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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下饭。 手机收到一条推送,某市降温趋势增强,今夜雨夹雪或转雪。 冬至天黑得早,万家灯火里大团圆围着火锅似乎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慕夏站在游弋家阳台上,隔着落地窗看小区其他人家和乐融融。 他瞥了眼降温预警后把手机扔到一边,沙发上游弋还开着综艺,把最后一口羊rou汤喝掉。看上去他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氛围,无论是节日,生日还是其他重要的时间永远都自己过,高中生关系再好,也没人会半夜不归家。 慕夏走过去,在游弋旁边坐下,毫无预兆地抱住了他。 “哎呀,又撒娇。”游弋说,搂过慕夏的肩膀,任由他半趴在自己身上,手还不规矩地到处煽风点火,“我……我得先去洗个澡。” “别想多了,咱们什么东西都没准备,我也没心情。”慕夏闷声说,“你倒是挺习惯的。” 他和游弋大概有某种能够共通的情感神经,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换别人想破了头未必能理解,游弋只沉默了一会儿:“没办法,他们工作太忙。” 慕夏不想说话,下一刻,游弋的声音欢快地响起:“不过今年你在啊。” 衣领间还残留着刚才喝过的羊rou汤的味道,暖融融的,他的心跳声也格外有力。慕夏往游弋怀里拱了拱:“我们今晚早点休息,明早说不定就下雪了。” 下雪了,白昼至短,还好在一起度过漫长冬夜。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更新可能会断1-2次,有个重要滴复试,不敢保证字数哩(跪 第24章 七色光 慕夏的嘴大约开过光,他混沌地睡了一夜,抱着的游弋像个天然恒温热水袋,往被窝里一躺,半夜甚至觉得热。以至于慕夏第二天被热水袋晃醒时,整个人还在懵懂状态。 “慕夏,慕夏慕夏!”游弋的声音很激动,由远及近,和他搓揉慕夏脸颊的节奏保持一致,“醒醒啊慕夏,下雪了,下雪下雪下雪……!” 眼睛开了条眯缝,慕夏抬手拍开游弋凑到眼皮底下的小脸蛋,嘟囔说:“有什么好激动的,又不是没见过……几点啊?” 游弋中气十足、神清气爽地播报:“六点半!” 慕夏脑袋上飘过一串省略号,无言以对了片刻,有点想给他一拳。 但他左思右想,反正在学校差不多这个点也起床,星期天搞特殊容易使人倦怠,游弋那个样子跟没见过雪似的,让他开心也好。与自己激烈地斗争一翻,百般不情愿翻了个身,手一撑坐起来,背心发冷,他赶紧拿羽绒被捂上。 天还没亮,游弋拉开窗帘,他家住三楼,小区路灯并不能照到。看得久了,才从黯淡的半空看到一霎白点,半透明地落。 蒙蒙的灰蓝色苍穹,细雪无声。 南方的雪,慕夏哽了哽,心想:“还真是第一次见。” 但他没承认,免得在游弋面前显出局促,维持着自己“少见多怪”的冷漠表情。慕夏这么想着,暗笑自己还挺要面子。 游弋房间的床不临窗,两个人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非得挤在一起才能从窗缝里偷窥到一点雪花。游弋半趴在慕夏后背,身体温热地贴着,双手揽过他的胸口,在脸上响亮地吻。 “哎呀没刷牙。”慕夏故作嫌弃地说。 “你什么时候有的洁癖?”游弋惊讶地问,此人明明老跟他们一起吃苍蝇饭馆。 慕夏脸不红心不跳:“刚才。” 游弋:“……去你妈。” 他骂完这句便掀开被子下床,慕夏抱着枕头问去哪,听见人头也不回地说去刷牙,顿时十分有趣,瘫在被窝中笑到肩膀颤抖。 刷完牙回来的游弋见到的就是他擦眼角笑出来的泪的画面,无语地站在原地。他打开柜子找衣服,胡乱套了一件毛衣在外面,摩擦短发时带起一串静电小火花,刺啦啦地回响在耳畔,游弋脑袋伸出来时眼神还有点茫然。 “你吃什么?”像上一次过夜时他说的那样,“我去给你买。” 慕夏抱着枕头说:“想吃你做的。” 游弋换裤子的动作停了一拍,拎上外套不轻不重地扑头盖脸拍向慕夏:“你存心的吧,我说过好几次了不会做饭只会外卖,爸妈都不在家,指望我跟谁学?” “你姐说的,你七岁就会下面条了。”慕夏说,似乎想象着那碗面条的滋味,砸吧了一下嘴,“还加煎蛋那种。” 游弋的表情活像被提醒自己还有这么个技能,整个人陷入了震惊,思考好久,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那……我回忆一下怎么做,这都快十年了。” “九年。”慕夏纠正他,“我在旁边看你做。” 游弋黑线:“您先起床吧好吗,别抱着我的被子不撒手。” 结果拉扯许久,等两个人洗漱完毕钻进厨房,距离起床看雪已经有好一会儿了。游弋家的厨房很干净,一点烟火气也没有,不用多说便知道不常用。 慕夏拿起旁边一个小奶锅:“这个你在用?” 正重新刷锅的游弋抬眼一瞥,旋即点头说:“平时煮个泡面热个牛奶自己用刚好,你会切葱花吗,帮我切点葱花——冰箱里最下面那层。” 倒是没人使唤过他下厨房,只掌握了基本生活技能的慕夏依言摘了葱头,拿着菜刀在案板上比划良久。游弋看不过去想帮忙,被对方拒绝,最终他完成结果差强人意,表扬的话是说不出的,只能承认大概慕夏独居也饿不死。 烧水时游弋拿了两个碗加调料,他记得慕夏不太能吃辣,没放辣椒,准备工作差不多,面条下锅煮一煮再加上几片小白菜。 慕夏在旁边观看了全过程,为这游刃有余信心十足,迫不及待夸奖:“看来宝刀不老,不愧是自己煮的小脑斧。” 游弋一愣,倒进锅里的面多了一小把,对慕夏严肃地说:“别高兴得太早。” 慕夏没懂他的意思,继续在旁边好学少年似的问个不停。趁煮面间隙游弋煎了两个蛋,手艺生疏,有一个糊了。 “卧槽。”游弋小声骂,“又没翻过来。” 听到这话慕夏心里“咯噔”一声,好像有点明白刚才游弋说的别高兴太早是什么意思,但自己要他煮的面,哭着也要吃下去。 那个糊了的煎蛋仿佛一条楚河汉界,划分开娴熟烧水和手忙脚乱的起锅。 在第三次努力后,游弋终于用漏勺和筷子的组合把面条捞进碗里。糊掉的煎蛋他没给慕夏吃,放在他碗里的尚且完整,慕夏捧着那个碗,只觉得来之不易。 两个人终于能坐在餐桌前,晨光熹微,窗台和树梢的积雪像一层霜,怎么看早晨都很美好。 慕夏掏手机拍了个照,想了想,没发朋友圈。 然后他咬了口那个鸡蛋,惊讶地发现中间居然极有水平的是溏心