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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难不难受是两回事,等万成松开他的手臂,他就转头默默走上车,已经有人替他开好车门。 “不要再一个人回来。”万成又补充了一句,余时中点完头,黑衣保镳才把车门盖上。 他以为会被带到杜孝之的那栋高级公寓,但他坐的这部车子开到半路就跟邱圆分道扬镳,往市郊开去。 他拨开窗帘,才知道司机是要载他到杜家的老宅。 上次为了杜小姐入住,在她亲力亲为之下早已焕然一新,车道两旁的花园生气勃勃,彩蝶飞梭,中庭的水池涌出新鲜的喷泉,黑色栏杆交织的栅栏感应到车子,缓缓往外开出一条入口。 杜公馆是英式建筑,剪裁得宜的幽林深处,彷佛可以看到宫廷式的白色凉亭,一张齐全精致的下午茶桌,以及穿著绕颈荷叶边礼服,掬著蕾丝洋伞的贵妇人,端坐在茶桌前摆设蛋糕架。 而背景,依然是那栋雄伟又气派的白色建筑,连荡漾的春光都带著英国古堡的浪漫,豪不违和得融入这如诗如画一般的美景。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漂亮的女主人站在大门口迎接。 杜小姐似乎没有住进杜公馆,自从上次他为了补偿她中途离席,又请他和梦伦吃一顿饭后,他就没再看过杜小姐。 其实在饭席中,余时中就能感觉杜莉丝不在状态,她的神情憔悴,跟在杜公馆挽著她的手不放的娇蛮模样判若两人,临别前她说会回国外一阵子。 梦伦自然也发现她的不对劲,他试探了几句,似乎提到一个名字,杜莉丝立刻如惊弓鸟般阻止他说下去,漂亮的眼睛瞬间蒙上抹不去的狠戾,跟杜孝之竟然有几分相似。 司机只送他到门口,进门后,里面有人照应,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虽然头发已经斑驳,但非常有精神,她很客气得询问余时中要不要吃东西或别的需求,见他摇头,又请他到浴室里梳洗。 老妇人的态度太恭敬,余时中不好拒绝,他被带到主卧室的浴室,这让他感到很不自在,草草冲了澡就急忙回到客厅。 老妇人没有待多久,一问之下才知道她是公馆管家的太太,偶尔会随丈夫回来整理房子。 这个时间杜孝之当然不在,余时中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大宅里,他打电话到公司请假,才得知原来华志勤已经批准他一个月的休假,还带薪。 他打到朗殷的办公桌,朗殷有点担心他,自从上次华志勤开车接他走后,她就大概知道余时中并不像履历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其实也不复杂啊,他不知道朗殷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她怎么看待他,至少表面上她对他的态度还是跟以前一样,呼来喝去还毫不留情,就是偶尔又会像今天在电话上展现温柔的一面,让余时中很不习惯,却一点都不讨厌。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余时中有点意外郎殷居然有空,后者告诉他今天也休假。 “经理会批准?那今天公司得损失多少只动物园的大象?” 郎殷很喜欢用几头大象的要价来计算金钱,余时中只是想逗逗她,但对方却听起来没有这个精神。 她淡淡道:“我姊生病了,回家个几天。” “情况还好吧?” “恩,老毛病了,住院观察几天应该就没事。”朗殷声音听起来有些郁闷,余时中却觉得不是因为她姊姊的缘故。 他感觉到她想避开华志勤的话题,于是也不再谈公事。 正当他在想新话题的时候,朗殷突然插入一句不相干的话:“你今天有空吗?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蛤?”余时中吓了一跳,喊完才发现刚刚的反应很没礼貌,连忙补了一句:“抱歉,您刚刚说什么?” “来我家吃饭啊,我亲自下厨,荣幸吧。” 郎殷说得太理所当然,余时中兀自消化了一下,才回道“……你只是想找人喝酒吧。” “哎,你都快变成我的蛔虫了。” “陪你喝酒没问题,等我有空请你吃饭。” “你说的噢,可别抵赖,不然给你穿不完的小鞋。” “……拜托你手下留情,我认真的。” “这我得考虑一下。好喇,没事先挂了。” 余时中以为至少得等到晚上杜孝之才会回来,没想到中午的时候,他居然一身商务菁英的打扮出现在客厅。 他带了午餐,闻那味儿像是水滴子的上海汤包,但余时中没有闲情嘴馋,他急急走到杜孝之面前。 他难得正面迎上他的眼睛,一开口就说:“还给我。” 杜孝之居高而下看了他一眼,露出迷人的哂笑,不语。 余时中有些著急,他放软语气又说了一遍:“杜先生,请你还给我。” 杜孝之收起笑容,随手脱下西装外套,淡漠道:“求我。” 余时中见状马上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他想也没想就顺手帮他连领带跟手表也脱了下来,好像迫不及待请求他去做某件事的预备动作一样。 余时中丝毫没有察觉他的举动让人想入非非,他一心想要回他的东西,稍早他随万成回去公寓找了一遍,果然没有找到,余时中反而松了一口气,一定是杜孝之上次硬是要去他家的时候拿走的。 杜孝之知道他习惯把重要的东西塞在床和床柜之间的缝隙,至于为什么,余时中想到就面红耳赤,气不打一块。 那一次杜孝之又犯了什么变态病,搞来一套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给他穿,顽抗的过程和结果每次都殊途同归,但那次真正让他崩溃的不是女生的制服短裙,而是那片完全看不出作用的布料。 趁杜孝之转身进浴室的片刻,他反射性把它塞进床缝,以至于隔天早上杜孝之轻易就从枕头后拉出那件丁字裤,而且逼迫他整天不许脱下来。 “说话。” 余时中知道若不给杜孝之好好玩弄一次,他不会轻易还给他,于是狠下心决定抛开所有廉耻,如果他还有的话。 他想了一下,却发现不知道该做什么,这样一想脾气又有点上来,为什么他得知道要怎么取悦男人啊?杜孝之会吗? 他踟蹰得抬起头,发现杜孝之已经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于是赶紧跟过去,乾巴巴喊了一声:“杜先生……” “换一个。” 杜孝之也不催促他,拉出客厅茶几桌面的垫子萤幕,按下一个钮,客厅两侧挑高两楼的落地窗帘便自动往中间靠拢,直到完全遮盖住外面春和景明的光线,就余时中的眼中看来,好像阻挡了他所有的希望。 余时中见这架式就知道他今天躲不过了,人一旦死心,就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大不了裤子脱掉被他干!这种事情还少做过吗? 杜孝之没有理会他无谓的内心挣扎,等窗帘完全阖上,他在茶几桌面滑出另一个调控画面,打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