼皮越来越沉重......揉着揉着,他真的沉沉睡去,眉目舒展。 慕容泽看着爱人毫无防备的睡颜,轻柔地将他抱上床榻。 相拥而眠。 第二天,寅时—— 慕容易寒带着群臣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遵循惯例,所有人一律步行,按官阶高低排列。皇帝位于最前列,摄政王其次,再来就是萧亦珝、陆丞相、安平王爷。 皇家天坛位于燕回山,距皇宫十四里,约莫要走一个多时辰。官员们素日养尊处优,吃不得苦,不少人中途未到就瘫倒在路上,被大部队甩下。 后宫众人则有专门的轿子,大红顶的是太后,朱红顶的是皇后,其余便是四妃,而妃位以下的根本没资格前来。 慕容易寒原本想让陆冷凰呆在宫里安心养胎,奈何架不住她的娇嗔,心一软就带她来了。陆冷凰说是来见见世面,可到底要见什么,只有她自己知晓。 去往燕回山的路一共有两条,一条阳关大道,另一条却窄小阴森,众人自然选了前者。 选大路固然有好处,可也有一定的坏处。如今正值天元国最热的时候,卯时一到,太阳即出。而官服材质严密不透风,配上又闷又热的天气,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 萧亦珝没比其他人好到哪儿去,虽然他一路轻轻松松,可背上黏腻的触感令他十分难受,恨不得立即将衣服扒下来冲个冷水澡。 走到燕回山时,大部分官员已气喘吁吁。少数几个怪胎如萧亦珝、慕容泽,看上去却轻松自若,惹得慕容易寒又多了几分忌惮。 到山脚,后妃们可以进寺庙休息。至于王公贵族,休息过后仍要继续前行。 燕回山高四百一十五丈,是整个天元国最接近天空的地方。祭坛在此山的顶端,意味着筋疲力竭的官员们还要沿台阶步行一段漫长的距离。 几个护卫拖着疲倦的步伐向上,一边硬撑着不倒下,一边观察周围的响动。 “你看,那树上是不是有字?”其中一个护卫神情疑惑,用手肘捅了捅身边人的胳膊。 被捅的护卫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骂骂咧咧道:“树上怎么会有字,你大白天的别做梦了!” 那护卫揉了揉眼睛,往自己脑袋上猛捶了几下。 “不、不是,王、王哥,真的、真的有字。”他好像看清了什么,全身颤抖起来,连话都说的有些不利索。 “怎么可能!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王姓护卫下意识地转头,反驳声戛然而止。 只见沿路百年老松遒劲的粗干上,由上到下蜿蜒着几条血痕,丝丝缕缕,就像是树流血了一样。即使在艳阳高照的白天,也显得阴森而可怖。 再定睛一看,那哪是什么血痕,分明是几个血字! 目露惊恐,两个护卫异口同声地念道:“帝、非、帝。”似乎想到了什么,两人面色惨白,连滚带爬地冲进了仪仗队。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一阵喧嚣。 “怎么了?”萧亦珝拨开人群,温和的发问。 “树、树上有字。”两个护卫看见国师,像找到了主心骨,忙不迭地跪下陈情。 “什么字?”萧亦珝径直向树走去,看清字样后瞳孔猛地一缩。帝、非、帝! 跟在他身后的皇帝以及大臣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出奇的冷凝。 慕容易寒阴着脸,怒道:“一派胡言!定是有人成心作乱,给朕将这些树都砍了!” 他狠厉的目光扫过群臣,游移于慕容泽和慕容易笙之间。 皇命难违,禁军很快就开始砍树了。然而这些树好像怎么砍都砍不完,一棵倒下,又有无数棵冒出来,树干上的血字一个比一个大,叫人心生畏惧。 群臣忍不住窃窃私语。 慕容易寒眼角余光一直盯着慕容易笙和慕容泽。慕容泽依旧是平时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慕容易笙的眼中却飞快划过一丝嘲讽。 他心内登时大怒,认定慕容易笙乃是作祟者之一。 但是怒归怒,他却不好当场发作。一来毫无证据,贸然行动反会被认为自导自演;二来,慕容易笙只是个闲散王爷,哪有这么大本事?他背后定有别有用心之人推波助澜。而此人……除慕容泽以外,还能有谁? 强忍怒意,他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