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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历克斯却没有领受他的好意,浑不在意地说:“既然你们都知道这是刻意栽赃,何必我再费口舌。” 他不配合的态度让普雷公爵也无计可施了。 亚历克斯堪称自负的言论在众人看来是十分不智的,且看之前坚信他无辜的人此时不再笃信的神色就知道了,毕竟有些事越遮掩就越显眼,越避讳就越惹人琢磨。 此前,他在杰顿死后突然变了模样,相貌还与杰顿有七八分相似,就让许多人心有猜测。当然了,两人是父子,亚历克斯声称这是他的本貌也没有不合情理的地方,所以大家才默认了亚历克斯的解释,没有人蠢得去反驳他,自找不痛快。 可现在,这一段影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公布,他们总不能看见当做没看见,有疑不究。 中央教廷的长老见状交换了一个眼神,光明长老有些为难地看向苟梁道:“圣子殿下,您看这……” 苟梁轻轻一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论我父亲给出什么样的解释,左右不了其他人心里的想法,多说无益。” 亚历克斯笑起来,贴着他的额头说:“多谢你的信任,宝贝儿。” 苟梁睨了他一眼,退开一步看向光明长老,问道:“黑暗魔法师抓到了吗?” 光明长老当即拿出魔法石询问负责捕捉的骑士,意料之中地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已经错过了捕捉的最佳时机,再要找到善于藏匿和伪装的黑暗魔法师难如登天,众人不由都有些失望。 苟梁于是看向亚历克斯,亚历克斯打了一个响指,一人踏出虚空右手抵胸半跪而下:“主人。” “人抓到了?” “是的,已经扣押在城堡中,听凭您的处置。” 来人恭敬地说。 亚历克斯略感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他起来后,对其他人敬了一杯酒道:“我还有些私事处理,失礼了。”说着又吩咐来人,“贝克,代我好好招待贵客。” “是,主人。” 贝克应了一声,等到亚历克斯牵着苟梁离开众人的视线,或惊愕或不明所以的人群才发出低低的议论声和询问声。 “请问,您可是……神陨城堡的管家先生?” 终于有人点破了贝克的身份。 贝壳点点头,微躬身道:“失礼了。方才的意外已经被妥善处理,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希望没有打扰贵客的雅兴。” 他摆了摆手,优雅动听的奏乐再次响起,贝壳笑道:“各位自便,如有需要请随时吩咐侍者。” 他从容地退到一旁,众人这才注意到宴会厅内的乐队、侍者都已经换了人。 不再是皇家安排的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侍者,而是身着黑色裙子的女人,她们相貌姣好,身段上佳,带笑的模样看起来友善极了,但没有一个人敢随便吩咐,因为哪怕是侍者的身份,她们之中修为最差的都是大魔法师。 而大厅角落里有序地站着黑色西装的男侍者,他们形容礼貌一动不动的仿佛只是雕塑摆件,可身上魔导师的威压却让人不敢造次。 这样在中央大陆都将受到礼遇的魔法师在这里竟只能充当侍者! 神陨城堡。 这四个大字在年长的人心里压下来,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而年轻人则在长辈们肃穆的神态下不敢发出声音。 大厅里再一次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 刚才发出询问的风系长老犹自不敢相信,他曾在神陨战场苦修了几十年,才有幸认得神陨城堡的管家的面容。但哪怕他离开神陨百年,成为备受敬重的中央教廷长老,面对贝克他仍然心有惶恐。 神陨城堡在魔法大陆的地位太特殊了,其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就是中央教廷都不敢轻易得罪。 而教廷对神陨城堡忌惮已久,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神陨城堡刚建立的时候教廷就曾不自量力地企图收服对方,让其转交神韵战场的所有权。那仅有一次的交锋,惨痛的教训不仅让当时的教皇不敢再觊觎神陨战场,更将与神陨井水不犯河水定做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一代代教皇和长老之间口口相传。 千万年来,神陨战场自成一个小世界,教廷也就安分地默守陈规。直到不久前神陨战场分崩离析,神陨城堡也随之消失在人前,教廷只盼着神陨城堡能折损实力或是从此隐没不出,谁曾想到会在这个情况下见到神陨城堡的人,甚至……还有被神陨管家恭称之为主人的人。 亚历克斯公爵就是神陨城堡的主人,这个定论犹如惊雷一样在众人心里炸开了,想到之前对亚历克斯的针对,他们几乎没被自己刚才的“神勇”吓得魂不附体,看向普雷公爵的眼神都带上了一点同情。 普雷公爵的脸色发白——出面的人可只有他一个啊! 加尔走到普雷公爵身边,附耳轻声对自己爷爷说明了自己曾跟随苟梁在神陨城堡待过一夜的经历,也肯定了亚历克斯的另一重身份。 神陨之主。 真的是他! 普雷公爵额头上霎时冒出一层冷汗来,加尔歉意地说:“爷爷,对不起。公爵阁下没有表明身份,我也不敢……” “不,你做的很好。” 普雷公爵拍拍他的手背,打断了孙子的自责。 加尔安慰他:“爷爷您放心,公爵阁下并不是小气的人,况且还有莱伊殿下在,不会和您计较的。” 普雷公爵对他苍白地笑了笑,心中却和许多人一样开始沉思起来。亚历克斯的生平并不是捏造,倘若他就是神陨城主怎么会成为最下等的奴隶任人宰割?难不成是过惯了优渥的日子来体验人间疾苦的不成? 这当然不会是真相,毕竟如果他真的是来吃苦的,又怎么会暴露自己的实力,接受教廷的受封。 他的目的扑朔迷离,猜之不透才更让人心中惶恐,然而唯一能给他们解答的人完全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打算。 亚历克斯带着苟梁很快到了囚禁施咒者的地方,杰顿已经没有了实体,只剩下一团黑雾。被禁锢在魔法阵中,他愤怒地撞击着,企图冲破魔法阵的壁垒逃脱,直到他们到来才停下了无谓的挣扎。 “父、父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请您饶恕我,求求您……” 黑雾杰顿瑟缩成更小的一团,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一样,完全没了张牙舞爪的气焰。 “你真是让我惊喜。” 亚历克斯的手毫无阻隔地穿过囚禁杰顿的魔法阵壁垒,将黑雾杰顿捏在手里,看他扭曲着想要逃继而无望地对他求饶哭泣,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捏着他的手稍一用力。 “不,不要,求求您父亲,不要杀我……” 哪怕只剩下一团黑雾,但从他的语气里谁都听得出他的惊恐。 苟梁挑了挑眉,“你不好奇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