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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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主的侍女被引到了偏殿的侧间,只因皇帝不让人在正殿伺候,数十号人都在屋里候着,等李望的传唤。那个引路的小太监本想着溜走,却被李望拦住了,说是他留在这里等着伺候。但拦下了他,李望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儿,也没活干,搭手他人也被躲开了。此刻正惴惴不安着立在角落,不住地冒冷汗,裹挟着微微寒意的夜风让他偶尔打战,牙齿也在抖擞。 侍女冷眼旁观着,也不出声,也没人与她这个失了势的公主的婢女搭话。她只静静坐在下人用的马扎上,打量着屋里来来去去的奴仆们忙碌着。 屋里就他们两个闲人,一个心中有事,一个无聊没事,竟也搭不上话。 酉时末,外头传话说让人去收拾正殿,小太监忙趁着这个由头就要往外赶要去找自己的师傅,不想冲进来两个大力太监,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架住了就往外走,小太监懵了一下马上猛力挣扎起来,呼喊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可是御前的人!” 两个大力太监朝他一笑:“公公这话什么意思,见着我们您难道还不知往哪去呢?” 小太监目眦欲裂,他当然知道这两个太监是哪处的,他们可是慎刑司,责罚有罪宫人的司刑太监!那地方进去一趟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想到自己就要这么交代了,不由得上下俱泄,哭嚷着要饶命。 侍女见他年纪尚小,今天那一出怕不是被人当了枪使,怎地就要了命去,连忙跟着走到门前替他说话求情:“两位公公且站一站,这是要去哪里一处?李公公刚才叫人来传话,要这位小公公候着伺候陛下呢。” 两个大力太监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穿着打扮并不似宫里人,心下知道这是十公主身边的人,便放了几分尊重:“姑姑好,原就是李公公叫我们两个来拿了他去,说他犯了陛下的忌讳,做错了事,可不是应罚的吗?” 侍女知道是皇帝的意思,不敢再置喙了,又听其中一个大力太监道:“陛下与十公主刚用完了膳,小人领完陛下的命时,十公主正用茶,插嘴说要唤姑姑过去交代些事。” 侍女闻言点了点头,不在理会小太监的事情,叫住了个宫女带路,往正殿里去。拨开珠帘却只见屋内仆从虽多,手上都有着事,在宫门处有一面之缘的李望拿着拂尘,正站在暖阁门前,见侍女进来连忙迎了上去:“姑姑可来了,等您半天了。” “不敢当,还请公公通报一声。”侍女福了半身算还了礼,垂手立在门口等着李望出来传她。不多时李望引了她进去,侍女低着头不敢乱看,这位新皇雷霆手段连着处置了自己主子的丈夫与公公,威名赫赫,所以战战兢兢,只盯着自己的脚指头。见李望回完了话出去了,连忙跪下磕头行礼:“奴婢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说话的却是十公主,侍女抬起了头却只见暖阁里只有十公主坐在红桃雕花的摇椅上,姿态十分放松,“这里没别人,怎么行这么大的礼?” 侍女见只有自己主子,那根绷着的筋也放松了下来,小步走到了十公主身侧给她揉肩:“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还有陛下在,可不敢失了礼数,丢了咱们公主府的脸面。” 十公主摇了摇头,让她不用再揉了,让她到自己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今天领路的小太监被拿去了?” 侍女点点头,十公主又道:“今夜陛下赐恩,让我在宫里住一夜,你先带着母亲给的东西和人回府去。但是出宫前,我有件事让你去办。” 见十公主勾勾手,侍女弯腰凑上前去听,主仆两嘀咕了半晌,侍女领命去了,留十公主一个人缓缓躺在摇椅上兀自出神想事。 皇帝更完了衣进门就看到一幅美人和衣春睡的景色,心下稍悦,放轻了脚步挪到了摇椅旁,突然起了顽心,蹲下身子伸手慢慢抽出她头上的朱钗。那朱钗本就绾着十公主的发髻,一天奔波下来已是松动了,待皇帝完整抽出时青丝就跟着散落下来。皇帝将她的朱钗收入囊中,见她睡得如此之沉,竟这样还未醒,便凑上前去吹动她的发丝。 十公主半梦半醒中只觉得面上痒痒的,拿手摆了摆反倒被人一把抓住了,紧接着就是熟悉的湿软物舔弄着她的手背。她知道来着何人,叹息了一声该来的还是得来,睁开了眼睛侧头看他:“陛下就这么喜欢舔啊。” 他轻笑一声,拉着她的手摩挲着,却不接她的话:“皇姐累了,洗漱了就与朕歇息吧。” 十公主刚刚醒过来,脑袋有点迷糊,起身就要去时才想起他说的最后一句,转过身来拧着两条秀眉道:“陛下这话何意?毓敏只答应了留宿宫中,并未答应与陛下你同眠。” 皇帝惬意地躺在她刚刚坐着的摇椅上,眉眼含笑着看她:“皇姐这话可差,现如今这阖宫上下朕哪里去不得,更何况朕只是想着与皇姐亲近亲近,又有何不妥呢。” 十公主轻轻啐了他一口这些无赖话,扭头去洗漱了。回来时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袍,内里是贴身的亵衣亵裤,脚上也换了睡鞋,钗环都卸下了,清素一张脸,颊边飞上被热气烘出来的红霞,比之白日里多了些袅娜的柔软光彩,直叫人想亲近。 