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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帮……忙,叫个人……” 周围群众齐齐惊呼:“唉哟,这是要生了吧!” “林榜眼,大喜啊!!” “好日子,好日子!” 拾京对上她满是汗的苍白色的脸,愣了片刻,把书塞进怀中,想也没想,蹬上车辇,把人放平,林榜眼死死拽着他的袖子,抑制不住,又是一声痛呼。 队伍停了下来,百姓迅速围成了圈,拾京无措地看着林榜眼,最终决定就在这儿让她拽着。 有个郎中在人群后面跳着,大声问道:“林榜眼!疼了几时了!?” 林榜眼苍白的脸上硬生生羞出两坨红云,存力大声回应道:“从……从面圣时就……” 今日是她高中的喜日,再诞下新生,那便是喜上加喜。 只是,她从未想过,要在满街围观的百姓中生孩子。 其实收到高中喜报后,三甲到宫中面圣时,她就有些痛,那时她以为是自己太激动,因而坠疼。 这下惨了。 这个娘当的有些盛大,全京城的都知道。 林榜眼在阵痛中,把因公务待在家乡未能陪她上京赶考的夫君掂来覆去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南柳接到传报,顺手吩咐人把那个郎中拽出来,又让人快马到宫中请太医。 蹬上车辇,她看到拾京弯着腰,让林榜眼拽着衣袖,愣了一愣,笑道:“哪儿都有你。” 她和拾京有十天未见了,没想到今日遇见,是这般乱哄哄的场景。 拾京未出声,只给她笑了笑。 郎中满头大汗挤出来,侍卫从旁面的布店垂帘上前查看完:“开了开了,就现在了,林榜眼,生吧!” 南柳听了,打消了挪她去旁边铺子的想法,让侍卫把车辇围了起来,旁边布店的老板扯了几匹布,两侧观景楼的人帮忙把布搭了起来。 林榜眼终于放开了拾京的袖子,南柳一个转身,把他推下车辇,自己也从里面出来,站在车下,和状元探花等着消息。 探花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还未婚,这会儿的脸上都是茫然,跟着林榜眼的痛呼一抖一抖的。 “顺利吗?” 郎中在里面回应道:“顺,顺!莫急莫急,稍待!!” 就是在这热闹中,拾京开口对南柳说了第一句话:“南柳,我想回云州。” 南柳的笑容凝固了:“什么?” “我想回云州。”拾京说,“回去把我阿爸带回家。” 听到他还回,南柳的表情恍惚了一会儿,眉头松了些,说道:“哦……还回来啊?那你……那你等着,等我忙完今天,回头拨些人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拾京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细长的银钩,咔嗒开了脖子上的锁心环,在南柳因惊恐而煞白的脸色中,把锁心环套在了她身上,扣上锁。 “这个给你戴上,等我回来再还我。”拾京笑道,“本来想让雁陵跟你说,我等不及了,他们要去动我阿爸,我怕他们伤到他尸骨……” 南柳怔然摸着锁心环,一时半会不知该说什么。 “挺快的,他们挪不动那些石块,但我可以。”拾京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我阿爸是谁了,我会带他回家的……等我。” “你别骗……” “没有。” 拾京的唇轻轻擦着她的发丝,轻轻笑了起来,退后几步,笑看着她。 “我走了,等着我。” 南柳回过神,刚要喊住他,就听身后一声嘹亮啼哭。 “哈哈!是个女儿!林榜眼,大喜!!” 小探花也不顾身份了,扶着南柳的胳膊瘫软在地上:“娘啊……听着好疼……吓死我了……” 拾京的身影消失在欢腾的京城百姓中。 南柳心中一空,回过神,不知怎么,泪忽然落了下来。 又不是生离死别,他还回来。 虽然这么想,但南柳的泪,止不住。 建元二十三年,六月二十七。 拾京带着余下的二十三两,以及一幅画轴,登上了回云州的船。 昭阳京在他身后,越来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结束! 谢谢 七叶宝宝,无敌蒸蛋糕,大大大栗子,巫觋,旧时光与远方,班马马,潇潇酥,板牙的船票~ 云州,来了~ ☆、第62章 重归岚城 林榜眼放榜之日生的女儿,皇帝亲自赐名。 南柳让人挑拣了几样贺礼, 亲自登门送了去。 出来时, 南柳两眼发直, 说不清是羡慕还是落寞,问裴雁陵:“你说,我怎么就没怀个孩子……” “打住!”裴雁陵脸上表情异常精彩:“我求求你就别添乱了, 胡思乱想也不行!” 话说完,裴雁陵又道:“你什么时候到傅家言喜把盼婚酒给喝了?已经拖了快一个月了。” 裴雁陵其实想问她,正经的孩子, 要不要来一个? 南柳眉一皱:“再说吧……我又不盼着。” 喝了,以后开口说退就有些欺负人了。 南柳小时候挺喜欢傅尚书的, 傅尚书确实像狐狸, 整日笑眯眯的,一肚子民间怪谈。如今南柳大了, 虽知他不是个纯善之人, 但却是个实打实的忠臣,对封家的忠心无二话。 南柳每次一想到, 今后无论如何都会退掉跟傅家的婚事,她就心生愧疚。 到时候, 傅尚书就是面上笑着,心里也会不好受。 傅家原先有两个孩子, 前头那个,比南柳长五岁,建元八年之前, 京中局势动荡不安,三天一小乱,十天一逼宫的,傅家那个长子被流弹击伤,伤没好又病了,拖了不到一年就夭折了。 傅居算是独子,虽说平日里梁师教导严厉,言行一有错就掸子伺候,但说实话,傅居之所以能长成现在这种比拾京还天真散漫的性子,就是家中宠着的结果。 到时候委屈傅居,说到底是委屈傅家,降婚又退婚……确实有些残忍。 “真让那狼崽子说对了……”南柳恶狠狠想,“哪边都是违约,只我一个夹中间,里外不是人。” 南柳撩开车帘,看外景散心,然最近养成的习惯着实不太好改,见巡城兵披甲带枪从她眼前走过,南柳问道:“最近又开始查神风教徒了?” 雁陵悄声答道:“是延半江。” 南柳一怔,又听雁陵补充道:“此事是君上的旨意,因为涉及拾京,并未知会你。” 拾京离开京城已有三天,船已出朔州,南柳沉吟半晌,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他离京前。” 南柳猛然想起皇帝的话,面色不太好看:“难道他一直跟延半江有来往?” “帝君的暗门卫一直跟着他,每日与谁交谈,去了哪里,都有专人收集整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