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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乱,冷不防被身体里虎视眈眈的人抢夺了身体的主动权。 毕厦眼睛恢复清明,只见自己正和苟梁缠绵拥吻,而他已经将苟梁压在身下,一手抚摸着苟梁的脖子,另一手已经探入苟梁的脖子里摸着他细腻温热的后腰。 眼眸微微一缩,毕厦狠狠地闭了闭眼睛,重重地亲了亲苟梁继而毫不犹豫地将手抽出来,撑着床榻和苟梁分开。 纠缠过深的唇舌分开,透明的津液和丝丝黑气缠绕在一起,不肯断开。 美味的魂力被隔断,如痴如醉的苟梁迷糊地睁开眼睛,贪心地追着那丝黑气将濡湿guntang的嘴唇印回毕厦冰冷的嘴唇上,还企图深入。 毕厦看着他被阴气所伤而有些发紫的嘴唇,心中又是悸动又是无奈。 亲了亲他的嘴唇和酒窝,毕厦将苟梁按回榻上,手指在他嘴唇上来回抚摸,不一会儿就将苟梁沾染的阴煞之气收回。 苟梁看着缠绕在他葱白的手指的黑气,这才回过神来,懊恼地哀叹一声。 毕厦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地说:“他更让你快活,可是如此?” 苟梁笑出声来,抱着他脖子的手一用力,翻身趴在他身上,讨好地亲了亲他温和隽雅的眼睛,说:“与我而言,不都是你么?” 毕厦未反驳,但神情明显不认同他的说法。 苟梁失笑,在毕厦从九重塔出来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他就看出毕厦的魂魄变异。 三魂相融但主管神智的天魂却一分为二——用现代医学的说话,他此时表现的症状就是双重人格,而且因为两个人格彼此势均力敌,没有主次之分。 见他不开心,苟梁笑着亲吻他。 毕厦此时还是很好哄的,见他笨拙又甜蜜的情态,心中一片柔软,些微酸涩的魂力很快就被香甜取而代之。 “毕厦……你想要我吗?” 苟梁将热烫的脸颊贴在他冰冷的脸颊上。 毕厦抬手抚摸着他柔软的短发,眼眸变得深邃了一分。 在苟梁吐舌想往他的嘴唇里钻的时候,他终究没能抵抗住诱惑,将苟梁吞进口中,尽情地吮吸。捧着苟梁的脸,他很想更进一步,但见自己的阴戾之气被苟梁吞入体内,使得他身上的功德之光都暗淡了些,还是克制地抽身离开。 苟梁还没来得及吞下的魂力被毕厦收回,顿时气急败坏,但见他眼中满是歉意和温柔,丧气地嗷了一声,一口叼住毕厦的嘴唇,泄愤地咬他。 毕厦纵容地笑着,安抚他说:“不急于一时片刻,待你养好身体再说。” 苟梁见他一身禁欲的气质渐渐被侵蚀,古井无波的眼眸也染上不甘,只是苦苦克制着,心里便高兴得不行,忍不住低声在他耳边说:“毕厦,我爱你。” 毕厦怔住,蓦地侧过头看他。 “阿宁——” 欢喜的笑颜还未全部绽放,陡然被一个气愤的表情取代,变的扭曲起来。 “那我呢?” 毕厦质问。 苟梁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毕厦蓦地笑了,同时,他狠狠捏住苟梁刻着自己印记的侧脸,咬牙切齿地说:“同他偷偷摸摸,耳鬓厮磨,你便以为我听不见么?” 苟梁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毕厦一捏他的脸,“还敢笑!” “疼……” 苟梁边笑边委屈地说。 毕厦一僵,愤愤地收回手,见他白皙的脸上果然被自己掐出两个戾气深重的黑色指印,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娇气。” 他嫌弃了句,手指却珍惜而轻柔地将他脸上的戾气拭去。 苟梁眼睛里盈满笑意,扭头亲了亲他的手指,不等毕厦反应过来,就耍赖地趴在他身上转开话题说:“你都恢复记忆了?” 毕厦低头看着他的发旋,身体一侧,将他往上面提了提,和自己平视这才舒服了,问他:“你想知道什么。” 苟梁说:“你怎么会被分开镇压?” 被抽魂离魄的过程非常痛苦,苟梁想起这件事心里就不痛快。只是融魂前的毕厦对这方面的记忆全无,苟梁只能先按下不提,现在势必要搞清楚事情的始末,若是对毕厦下手的人很不幸得在这世转世投胎了,又或者还有血脉后人,锱铢必较的苟梁也得给毕厦出一口恶气。 “自然是无奈我何,只能用这种邪术对付我这厉鬼了。” 被苟梁瞪了一眼,毕厦微微一笑,平静地将从不对人言的往事对苟梁娓娓道来。 正如毕厦所记得的那样,毕家乃鹤野的名门望族,但毕家并非隶属于他记忆中效忠的麟国。 当时烽烟四起,各国战乱不断,毕家所属的几国中是实力强盛的胡国。毕家文韬武略,功在社稷,家中长辈官至三卿,世代皆为宰执,可谓权倾一时。 “我十三岁那年,对毕家信任倚重的先王宾天,胡王新立,对毕家十分忌惮。我们心有防备,却谁也没想到,他会心急到登基次年就对毕家发难。我仍记得,那日是胡王寿宴,他趁我毕家男丁入宫庆贺王寿之际出兵围困毕家,无旨无诏连遮羞布都不扯一块,举起屠刀便杀我族中老弱妇孺,许多人至死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祖父、叔父、兄长们对此一无所知,也在宫宴之上,当众面前饮下毒酒,暴毙当场。” 毕厦冷嗤一声,“若非那日我身体抱恙不能饮酒,恐怕也同他们一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饮鸠而死。” “然而,待我杀出重围,回到家中示警却见满地残尸,便是我尚在襁褓中的幼弟也未能幸免。” 说到这里,毕厦微微停顿了下。 出身簪缨世家的他,天资聪颖,又身负紫微命相,从小就被寄予厚望,倾全族之力培养。原本,他将为护国一大栋梁,位极人臣助胡国一统天下,但最终却被昏君所误,家破人亡。 时至今日,真诚祝贺王上万寿绵长的至亲七窍流血而死,而鲜血淋漓的他从重病绞杀中逃出生天回到家中时所见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 当时的崩溃和痛苦,铭刻在心,永生不忘。 而他流离失所,一路逃亡,改名换姓为麟国所用,自此踏上杀戮之路。 见苟梁皱着眉头,毕厦回国神来,笑着说:“不必难过,我生前已经手刃仇人,报得大仇。” “当日事发之后,我辗转身投麟国。此后十五年时间,我为麟国练就奇兵,立下战功无数,将原本夹缝中求生的麟国推为第一强国。离开故国的第十年,我亲手将胡国皇室斩杀,当着当初那昏君的面将他的血亲爱妾千刀万剐。” “你可知,那昏君跪在我面前祈求我饶他一命时多有意思。” “为了苟且偷生,我让他杀自己的子嗣,他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那些王公之子在他面前苦苦哀求,满心惊惧地被自己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