皇帝正坐在暖阁的茶案前看奏章,听到响动抬起头来看得有些呆了,与之前温泉欢好时不同,此时的十公主像是一只拔了刺的刺猬,神态间柔和了不少,她年纪不算大,嫁做人妇已经五年多,与待字闺中的小姐们更多了一分成熟女人的风韵。浴后宛如一只夏日剥了壳的新荔,从衣物里露出的些许白生生水灵灵的皮rou像是等待着谁来咬一口似的。 十公主才不管他怎么打量自己,径直走到暖阁里熟悉的床榻边,将外袍褪下,就要躺下。皇帝见状连忙放下奏折,快步走到她身边接她的外袍:“朕来吧。” 她扫了他一眼,没有答话,理所应当地躺下了。皇帝将她的外袍挂在了床边的龙头双面黄花梨衣架上,转身见她已经合上了眼,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将鞋脱了也上了榻去推她:“皇姐不好奇朕晚膳时提到的事吗?” 十公主不耐烦地睁眼,见他一副快问自己的样子,觉得好笑,撑起了身子靠在了床柜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陛下能与毓敏谈的,不外乎叁件事,一是侍卫长,二是驸马,叁是与我的床笫之事,不知陛下要说哪件呢?” 皇帝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声:“皇姐还真是玲珑心思,朕想说的就是关于皇姐的侍卫长的事。” “陛下都将人替毓敏处置了,现在才告知缘由?”她挑眉讽刺道,“陛下做什么毓敏哪里有机会置喙呢?” 皇帝知道这件事自己cao之过急了,她有些恼了,连忙跳下床到外间的书架暗格里拿出一封信和一块印章,疾步走回床榻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皇姐看后再怪朕吧,朕那时气急了才忍不住将人砍了,早知皇姐会生气,朕就应该留他一条狗命。” 十公主抽出信,展开一看,是侍卫长的笔迹,仔细一看侍卫长竟然细细写了早年何德与何相的几桩旧案,附带上了说她与何家一体同心,对皇帝有不臣之心,何德在府里豢养了众多逾制的奇珍鸟雀,公主见之不报,而随信附上的物证则是当年何相私刻的仿传国玉玺印章,都是大不敬之罪,信尾更是借了曹cao的名句“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叁匝,何枝可依”来表达自己对新帝的投诚之意。十公主越看越气,没想到自己五年来看重的、宠爱的竟是如此狼心狗肺的货色,自己只被扣在宫里几天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另寻新主,气得双手微微颤抖,最后一把将信撕碎,连声冷笑道了几句好:“好,好得很,毓敏竟不知道侍卫长竟有如此大志向,想来陛下应该好好赏他,这可是有功之臣,为何又将他杀了呢?” “皇姐怎么能这么揣度朕,”他愤愤道,爬上了床榻靠近了直视着她的双眼,“一个不忠心的玩物,朕只是不高兴他竟敢如此对皇姐,朕替皇姐不平。” 十公主气红了眼睛推他:“陛下好一张利嘴,叁言两语就成了替毓敏料理不忠心的奴才,可有问过毓敏到底怎么处置吗?还是说陛下想要借着侍卫长敲打毓敏什么?”说着与他扭打着就要下床穿鞋。 皇帝见她要走,慌里慌张地去捞她,搂住了她的腰肢就不放手:“皇姐别动怒,此事是朕做错了,朕不该饶过皇姐直接插手你府里的事,皇姐原谅朕吧。” 十公主恨恨锤了他手臂两下,心里暗道:我管侍卫长这白眼狼怎么死的,但是不借着他好好泄口恶气,我这公主倒也白当了。 她仍用力想要掰扯开他搂着自己的手,嘴里气愤道:“陛下真的做错了,在我府里布下的探子难道还少吗?” 皇帝将她拉近自己,低头去吻她气红的面颊,讨饶道:“朕放探子在皇姐身边,绝不是想要害皇姐,只是保护皇姐而已。”见她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动作却停了,心里觉得自己的皇姐真是好哄,真是可怜可爱,又得寸进尺地去咬她的耳垂,直咬得人吃痛挣扎起来才罢休,“谁知皇姐与驸马可真是恩爱,出了宫转身就将弟弟忘了,与驸马柔情蜜意,分都分不开。” 十公主转身双手抵着他不给他亲,偶有抵抗不得被他啄吻到敏感的颈间,忍着痒意道:“陛下说得轻巧,毓敏自有侍卫队护着,就不劳陛下费心了,陛下还是撤走他们吧。” 皇帝嘴上连声敷衍着,转过了话题,吃醋道:“皇姐对何德那样的废物还日日事必躬亲,侍奉汤药十分殷勤,听闻何德一日大闹不肯吃药,还是皇姐亲自去哄去劝才好的呢。” 十公主闻言哼声道:“人现在已经被你流放了,西南那地方去了凶多吉少的,我身边就只你一人了,你还到处乱找由头撒气。” 听得十公主像是气头稍降,他又得起意来,心猿意马间手也攀上了她的蜜处和双峰,胡乱揉弄着,她被他这一通揉搓身体也起了热潮,闭上眼劝慰自己只当身后是一根活着的取悦自己的玉势罢了,不值得生气。皇帝的下身也渐渐抬了头,yingying地抵着她的rou臀,她低低地呻吟出声,下身涌出了些许热流,皇帝却倏然停手,搂着她躺倒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红润的薄唇春光无限:“皇姐,睡吧。” 十公主被他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心下不快,身体也难受着,尚存的神志与廉耻却不允许她主动向自己的亲弟弟求欢,只好愤愤躺下,调转身体用背对着皇帝,就这样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